周六下午，冷月辞在房间看书。敲门声响起。
「月辞，在吗？」是冷子皓的声音。
冷月辞打开门。冷子皓站在门口，神色有些犹豫。
「有事？」冷月辞问。
「嗯。」冷子皓点头，「有点事想跟你。方便吗？」
冷月辞侧身让他进来。冷子皓走进房间，显得有些局促。他很少来冷月辞的房间。
「什么事？」冷月辞关上门，直接问。
冷子皓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查到了李莉家的一些情况。」
冷月辞看着他，没话，等他继续。
「李莉的母亲，叫王秀兰。得了尿毒症，在第三医院透析治疗。已经两年多了。」冷子皓语速有些快，「治疗费用很高，家里积蓄早就花光了。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全靠她母亲的一点退休金和……和李莉想办法凑钱。」
冷月辞表情没什么变化：「你怎么查到的？」
「我……我托了一个朋友，在医院系统里查的。」冷子皓有些尴尬地承认，「上次听到瑶瑶打电话提到钱和医院，我有点不放心，就……查了一下。」
他观察着冷月辞的反应，发现她异常平静，忍不住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冷月辞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想明什么？」
冷子皓被问得一怔，随即有些激动：「月辞！李莉家这种情况，她帮瑶瑶做事，很可能是因为被钱逼得没办法了！她也许不是真心想害你！」
「所以呢？」冷月辞语气依旧平淡，「因为她有苦衷，她做的事就可以原谅？她帮林清瑶散布谣言、跟踪我，甚至可能参与更恶毒的计划，因为这些就可以一笔勾销？」
「我不是这个意思！」冷子皓急忙辩解，「我是……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帮帮她？帮她母亲治病，这样她就不用再被瑶瑶胁迫了！」
冷月辞走到窗边，背对着冷子皓：「我已经在帮了。」
冷子皓愣住：「你……你已经帮了？」
「她母亲接下来的治疗费，这次的治疗费我也付了，我还给她们付了2个季度的的治疗费。」冷月辞转过身，看着冷子皓，「但这不是无偿的。她需要为她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并提供补偿。」
冷子皓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什么。他没想到冷月辞动作这么快，而且方式如此……冷静甚至冷酷。
「你什么时候开始帮的？你怎么知道她母亲的事？」他忍不住问。
「这重要吗？」冷月辞看着他，「重要的是，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
冷子皓沉默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来提供重要信息，并劝冷月辞对李莉宽容一些的。可现在他发现，冷月辞不仅早就知道，而且已经采取了行动，局面完全在他的理解之外。
「月辞，」他抬起头，眼神复杂，「你……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计划好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保。」冷月辞回答得很简单，「然后，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包括瑶瑶吗？我一直不明白，你和瑶瑶是两姐妹，虽不是亲生的，也应该是互相友爱。」冷子皓声音低沉。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要害我？我一直很好奇我是怎么她了，我一回家就在处处陷害我.....甚至....。」冷月辞反问，想到前世的遭遇怎能不恨！
冷子皓再次沉默。他想起林清瑶最近的疯狂，想起她电话里那些充满算计的话，心里一阵发凉。
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相信和保护林清瑶了。
「月辞，」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瑶瑶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你。我再次代她向你道歉。但是……她毕竟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有时候可能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了。你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机会给过她很多次了。」冷月辞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文件（是苏晚刚发来的周婉账户异常流出的初步核对报告），但没有递给冷子皓，「是她自己一次次选择更恶毒的方式。至于道歉，」她看向冷子皓，「伤害已经造成，道歉没有意义。谁做的，谁来承担。你代她道歉，只会让她觉得永远有人兜底，更加肆无忌惮。」
冷子皓无言以对。他知道冷月辞的是事实。
「哥，」冷月辞第一次用这个称呼，语气却没什么温度，「如果你真的想帮忙，就不要再用‘她只是害怕’这种理由为她开脱。而是看清楚，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又为了掩盖这种害怕，做了什么，她已经不是简单的姐妹之间的妒忌了。」
她将那份文件放回抽屉：「李莉家的事，我已经处理了。林清瑶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至少，不要站在错误的一边。」
冷子皓看着冷月辞冷静得近乎冷漠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妹妹，远比他想象的更强大，也更决绝。
「我明白了。」他最终点零头，「我不会插手。但我希望……事情不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取决于林清瑶，和我无关。」冷月辞。
冷子皓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月辞，你自己……心点。瑶瑶她……可能已经失控了。」
「我知道。」冷月辞回答。
「还有，哥哥，那个阿龙的事是你干预的吗？谢谢了。」冷月辞连忙追问。
「客气什么，我是你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我托洒查了我发现他替瑶瑶在做事，他们是一帮混混，瑶瑶指使他们装备对你做一些不利的事，所以我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可能以后不敢再来了吧。」冷子皓回头带着笑意解释道。「好了，早点休息吧」。
门轻轻关上。
冷月辞走到窗边，看着冷子皓的身影走出别墅，上车离开。
这次谈话，虽然没有完全争取到冷子皓的支持，但至少让他保持了中立，并且从他帮助冷月辞干预阿龙的事上已经确定他早已知道林清瑶的部分本质了。
这是一个重要的进展。
现在，阻碍又少了一个。她可以更专注地，对付下一个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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