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柱同问起模特人选,陈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赵雪梅穿上新衣的窈窕身影,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暖而自信的笑容:“人选嘛,我心里已经有谱了。到时候,一定让你眼前一亮!”
方柱同看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好奇,但也没再多问,只是被他的信心感染,也振奋起来:“那就好!有陈厂长你运筹帷幄,咱们白湖制衣厂,不定真能一飞冲!”
“希望如此。”
陈云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老方,还有个事想问问你。你之前和单顺博打交道多,知不知道和他关系特别铁、或者,帮他干那些见不得光勾当的地头蛇里?”
方柱同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陈厂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种人,咱们可千万不能招惹啊!我隐约听过,单顺博手下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好像是从外地流窜过来的,身上可能还背着事,是真正敢下死手、敢和人拼命的狠角色!这种人就像水蛭,一旦被沾上,那就是不死不休,阴魂不散!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求财不求气,何必去沾惹这种亡命之徒呢?”
陈云看着方柱同那讳莫如深、甚至带着点后怕的表情,心里便明白了。
看来荆大虎提到的那个“光头”,恐怕比方柱同知道的还要凶悍,是真正游离在规则之外的亡命徒。
他点零头,没有再深问:“我明白了,老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但他心里清楚,一旦自己这边掐断了兔毛手套的供应,单顺博肯定会立刻察觉。
以单顺博的势力和手段,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甚至查清自己的底细,是迟早的事。那个“光头”,或许就是单顺博手里最锋利也最见不得光的一把刀,不得不防。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陈云所料。
就在他和方柱同谈话后不久,远在宜春县供销社的廖援朝主任,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隶顺博那带着不容置疑命令口吻的声音。
“廖主任,上次那批兔毛手套,市场反应很好。你抓紧时间,再给我收一批,数量越多越好!速度要快!”
单顺博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显然省城的热销让他看到了巨大的利润。
廖援朝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对着话筒连连保证:“单老板,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联系货源,一定尽快给您凑齐新货,尽快送到省城!”
单顺博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又抛出一个诱饵:“老廖,好好干。这批货要是顺利,之前的返点照旧,我再给你加一个点。抓紧办!”
“哎哟!谢谢单老板!谢谢单老板栽培!您就瞧好吧!”
廖援朝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到了钞票在向他招手。
挂断电话,廖援朝片刻不敢耽搁,骑上他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就风风火火地直奔红星屯陈云家。
他心里盘算着,陈云这边路子野,认识的山里猎户多,收兔皮、做手套效率高,是他完成单老板任务最快最稳妥的渠道。
到了陈云家院外,廖援朝停下自行车,推开虚掩的篱笆门走了进去。
只见赵海霞正在院子里,弯着腰仔细地晾晒着一些刚采回来的草药。
“海霞丫头,忙着呢?”廖援朝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语气熟稔地打招呼。
赵海霞闻声直起身,看到是廖援朝,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廖主任,您怎么来了?”她将手里的草药放到一旁的簸箕里。
“我来找你姐夫谈点生意上的事。你姐夫呢?在家吧?”
廖援朝着,目光就往屋里瞟。
赵海霞走到院中,冲廖援朝摇了摇头:“廖主任,我姐夫他不在家。您有什么事吗?”
“不在家?”
廖援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疑惑地问,“去哪儿了?我这几在县城也没瞧见他啊?不会是又进山打猎去了吧?”
“我姐夫出门了,具体去哪儿,我也不太清楚。”
赵海霞按照陈云的嘱咐,回答得含糊其辞。
廖援朝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满和质疑:“你这丫头,你不是住在你姐夫家吗?他怎么出门去哪你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赵海霞见他语气不善,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不卑不亢地回应:“廖主任,我姐夫是大人了,他去哪里,难道还需要事事都向我这个姨子汇报吗?或者,需要向您汇报吗?”
廖援朝被这话一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习惯了别人对他这个供销社主任的奉承,此刻被一个丫头顶撞,心里十分不快,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话呢?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可是你家的金主!是买你们家兔毛手套的!我问你,陈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不想再跟赵海霞多费口舌,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在手里拍了拍,带着几分施舍和命令的口吻:“这样吧,你也别跟我在这儿磨叽了。你姐夫不在,你作主也一样。赶紧把你家剩下的兔毛手套都给我拿出来,我着急要,钱我都带来了,现钱结算!”
赵海霞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一阵反感,她上前两步,挡在通往屋门的路上,语气坚决:“廖主任,我姐夫不在家,东西我不能擅自卖给你。要不,您还是等我姐夫和我姐回来之后,再亲自跟他们谈吧?”
“你姐也不在?”廖援朝更诧异了。
“我姐和我姐夫一起出门了。”
赵海霞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却带着疏离的笑容。
廖援朝心里开始有些烦躁和起疑。
他明明是来送钱的,是买方,这陈云的姨子怎么一再推三阻四?
他压下火气,试图服赵海霞:“丫头,这批货我真的很急要!我跟你姐夫都好聊,长期合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他回来,难道他还不卖兔毛手套了?你现在把货给我,他回来肯定不会怪你,反而会夸你会办事!快,别耽误时间了,拿货吧!”
着,他竟上前两步,作势就要绕过赵海霞,自己进屋去找那些兔毛手套。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乡下丫头不敢真拦他。
“廖主任!”
赵海霞见状,立刻张开手臂,毫不犹豫地拦在了他面前,声音也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您这是要干什么?我姐我姐夫不在家,您这是打算硬闯吗?想要兔毛手套,也得等我姐夫姐姐回来再!前两,我姐夫不是刚卖了一百多双手套给您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来要货了?”
廖援朝被赵海霞这坚决的态度和一连串的质问弄得一愣。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亮、寸步不让的姑娘,心里的疑窦越来越重。
自己又不是来压价或者赊漳,是带着现钱来的,作为陈云的姨子,她为什么一再阻拦,甚至不惜顶撞自己这个“财神爷”?
除非陈云那边,根本就没打算再继续合作了!
想到这里,廖援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盯着赵海霞,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云是不打算再卖兔毛手套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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