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怀特的声音在昏暗的古董店里回响。阿利斯泰尔和埃莉诺都竖起了耳朵，一个字都不敢漏掉。这可是关系到整个西方魔法界安危的绝密情报。
“纯粹圣光，是‘黑暗之种’这种混乱、腐朽存在的绝对克星。”老怀特指着那块晶莹剔透的残片，解释道，“但‘黑暗之种’的本体，被一层厚厚的，由扭曲的法则和怨念构成的‘外壳’保护着。寻常的圣光魔法根本伤不到它的核心。”
阿利斯泰尔深有同感地点零头。他在迷途之森里对付那些傀儡时，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他引以为傲的圣光咒法，在那扭曲的规则面前简直就像个笑话。
“而这块圣杯残片不同。”老怀特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它本身就是‘纯粹圣光’这一概念的具现化。它不是能量，它是一种更高阶的‘规则’。所以，它能无视‘黑暗之种’所有的外在防御，直接攻击它的本源核心。”
“怎么用？”钟离久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很简单，也很粗暴。”老怀特比划了一个手势，“找到‘黑暗之种’的核心，然后，用你所有的力量激活它，把它……扔过去。”
“扔……过去？”阿利斯泰尔的嘴角抽了抽。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有点滑稽。这么一个神圣的宝物，用法竟然跟扔手榴弹一样。
“没错，就是扔过去。”老怀特肯定地道，“一旦它被激活，里面的‘纯粹圣光’就会倾泻而出，形成一道无法阻挡的‘光矛’，瞬间贯穿一牵你们要做的，就是确保这道‘光矛’能准确地命中目标。”
“它是一次性的。”老怀特补充道，“里面的力量释放完，它就会变成一块普通的碎片。所以，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钟离久点零头，表示明白。简单粗暴，她喜欢。
“那这个呢？”她指了指旁边那团安静燃烧的金色火焰。
提到“生命之火”，老怀特的眼神又变得火热起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如果圣杯残片是你们的‘矛’，那生命之火就是你们的‘盾’。”
“‘黑暗之种’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它的物理攻击，而是它的‘污染’。”老怀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它会散发出一种扭曲的生命力场，任何进入这个力场的生物，都会被从根源上腐化、改造，变成它的一部分。迷雾沼泽里那些会移动的树，那些诡异的怪物，还有艾米丽营地里那些消失的队员，都是这么来的。”
“你们要去的地方是‘黑暗之种’的老巢，那里的污染力场强度是外围的成千上万倍。别是你们，就算是使下凡，待久了也得被扭曲成堕落使。”
阿利斯泰尔和埃莉诺听得脸色发白。他们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不寒而栗。
“而‘生命之火’是‘创生之力’的本源。”老怀特继续道，“它的力量和‘黑暗之种’那种扭曲、混乱的‘生’截然相反。它是纯粹的、有序的、和谐的‘生’。只要你们激活它，它就会在你们周围形成一个‘生命场域’。在这个场域里，‘黑暗之种’的污染会被彻底隔绝，甚至被净化。”
“它能保护你们不被污染，能治愈你们受到的伤害，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黑暗之种’的力量。有它在，你们才能安全地靠近‘黑暗之种’的本体，找到它的核心。”
“原来如此……”埃莉诺恍然大悟，“圣光为矛，直击要害。生命为盾，抵御污染。两样东西，缺一不可。”
“没错。”老怀特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德鲁伊和圣殿骑士团，当年就是用这种方法才将‘黑暗之种’重创并封印的。只不过，他们当年动用的是完整的圣杯和未经封印的生命之火，威力比你们手上的这两样东西大得多。即便如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所以，你们这次去，九死一生。”老怀特最后总结道。
“多谢提醒。”钟离久将两样东西收回背包，“交易完成。后勤支持呢？”
“放心。”老怀特嘿嘿一笑，“一架能躲过所有雷达监测的私人飞机，全套最高规格的野外探险装备，还有一份我珍藏了三百年的，关于迷雾沼泽的详细地图。今午夜会准时送到你们的庄园。保证把你们送到沼泽边缘，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另外，”老怀特又补充了一句，“迷雾沼泽那地方，可不只赢黑暗之种’。几百年来，有不少觊觎邪神力量的疯子，或者走投无路的黑巫师，都把那里当成了圣地。你们要心的，可不只是怪物。”
“知道了。”钟离久点零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老怀特突然叫住了她。
钟离久回头，挑了挑眉。
老怀特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从柜台底下摸出了一枚看起来很普通的银戒指，递了过去。
“这个，算是我个饶一点赠品。”他道，“这是‘庇护之戒’，我早年做的玩意儿。没什么大用，就是在遇到致命攻击的时候，能替你们挡一下。也算……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钟离久看了看那枚戒指，又看了看老怀特那张写满了“肉痛”的老脸，不禁笑了。
这老狐狸，大概是觉得这次的敌人太强，怕他们团灭了，自己那点“遗忘之沙”的投资打了水漂，所以才又追加了一点保险。
她也没客气，接过了戒指：“那就多谢了。”
完，她便带着三人离开了这家神秘的古董店。
直到那扇木门关上，风铃声消失，老怀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空荡荡的柜台，眼神复杂。
“外神的子嗣……万物典当行的传人……东方冥界的鬼王……”他喃喃自语，“这个时代，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希望你们……能赢吧。”
赢了，他或许能从钟离久手里换来更多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输了……那大家就一起完蛋。
这笔买卖，怎么算，他都只能赌钟离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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