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符风拂醒的新苗
符冰彻底消融的清晨,永年坪的风突然换了性子。不再是寒冬里的凛冽,而是带着温润的暖意,拂过星麦田时,土垄间竟簌簌冒出些嫩红的芽尖——是去年埋下的漫野符种子,被风里的春气催醒了,芽尖的符印一半是永年坪的赭石色,一半是绿星的草绿色,像刚睡醒的孩子揉着惺忪的眼。
“是‘符风醒’。”老郑蹲在田埂上,指尖碰了碰芽尖,风里立刻卷来些星麦的花粉,落在芽上凝成层淡金的光,“这风里裹着三地的春气呢。你闻这甜丝丝的味,是绿星的蕨类在抽新叶;这带着点咸的潮气,是归墟的浪花在往这边赶;还有股铁腥味,定是矿脉的苔藓在给铁器‘换春衣’。”
他往风里撒了把同源叶的碎末,粉末被风卷着往星舰停靠坪的方向飘,落在去年星舰留下的金属桩上,桩身的符印突然亮起,在半空拉出道淡光,像给归来的星舰提前铺好了路。
胖子举着个纸鸢在风里跑,鸢尾系着串符砂做的铃铛,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响,引得新苗都往他脚边靠。“风在跟我玩!”他把纸鸢往高空一放,鸢身的共源符与风里的春气产生共鸣,在上画出个巨大的光圈,圈里的风打着旋儿,把漫野符的种子往更远的田垄吹,“我帮新苗找新家啦!”
“别跑太快,让风慢慢教它们认路。”扎羊角辫的姑娘提着竹篮跟在后面,篮子里装着掺了绿星蕨类粉的肥料,“老师符风醒的时候,新苗的根须会顺着风的方向长,跑快了会让它们认错方向。”她把肥料撒在芽尖周围,风卷着粉末往土里钻,新苗突然往上窜了半寸,符印的绿纹里渗出星麦的金色,像喝饱了春的养分。
王师傅的铁匠铺外,符风卷着铁屑在半空织出片细碎的光网。新打的犁铧放在风里“晾”着,刃口的符印被风磨得格外亮,能清晰地看见矿脉的金属纹与星麦的穗状符缠在一起。“这风能给铁器‘开券,”他扶着犁铧往田埂走,风过时,犁尖自动往新苗稀疏的地方偏,“你看它多懂事,知道哪块地该多翻,哪块该留着护苗。”
老厨师的寻常馆烟囱里,烟柱被符风卷成螺旋形,烟里的符印落在星麦田里,竟在土垄间拼出串流动的音符。他新蒸的“醒苗糕”刚出笼,热气里混着风里的春气,糕面上的符印会随着风轻轻晃动,像在跳一支春的舞。“这糕得就着风吃,”他给每个来帮忙的容上一块,“风里的气钻进糕里,吃了干活时浑身都带劲,比喝十碗符汤都管用。”
风最大的时候,通讯器突然发出持续的嗡鸣。绿星的影像里,拓荒者们正迎着风播种,他们的新苗在风里摇晃,符印的光与永年坪的风产生共鸣,在屏幕上连成道透明的风桥。“你们的风飘到绿星了!”影像里的人笑着张开双臂,风里的星麦花粉落在他们肩头,竟长出些细的绿芽,“新苗的根须顺着风的方向往地下扎,比用符种机还准!”
归墟的渔民也发来消息,风把共源湖的符气吹到了近海,鱼群跟着风的轨迹往上游,鱼鳞上的符印与星麦田的新苗产生共鸣,在水面拼出半道共源符,像在给春播的土地祈福。矿脉带的老铁匠更兴奋,符风钻进矿洞后,苔藓的新叶长得飞快,叶尖的符印往风来的方向倾斜,像在盼着永年坪的新消息。
石头把这些景象都画在了长卷上,符风拂过的星麦田、绿星的播种人、归墟的鱼群、矿脉的新苔,顺着风的轨迹连在一起,像幅流动的春耕图。长卷的边缘,风里的符印在布面拓出些细碎的纹路,渐渐连成道蜿蜒的风轨,轨上的新苗越来越密,最后在末端画出艘星舰的轮廓,舰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正顺着风往回赶。
“这风轨是春的信差。”老郑望着星舰的轮廓,眼里闪着期待,“它往绿星送了咱们的种,往归墟带了咱们的气,往矿脉捎了咱们的暖,现在该往星舰传信了——‘家里的新苗醒了,你们该回来了’。”
傍晚的风渐渐柔和,新苗在暮色里轻轻摇晃,符印的光与边的晚霞融在一起,像给土地盖了层暖毯。孩子们躺在田埂上,看风卷着花粉在半空拼出各种形状——胖子像绿星的蕨类在招手,姑娘像归墟的鱼群在跳舞,连最的孩子都指着风里的光喊:“星舰!星舰的帆!”
石头顺着孩子指的方向望去,星图的边缘果然有光点在闪烁,光点周围的符气与风里的春气产生共鸣,像被风推着往这边赶。他知道,这不是幻觉——符风已经把春的消息送到了星舰的引擎里,送到了拓荒者的行囊里,送到了所有惦记着永年坪的人心里,像在:“风里都是家的味,顺着风,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夜里,新苗的符印在月光下泛着淡光,风穿过叶尖的声响像首温柔的摇篮曲。石头摸了摸长卷上的风轨,布面的纹路带着风的轻软,却又透着股韧劲,像在:
别急,风会带着所有等待的人回来。新苗会继续长,星舰会顺着风来,而这场被符风拂醒的春,会把“共源”的故事,吹得更远,更热闹。
风还在轻轻吹,带着新苗的清香和符印的暖,像在给未归的人唱着:“家里的春醒了,我们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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