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未等回应，便已推开。
大蛇丸缓缓走入，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式的微笑。
金色蛇瞳第一时间就锁定千澈，仿佛此刻就要把千澈绑上实验台细细检查。
“呵呵呵……在门外就听到了愉快的笑声。”
大蛇丸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看来恢复得不错，千澈君。有什么高心事，值得如此开心？”
千澈脸上的笑意未减，反而更添几分张扬。
他非但没有掩饰，反而顺着话题，将那份“狂喜”半真半假地展现出来。
“原来是大蛇丸大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您。”
千澈甚至舒服地向后靠了靠，指尖“噗”地一声燃起一簇内蕴幽暗色泽的煌炎，周围的监测符文随之闪烁，
“劫后余生，发现自己非但没废掉，反而打破了身体的枷锁，连那种阴冷死寂的净土能量都成了我的养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大蛇丸的蛇瞳微微收缩，不自觉地伸出细长的舌头舔过嘴唇，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簇火焰：
“吞噬并转化异种能量……真是令人惊叹的体质。看来与那位漩涡祭司的战斗，成了你最好的催化剂。”
“催化剂？确实是。”
千澈散去火焰，目光锐利地看向大蛇丸，“那么，大蛇丸大人来我这里，是专门来研究我这个‘催化反应’的成果吗？还是，火影大人有什么新的‘指示’？亦或者是团藏的意思？”
大蛇丸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并不否认：“敏锐的判断。不过千澈你错了，团藏？有时候就像不懂事的乌鸦，总是围着有价值的东西聒噪。”
“是三代目让我来的，猿飞老师确实关心着两位宇智波英雄的安危。毕竟，能引发那种规模能量异动的‘秘密’，值得最高级别的关注。”
他话锋一转，蛇瞳紧盯着千澈的双眼，“比如，你们是如何从那种绝境中生还的？那位祭司，又去了哪里？”
千澈心中冷笑，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疲惫与亢奋的神情。
“祭司？谁知道呢。”
千澈耸耸肩，语气带着一丝战斗后的狂放，“也许是被他自己召唤的净土吞没了，也许是见势不妙逃了。当时我的力量也失控了，【神蚀炼】疯狂吞噬着一切，眼前只剩下一片煌煌金光，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能活下来，大概是宇智波先祖保佑吧。”
千澈将一切推给力量失控和昏迷，完美规避了细节。
大蛇丸的目光在千澈脸上巡视，似乎想找出任何一丝撒谎的痕迹。
这些话确实和他了解到的一样，而千澈描述的“力量失控”也与现场残留的狂暴能量痕迹吻合。
“失控……吞噬一黔…”大蛇丸低声重复着，眼中的科研兴趣愈发浓烈，“真是危险而又迷饶力量。千澈君，你的存在本身，就在挑战着忍界的常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近乎夸张的弧度：“庸人们毕生追求着在既定规则内登峰造极，而你我的目光，或许更应投向规则本身——看看它们是如何被建立，又如何能被……改写。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正是这‘改写’的开始。”
千澈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望向空中，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然后，他才重新看向大蛇丸，脸上那种少年式的狂气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混合着疲惫与洞察的平静。
“规则的改写者吗……”他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在那片煌煌金光里，我看到的倒不是这个。”
他顿了顿，仿佛在挑选合适的词语，最终用一种轻描淡写，却让大蛇丸瞳孔微缩的语气道：
“我看到的，是很多条路。而其中一条……看起来像是条生路。”
这句话没头没尾，极其突兀。
“很多条路”？
“一条生路”？
这绝不是在描述查克拉的流动！这更像是在描述……某种选择？某种可能性？甚至是……对未来的窥视？
大蛇丸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种惊饶推测。
千澈没有理会大蛇丸的震惊，他仿佛只是随口了一句呓语，然后便将目光投向窗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些许不羁：“所以，打破常识算什么？能看清哪条路不走进去会摔死，才比较重要吧，大蛇丸大人？”
这句话，仿佛无意间戳中了大蛇丸追求的真理，脸上的笑容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起来，那是一种在迷雾中的蛇终于发现了同类踪迹的兴奋。
“呵呵呵……得不错”，大蛇丸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诱惑的语调，
“那么，千澈君，有没有兴趣更深入地‘了解’你自己？我可以提供最好的设备和环境，帮你完全掌控这份……打破常识的力量。这比待在暗部或者团藏的监视下，要有趣得多，也自由得多。”
千澈心中明了，这是摊牌，也是机会。他故意沉吟了片刻，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起来确实比当一只被观察的白鼠要好。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符文，“我现在还是个需要‘静养’的重伤员。这些事情，或许等我和止水都恢复之后，再详谈？”
大蛇丸何等聪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知道今只能到此为止，逼得太紧反而不美。
“当然，恢复是第一位的。”大蛇丸恢复了平常的语调，意味深长地看了千澈一眼，
“如果下次发现类似的遗迹或神秘现象，我希望我们是第一个探索者。知识，需要最专业的头脑来解读。并且我很期待……与你接下来的‘交流’。”
完，他转身离去，金色的蛇瞳中闪烁着发现珍贵猎物的兴奋光芒。
病房门再次关上。
千澈脸上的狂放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无比冷静。
他知道，第一回合的博弈暂时结束。大蛇丸的注意力已经被成功引导到他的“特殊体质”上，并为后续的接触留下了口子。
而他的底牌——那双能够“修正遗憾”的眼睛，依旧隐藏在暗处。
“交流么？”千澈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我也很期待啊，当你以为看清了我的全部时，却发现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他重新闭上眼睛，继续引导着体内的生机。
力量，才是这场博弈中最硬通的货币。而信息差，则是能让你用这货币买到远超其价值战果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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