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合租屋的门，一股熟悉的洗衣粉味扑面而来。苏正手忙脚乱地围着洗衣机打转，零件散落一地，活像刚经历了一场爆炸。
“林哥！”她像看到救星般扑过来，“这破洗衣机又漏水了！我按你上次教的方法拆的，可现在装不回去了！”
林默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螺丝，弯腰拾起一枚：“这是底盘固定螺丝，装反了。”
他蹲下身，从帆布工具包里取出那把军工扳手。苏注意到，扳手侧面那个独特的鱼形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林哥，你这扳手……”她忍不住开口，“今王磊跟我，周明被抓时一直喊你的名字，还‘不知道是你的人’……”
林默手中的扳手精准地卡进螺帽，“咔嗒”一声轻响，松动的零件应声归位。
“他的没错。”林默头也不抬，“确实是我的人。”
苏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周明走私案真的是你……”
“排水管老化，明我去五金店买根新的。”林默站起身，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但苏分明看见，他工服口袋里露出的手机屏幕上，一条来自“李局”的消息一闪而过：“周明全盘招供，供出海外上线。”
就在这时，张推门而入，手里拎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林哥，刚收到消息。”他压低声音，“周明在看守所交代，他父亲周福海当年就是被你父亲送进去的。他现在才知道，你这些年留在便利店，是在查他们周家背后更大的走私网络。”
苏手里的螺丝刀“哐当”掉在地上。
林默接过包子，是他最爱的猪肉大葱馅。他咬了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气：
“他父亲只是个角色。真正的大鱼，三十年前咬钩，现在该收网了。”
张会意地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U盘：“陈队让我转交的。技术科恢复了周明销毁的加密文件，里面有你父亲当年留下的追踪标记。”
林默接过U盘，指尖在工具包的暗格处轻轻一按。苏瞥见暗格里除了U盘，还有一枚黄铜打火机——上面的鱼形刻痕，竟与扳手上的标记完全一致。
“明我要去见老杨。”林默突然。
张神色一凛：“为了‘海神号’的事？”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阳台，夜风掀起他工服的衣角。远处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极了他父亲当年在北极圈拍下的极光。
“周明以为他是在跟我作对。”林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的锐利，“殊不知，他和他父亲，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他转身看向张，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告诉李局，‘信翁’已经锁定目标。三十年前沉没的‘海神号’，该浮出水面了。”
苏站在客厅里，看着阳台上林默的背影。这个会修洗衣机、爱吃猪肉包子、穿着沾满油污工服的男人，此刻在夜色中挺拔如松。
她终于明白，有些饶低调，不是因为没有锋芒。
而是因为他们藏着的，是足以劈开黑暗的利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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