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初心泉的回声
新航号驶出时空草泽，前方突然出现一汪圆形的泉水，水面像镜面般平展，却泛着淡淡的银白光晕，正是年轮草指引的初心泉。奇怪的是，泉水里没有鱼，没有草，连飘落的树叶都浮在水面不沉底，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托着。
“这水……好像不会‘吃’东西。”石头蹲在泉边，伸手碰了碰水面，指尖刚离开，水纹就瞬间消失，恢复成完美的镜面，“连涟漪都不肯留啊。”
慕白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银哨——那是她刚学走路时，爷爷用归墟草的茎秆做的，哨身上刻着的螺旋纹。她轻轻吹了声，清脆的哨音刚落，泉水突然“嗡”地颤了一下，水面浮现出一串银白的波纹，像在回应。
陈默拿出从声纹谷带的音核草叶片，放在泉边。叶片一接触地面，泉水里竟映出了音核草年轻时的样子——叶片更绿，纹路更清晰，还带着几颗没掉的露珠，像是把过去的模样“照”了出来。“它能映出东西的‘初心’？”陈默盯着水中的倒影，突然想起出发前，爷爷摸着他的头：“不管走多远，别忘了刚开始为啥要走。”
石头掏出万色珠，刚靠近泉水，珠子就发出温暖的光，水里立刻映出个的身影——那是他第一次跟着三叔公去虹光草甸，背着背篓，手里攥着颗没熟的能量果，笑得露出两颗虎牙。“是我时候！”少年指着倒影，眼睛亮得像星子，“那时候就想，要把全宇宙的草种都认全！”
泉水周围的草突然轻轻晃动，叶片都朝着泉心弯腰，像是在行礼。慕白发现，泉边的石头上刻着行字：“忘本者，见影不见形；守心者，见形不忘影。”她忽然明白，刚才树叶浮在水面不沉，是因为它们还带着春抽芽时的“轻”，没被后来的尘土压重。
陈默把音核草叶片收起来，水里的倒影慢慢淡去，却在泉底留下个淡淡的绿点。“看来它会把‘初心’记下来。”他望着绿点，“就像在心里刻了个记号，不管走多远，低头就能看见。”
石头突然脱下鞋子，光着脚踩进泉水——水一点不凉，反而暖暖的，像被阳光晒过的被窝。他低头看水里的自己，突然大喊：“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归墟草，它开花时会晃脑袋，像在跟我打招呼，那时候就想跟所有草种当朋友！”
泉水“哗啦”响了一声，从水底浮起颗亮晶晶的石头，上面竟有个迷你的螺旋纹，跟他背篓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给我的？”少年捡起石头，突然发现周围的草叶上都冒出聊字：“往南走，有片会讲故事的沙。”
慕白看着南方的际，那里的云彩正慢慢变成沙漏的形状：“是流沙语林，听那里的沙子会记得所有过的话。”
新航号的引擎轻轻轰鸣起来，泉水里的倒影渐渐变成星图，最亮的那颗星，正指着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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