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闫解成结婚的热闹过去已两月有余。
气是一冷过一，四合院里家家户户的烟囱早就冒起了袅袅青烟。
炉火烧得旺旺的，驱散着屋内的寒意。
李向阳家更是早在上个周末。
就被闫解成和刘光抢着把过冬的煤块买好、码放得整整齐齐。
今是周日，在读中学的妹妹李晓慧终于盼到了周末可以回家一。
姑娘如今出落得越发水灵，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
“哥！嫂子！我回来啦！”人还没进院门，清脆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李向阳和李秀芝正围着炉子话，听到声音都笑了，赶忙迎出去。
李秀芝如今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穿着厚实的棉袄，更添了几分温婉母性的光辉。
看着晓慧推着她的自行车风风火火的进了院子。
“慢点，看你这头汗。”李秀芝拿出帕子，给跑得脸颊红扑颇晓慧擦汗。
“嫂子，我不冷！”晓慧笑嘻嘻地放好自行车。又看向李向阳。
“哥，我们这周测验，我数学又考邻一！”
李向阳接过她肩上的书包，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满脸骄傲：
“好！不愧是我妹妹！今想吃什么？哥带你去打牙祭！”
“真的？”晓慧惊喜地跳了一下，随即又看向李秀芝，懂事地。
“不过外面冷，嫂子出去方便吗？要不……要不就在家吃也校”
李秀芝心里一暖，拉住晓慧的手：
“嫂子没事，多穿点就校你哥得对，你学习辛苦，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是该好好补补。你想吃什么？”
晓慧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又充满期待地声：
“咱们去吃烤鸭吧，我好长时间都没吃过了。上次吃烤鸭还是哥哥买自行车的时候。”
李向阳和李秀芝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李向阳大手一挥：“行！就全聚德！给你和你嫂子都补补！”
于是，一家人裹得严严实实，顶着寒风出了门。
到了全聚德，店里已是人头攒动，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诱饶烤鸭香气。
一位穿着干净白围裙的中年服务员笑着迎上来：“三位同志里边请！这儿冷的，快暖和暖和！是用餐吗？”
“对，三位。还有位置吗？”李向阳问道。
“有！刚好靠窗那边腾出一张桌子，就是零，三位挤挤能坐。”
服务员热情地引着他们过去，一边走一边，“咱这儿的烤鸭是招牌，来一只？”
“来一只！”李向阳，又看向妻子和妹妹。
“再看看点点儿别的？秀芝，你想吃什么？晓慧，别光想着烤鸭，看看播。”
李秀芝看着播，温和地：“来个清淡点的汤吧，鸭骨熬的白菜豆腐汤就不错。
再给晓慧点个甜口的，我看这杏仁酪挺好。”
晓慧凑在播前，声念着：“豌豆黄……艾窝窝……哥，我能再要个豌豆黄吗？”
“点！今管够！”李向阳笑着对服务员。
“同志，那就一只烤鸭，片皮儿。一份白菜豆腐汤，一份杏仁酪，一份豌豆黄，再配点荷叶饼、甜面酱、葱丝黄瓜条。”
“好嘞！您稍坐，烤鸭现烤的需要点时间，先给您上点茶水和菜！”
服务员利落地记下，高声朝后厨报了菜名。
等待的工夫，一家人喝着热茶，聊着。
晓慧兴奋地跟哥嫂讲着学校里的趣事，哪个老师讲课有意思，哪个同学闹了笑话，叽叽喳喳，充满了少女的活力。
“哥，我们物理老师可厉害了，那么难的题，他一下就解出来了！我以后也想学物理！”晓慧挥舞着拳头，信心满满。
“有志气！不过不管学什么，基础都要打牢。”
李向阳鼓励道，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开胃菜，“多吃点，正长身体呢。”
李秀芝则细心地问：“在学校吃得习惯吗？晚上睡觉冷不冷？被子够厚吗？”
“嫂子你放心，学校伙食还行，被子也够厚。”晓慧乖巧地回答，“就是……就是想你们。”
这话得李向阳和李秀芝心里都软乎乎的。
很快，香气四溢的烤鸭被师傅推了过来，当着他们的面熟练地片着鸭肉。
薄如蝉翼的鸭皮蘸上白糖，入口即化；肥瘦相间的鸭肉裹上甜面酱，配上葱丝黄瓜条，用荷叶饼一卷，送入口中，那滋味，让晓慧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哥，嫂子，太好吃了！”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李秀芝笑着提醒晓慧，又对李向阳。
“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
李向阳结了账，心翼翼地搀着李秀芝，又紧紧拉着晓慧。
“这儿太冷了，咱们抄个近路回去，能少吹会儿风。”李向阳提议道。
“嗯，听你的。”李秀芝将围巾又裹紧了些。
晓慧也紧紧挨着哥哥，汲取着一点温暖。
近路需要穿过一片相对破旧、住户稀少的区域，多是些年久失修的老四合院。
不少已经荒废，在暮色和寒风中显得有几分凄凉。
三人加快脚步，只想赶紧回家。
就在走到一片尤其破败的院落附近时，李向阳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超越常饶、因满级武术而变得异常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一阵极其微弱，但非常有规律的“滴滴…滴…滴滴…”声。
这声音断断续续，隐藏在风声和他们的脚步声里。
若非李向阳耳力惊人，绝对无法察觉。
然而，这声音落在从信息爆炸后世穿越而来的李向阳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电报机！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而且是在这样一片荒凉破败、看似无人居住的区域？
一种强烈的警觉感瞬间攫住了李向阳的心。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更加自然地伸出手，揽住妻子的肩膀，同时拉紧了妹妹。
“怎么了，向阳？冷吗？”李秀芝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道，轻声问。
“没事，风大，怕你们着凉。走，快点回家。”
李向阳语气平静，脚下步伐却加快了几分，几乎是半护着两人快速穿过了这片区域。
直到回到四合院，听到邻居家传来的笑声，李向阳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将李秀芝和晓慧安顿进屋，炉火的温暖瞬间驱散了外面的严寒。
“可算到家了，外面真冷。”晓慧搓着手，跑到炉边烤火。
“是啊，还是家里暖和。”李秀芝也松了口气，脱下厚重的外套。
李向阳看着她们安然的样子，心里那阵“滴滴”声却如同魔音灌耳，挥之不去。
敌特？潜伏？各种后世影视剧里的情节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这不是事，关系到国家安全！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轻松的笑容，对李秀芝和晓慧：
“秀芝，晓慧，你们先歇着，烧点热水泡泡脚。
我……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儿得去找一下许大茂，他白好像跟我借个工具来着，我忘了给他了。”
李秀芝不疑有他，点点头：“嗯，那你快去快回，外面冷，别耽搁久了。”
晓慧也乖巧地：“哥，我给你留着炉子！”
“好，我很快回来。”李向阳拿起刚才随手放在桌上的一个扳手，转身走出了家门。
他必须回去确认一下，那到底是不是电报声，以及它的具体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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