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
柳氏被钱掌柜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搞得手足无措，连忙伸手去扶。
可钱掌柜哪里肯起，他死死抱着柳氏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柳大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您要是不把这酱料卖给我，我……我今就跪死在这儿！”
他这副豁出去的架势，把柳氏都给整不会了。
一旁的夜君离，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那冰冷如刀的目光，淡淡地扫了钱掌柜一眼。
钱掌柜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如坠冰窟！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立刻松开了手，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夜……夜公子，我……我失态了，失态了……”钱掌柜擦着冷汗，对着夜君离连连作揖，但一双眼睛，还是火热地盯着桌上那坛酱料。
柳氏清了清嗓子，总算掌握了主动权。
她按照来之前，闺女教好的话术，不急不缓地道：“钱掌柜，这酱料，名疆姜芽牌豆豉辣酱’，是我们家的独门秘方。你也尝过了，味道如何，想必你心里有数。”
“有数！太有数了！”钱掌柜点头如捣蒜，“此物只应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既然钱掌柜也觉得是好东西，那咱们就谈谈价格吧。”柳氏到这里，伸出了一根手指。
钱掌柜试探着问：“一……一百文一斤？”
这个价格，已经比市面上最好的酱料贵上十倍了！在他看来，已经是价。
柳氏缓缓地摇了摇头。
钱掌柜心一横，咬牙道：“一两银子一斤？！”
这个价格，几乎等于是在抢钱了！一斤酱，都快赶上普通人家半年的嚼用了！
然而，柳氏依旧面带微笑，摇了摇头。
钱掌柜的呼吸都停滞了，他看着柳氏那根雷打不动的手指，颤抖着声音问：“难……难道是……十两银子一斤？！”
十两银子！
这哪里是酱？这分明是金子啊！
柳氏终于满意地点零头，慢悠悠地道：“钱掌柜果然是爽快人。不过，这十两银子一斤，是咱们福满楼的独家专供价。也就是，这整个清河镇，除了你们福满楼，任何地方都买不到我们的辣酱。”
“独家专供？！”
钱掌柜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瞬间就明白了这四个字背后蕴含的巨大商机！
物以稀为贵！
只要福满楼垄断了这神仙酱料的供应，那还愁客人不挤破门槛吗？别十两银子一斤，就算是二十两，三十两，那些不差钱的富商乡绅们，也得抢着来尝鲜！
“成交！”钱掌柜激动得一拍大腿，“就按柳大姐的办！十两银子一斤！有多少，我们福满楼要多少！咱们现在就签契书！”
最终，双方签订了契书。福满楼以十两银子一斤的价，包销所有的“姜芽牌豆豉辣酱”，并且当场就预付了一千两银子的定金！
一千两！
柳氏捧着那沉甸甸的银票，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在为几文钱发愁，为了给儿子凑束修，差点把女儿卖掉。可现在，她手里攥着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而这一切，都是她那个三岁半的宝贝闺女带来的！
回到姜家村，柳氏还有些恍惚。
当她把那张写着“一千两”的银票，放到姜芽面前时，丫头只是淡定地点零头，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
“娘，这只是定金，以后咱们的钱会越来越多的！”姜芽的脸上，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扩大生产了！”
有了订单，有了资金，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
第二，柳氏就在自家气派的青砖大瓦房门口，贴出了一张招工启事。
——姜家辣酱作坊招工，男女不限，工钱每日三十文，包一顿午饭！
三十文！还包饭！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瞬间在平静的姜家村炸开了锅！
要知道，现在村里人去镇上做短工，累死累活一，最多也就十五文钱，还得自己带干粮！
姜家这工钱，直接翻了一倍！还管饭！这简直是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呐！一三十文？我没看错吧？”
“不得了！姜家这是要发多大的财啊！竟然开得起这么高的工钱！”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报名啊！去晚了就没名额了！”
一时间，整个姜家村都轰动了！
上到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下到十几岁的半大子，但凡是能动弹的，全都疯了似的往姜家门口涌！
那些曾经在背后嚼过舌根，嫉妒过姜家的人，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一个个挤在人群最前面，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就差给柳氏跪下了。
“柳妹子！你看我行不？我别的不会，就是力气大！”
“柳姐姐！我手脚可麻利了！洗辣椒，切大蒜，我最在行！”
“柳大娘！选我！选我！我吃饭少，干活多！”
柳氏看着眼前这人山人海，看着那些曾经对她们家冷嘲热讽，如今却挤破了头想来给她打工的村民，心中百感交集。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金钱”的力量，什么叫做“地位”的改变！
而这一切，都源于她的女儿，那个正站在她身后，淡定地看着这一切的身影。
最终，姜芽和柳氏，挑选了十几个手脚勤快、为人老实的村民，组成了辣酱作坊的第一批工人。
姜家的院子，瞬间变成了一个热火朝的生产车间。
洗辣椒的，切大蒜的，烧火的，熬酱的……大家分工明确，干劲十足！
那股霸道的香味，再次笼罩了整个姜家村。
但这一次，村民们闻着这味道，不再是单纯的嘴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敬畏，和对富裕生活的向往！
他们知道，姜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破落户了。
姜牙一家，正在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仰望的姿态，强势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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