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慵懒地洒在办公室的窗台上，耀眼的光点随着微风晃动着。我的脑袋靠在桌边，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梦境中，边的云朵变成了柔软的棉糖，甜得让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微妙的夕阳余晖染红了际，才像被轻轻唤醒一般，缓缓睁开眼睛。洗漱完毕，我下楼走向餐厅，正好遇见青箬。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笑意盈盈地拉我到旁边的座位：“终于把你哄暖了，改我请你吃大餐，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我抬手一摆，笑着摇头：“不用麻烦，刚刚经历了个‘鸿门宴’，心还在余震中晃荡呢。”
“你也参加‘鸿门宴’？”她眨眨眼，调皮地挑逗。
“我敢参加那样的‘艳门宴’？还是休息休息，养养神，调整调整心态吧。”我无奈地叹口气。
她白了我一眼，嘴角挂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没再多。饭后，我返回房间，随手拿了本书，静静品味。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我抬头一看，是曹总。
他一脸慌张，连忙倒了壶热茶，迎我入座。他的脸通红，似乎还没完全缓过神来，脸上带着些许尴尬。
“万总，刚才的事，真是误会了。”他结结巴巴开口，“我这次是基层经验不足，没料到这会儿还是个套路。我以为公司是真的要放弃那个开发项目了，结果是不是搞错了？”
我笑着摇头：“曹总，没关系，谁都可能犯错。要是你早点知道这是圈套，也许就不会辞职了。”
“辞职就能让对方相信我们是在虚晃一招？”他皱起眉头，眼里带着疑惑。
“对方可不是傻子。他们会打听公司到底是真拼还是虚张声势。离我们不远的东黎乡，有几个村的员工都在盯着呢。一旦他们发现咱们底线动摇，岂不是主动送上门？这就疆假戏真做’。”我缓缓收紧语调，语重心长，“演员在台上，要演得生动逼真。剧本里可以口无遮拦，现场的效果却不同。真打起来，愤怒、惊讶的瞬间才最逼真——演员怕扮得不够到位，真扇一巴掌，那场面立马变得真实得令人后背发凉。”
曹总听得津津有味：“明白了，如果我表现得若无其事，对面还以为我在演戏呢。”
“正是如此。”我点点头，“你一若无其事，消息就会变得真实——高层不同意合作，分管领导辞职，旭日铁心搞垮百鸟湖项目。你打电话给魏支书，表达态度，甚至鼓动他们闹事。反正你要走，公司也不尊重你，那你就不用再尊重公司了。”到这里，他的脸色骤变，苍白得像刚从冷库出来。
我笑着揶揄：“演戏，演得好，自然就能达到效果。”
他低头沉思一会儿，语气中带着丝愧疚：“那我带着气离开，话太重了，也希望你别怪我。”
我抬起嘴角，轻声：“曹总，我不在乎职位，更不喜欢在这样的公司里琢磨。其实我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和师父在一起的那五年。偶尔做点本生意，自由自在，谈地，古今中外抡起一阵——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才是真正向往的生活。”
他唏嘘不已：“我也曾梦想过那样的日子，可现实却如此残酷。中国人平均寿命不过七十出头，三十岁结婚，四十年要还房贷。人生短暂，能真正由自己掌控的时间不多啊。”
我点零头：“其实也是。打工一族，四十年还房贷，为了买更大的房、好车，过得越来越像欠债还债的生活。攒点积蓄，就能买第二套房，仿佛一辈子都在借债还债。到像陈总这种层次，本该是享受人生的年纪，反倒还要拼命工作。亲戚朋友的孩子找工作，也一筹莫展。”
正聊得起劲，陈总的电话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只得起身应对，曹总也站起身要走。
进入陈总的书房，他破荒地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却用那奇异的目光盯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微微一怔，心头泛起一抹尴尬。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山红，你以前也爱算命、看风水，这些基层的琐事都没少接触，怎么变得如此老练了呢？”
我笑着回答：“都是从那些书里学来的。”
“书里学的？我只知道，看书太多反倒变成书呆子，没用，还可能变得古板。”他调侃似的摇摇头。
我淡然一笑：“我曾读过一本书，讲的是晚清那位重臣胡林翼的故事。他被派到贵州的镇远去当知府，那地方如今已变成了旅游胜地。当年镇远偏远、落后，土匪横行，帮派林立，局势动荡。胡林翼之前的几任都干不长久，要么降级，要么调走。”
陈总好奇：“他们都没把土匪剿灭？”
我点点头：“对，几任都没有成功。胡林翼上任后，没有急着用武力镇压，而是喜欢喝酒、吟诗、下棋，生活悠然自得。”
“喝酒？你是喝酒？”他疑惑。
“不，是找绅士们一起品茗、聊。他没直接打土匪，而是采取拉拢策略。送枪给土匪头子，任命他们为‘剿匪代理’。等土匪之间火拼得差不多了，再挑拨离间，把他们一一清理掉。”我解释得细腻生动。
陈总听得入迷：“你的意思是，挑拨矛盾，然后再‘清场’？”
我点头笑了：“只是一点借古喻今的策略。实际操作，当然不能把群众比作古代土匪，但用一些手段借古鉴今，还是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示。”
“你真是个智慧的宝库。”他感叹，“以后招人，要找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不能只看表面。”
我想了想：“这个项目特别，需要跟基层职员打交道。虽然大学生是不错，但多轮轮岗、不断调整岗位，才能筛出最坚韧、最可靠的人。”
正着，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沈处打过来的。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丁处上不去？”他问。
我笑着：“还在观望。丁处一到位，皮处就会闹翻，处处告状。丁处也不会闲着，必然会把压力堆到对方身上，矛盾只会越滚越大。你只需要做那个‘桃花源’的隐士，不问是非，静待局势发展就校”
“那最终会形成什么局面？”他追问。
“就像是在打一个局。”我笑着答。
他立刻猜到了：“就是制造一场‘乱局’。”
我放声大笑：“没错，这就是换血的节奏。”
“‘乱’字，怎么还能带来‘换血’？”他狐疑。
我微微颔首，道：“‘乱’本身其实是整理、清理的意思。把乱成麻的线一根根解开，解不开的就剪掉，重新打结。这个过程，就像是舍弃旧的，迎接新的。记住：上班时专心工作，休息后远离是非，像向德辉那样，避开喧嚣，才能真正自我。”
“向德辉？”他疑惑。
“就是向着德辉叔那样，手握三颗紧密相连的球，形影不离。”我笑着补充。
沈处听得前仰后合：“你的总结能力，简直比算卦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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