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百蛮城，已是暖风拂面。
楚鱼站在城外一处僻静的山崖边，脚下是云雾缭绕的深谷。
她唤出梨花剑。
剑身洁白如玉，在朝阳下泛着温润光泽。
经过星陨火铜的淬炼，剑格处的梨花纹路更加精致，隐隐有星点闪烁。
“是时候了。”
楚鱼轻声自语，眼中既有期待也有凝重。
筑基之后，御剑飞行是所有修士必须掌握的技能，也是她迈向更广阔地的第一步。
她按照《青木灵源诀》中记载的御剑法门，将一缕精纯的木系灵力注入剑身。
同时神识散开，缠绕在梨花剑的每一个角落。
“起！”
梨花剑应声悬浮，离地三尺。
楚鱼心翼翼地踏上剑身。
就在双足接触剑面的瞬间，她只觉体内灵力如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神识更是像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要维持剑身稳定，一半要控制自身平衡。
这种分心二用的感觉极为难受。
剑身开始摇晃，如同站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楚鱼不得不张开双臂保持平衡，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不行，灵力消耗太快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不过短短十息时间，灵力已经消耗了近一成。
而神识的负担更是超出预期，仿佛同时进行两场激烈的战斗。
“砰——”
一声闷响，楚鱼终究没能稳住，从剑身上跌落下来。
好在离地不高，她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但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第一次尝试，失败。
她没有急着再次尝试，而是盘膝坐下，仔细回味刚才的感受。
“御剑飞行，关键在于‘人剑合一’。”
楚鱼回想起在宗门时，偶尔见到的那些御剑而过的内门弟子。
“不是简单站在剑上，而是要与剑融为一体。”
这个认知让她豁然开朗。
休息半个时辰后，楚鱼再次尝试。
这一次，她没有急着站上剑身，而是先以神识细细感知梨花剑的每一处构造，感受其中流动的灵力，体会剑身本身的“呼吸”。
渐渐地，她与梨花剑之间建立起一种奇妙的联系。
剑不再是外物，而像是她手臂的延伸。
“就是现在！”
楚鱼轻盈跃上剑身。
这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
剑身的每一次微颤都清晰地传入她的感知，而她身体的每一个调整，剑都会做出相应的反馈。
“前进！”
梨花剑缓缓向前移动，虽然速度很慢，但终于不再是原地摇晃。
楚鱼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心。
她感觉到灵力在体内与剑身之间循环流动，形成一个的周。
这个发现让她惊喜。
如果能够形成稳定的循环，灵力的消耗将大大减少。
然而维持这种状态极为艰难。
不过飞行了十余丈距离，她就感到神识疲惫，不得不降下飞剑，再次调息。
“难怪御剑飞行是筑基修士的标志。”楚鱼抹去额角的汗水。
“这对灵力和神识的控制要求太高了。”
但她没有气馁。
接下来的数日，她每都来到这片山崖，反复练习。
从最基础的悬浮开始，到缓慢的直线飞行，再到简单的转弯。
每一次失败，她都仔细分析原因，每一次进步，她都认真总结经验。
第五日黄昏，楚鱼终于能够歪歪扭扭地御剑飞行十余丈。
虽然姿势还不算优雅，速度也慢得可怜，但终究是成功了。
站在剑身上，感受着微风拂面，看着脚下渐渐变的山崖，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这就是御剑飞校
这就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逍遥。
然而就在她心潮澎湃之际，神识微微波动，灵力循环立刻出现紊乱。
梨花剑猛地一颤，再次将她甩了下来。
“看来心境也很重要。”楚鱼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
“不能太过激动，必须保持平静。”
她抬头望向空中偶尔掠过的剑光，那些宗门弟子御剑的姿态是何等潇洒自如。
而自己，还差得远。
“不过，总算迈出邻一步。”
收起梨花剑，楚鱼望向西沉的落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明，继续。
回到洞府后，楚鱼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拿出纸笔，仔细记录下这几日御剑的心得。
“灵力输出要平稳，不可忽大忽。”
“神识控制要精准，需分而不散。”
“心态要保持平和，忌大喜大悲。”
“人剑合一非一日之功，需日日磨合。”
写完这些，她又开始打坐调息。
内视之下，她惊讶地发现，经过这几日高强度的御剑练习，自己的灵力似乎更加精纯，神识也凝练了几分。
“原来御剑飞行本身就是一种修炼。”
这个发现让她欣喜不已。
看来，掌握御剑术的过程，就是对筑基期修为最好的巩固和提升。
夜深人静，楚鱼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御剑时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如何改进，如何提高。
窗外，一轮弯月挂在空中，清冷的月光洒进洞府。
楚鱼忽然想起在现代时看过的一句话。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如今，她终于能够真正地“起舞”了。
在九之上，在云海之间。
“总有一，我要御剑九，看遍这修仙界的山河万里。”
怀着这个梦想，她缓缓闭上双眼。
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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