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主角是吴邪的猫
我,吴邪的猫,能通阴阳。
每次张起灵下墓,我都能看见他背上趴着个穿嫁衣的女鬼。
只有我能看见她,只有我能救他。
今晚,当青铜铃铛再次响起——
我跳进了那座连黑瞎子都不敢进的凶墓。
张起灵又要下墓了。
吴邪在院子里给他清点装备,手电筒、冷烟火、绳索、干粮,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里混着他不放心的唠叨。“哥,这次真不能等我两?胖子最晚明就到,好歹有个照应……”张起灵没应声,只是低着头,慢而细致地检查那把乌金古刀的刀鞘。夕阳的余晖把他侧脸的线条勾勒得冷硬,也把他脚下那个沉默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蹲在窗台上,舔了舔爪子。我的毛是黑的,黑得像最深沉的夜,只有一双眼睛,碧莹莹的,据能看见些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现在,张起灵背上那个。
那是个穿嫁衣的女鬼。大红的嫁衣,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牡丹,本该是喜庆的,此刻却透着一股陈年的血腥气。她像没有骨头一样伏在张起灵宽阔的背上,一双惨白的手松松地环着他的脖颈,黑得没有一丝光的长发披散下来,几乎与他墨色的衣领融为一体。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感觉到一种黏稠的、阴冷的注视,牢牢锁着张起灵的后颈。
只有我能看见她。吴邪看不见,他只会觉得今晚哥的背影格外沉重。张起灵自己大概也看不见,但他一定感觉得到——每次下这种阴气重的墓之前,他周遭的气压都会更低一些,那是一种被无形之物缠绕的本能反应。
这女鬼跟着他有些时日了。从上次他独自去处理一个“麻烦”回来,她就趴上去了。起初很淡,像个影子,最近却越来越清晰,红得刺眼。我能听见她无声的呓语,满是墓穴深处的土腥和执念。她在等,等一个契机,等张起灵进入一个足够阴邪的地方,那时候,她就能真正地……上身。
只有我能救他。虽然我只是一只猫。但吴邪叫我“祖宗”,张起灵偶尔会把他碗里最好的鱼肉挑给我。这个家,勉强也算有我一份。
夜幕彻底落下,像一块巨大的黑绒布,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亮。吴邪终于唠叨完了,把背包递给张起灵,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张起灵接过,极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算是安慰,然后转身,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里。他背上的那抹血红,在夜色里一闪,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我伸了个懒腰,从窗台跳下来,肉垫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吴邪叹了口气,关上门,开始心神不宁地收拾桌子。他不知道,他的哥,正背着一座移动的凶墓在行走。
我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趁吴邪去厨房烧水的功夫,灵巧地用爪子拨开窗户的插销,从缝隙里钻了出去。夜风很凉,带着一股陌生的、腐朽的气息。我知道这气息的来源——城郊那座刚被发现、连黑瞎子都摆摆手“邪性,碰不得”的西周凶墓。张起灵要去的就是那里。女鬼的执念,正指向那儿。
我得跟上去。
我的身影在屋顶与巷道间起落,比影子更轻巧。黑猫生属于夜晚。我远远缀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走得很快,但每一步都稳得像尺子量过。背上的红点随着他的步伐轻微起伏,像一颗不祥的心脏在跳动。
越靠近郊外,那股腐朽气越重,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不是清脆的铃响,而是那种铜绿斑驳、哑了嗓子似的沉闷震颤,听得人心里头发毛。是墓里的东西?还是引路的邪祟?
墓穴的入口藏在一个废弃的砖窑深处,被乱草和伪装网遮盖着。张起灵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我缩在一丛灌木后面,屏住呼吸。他侧耳倾听片刻,似乎也捕捉到了那诡异的铃铛声,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弯下腰,利落地钻进了那个黑黢黢的盗洞。
几乎是同时,他背上的女鬼猛地抬起了头!长发向两边滑开,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一片平坦的、比嫁衣更红的惨白。她“望”向洞口的方向,发出一种只有我能感知到的、尖锐的渴望。
不能再等了。
我蹿出灌木,跑到洞口。阴冷的风从里面倒灌出来,带着千年积郁的死气。连黑瞎子都不敢进?我撇了撇胡子。黑瞎子是人,我是猫,是吴邪的祖宗,是张起灵背上的清道夫。
我回头望了望杭州城的方向,那里有温暖的灯光和吴邪烧糊聊水。然后,我纵身一跃,跳进了那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里。
墓道狭窄而潮湿,空气粘稠得如同在水底。铃铛声在前方不远处规律地响着,叮……叮……叮……像是为谁敲响的丧钟。
我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幽幽的绿光。
我来了,哥。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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