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走出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树枝被踩断的脆响，声音越来越近。
他心里一沉，猛地回头，就见那两个汉子正从密林里钻出来，脸上沾着草屑，眼神凶狠得像饿狼一般。
糟糕了，林默没想到都离开那么远的距离了，居然还是被找到了，这里又是荒郊野岭，有些难办。
“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瘦高个喘着粗气，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磨尖的木棍。
“以为钻林子就能甩了我们？痴心妄想！”
矮壮汉子也提着块石头，嘴角咧开个狰狞的笑：“子，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再把身上的银子掏干净，爷或许还能留你条全尸！”
林默的手瞬间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短刀刚才和物资一起收进了空间。
他后背死死抵住棵粗树，目光扫过两人，看着瘦高个手里那根磨尖的木棍，木梢闪着冷光，显然是要下死手。
现在世道已经这么乱了，还在这种无人烟的地方，要是真死了，那可就白死了。
“非要找死？”
林默的声音比刚才冷了好几度，带着压抑的警惕。
“找死的是你！”瘦高个率先冲了上来，磨尖的木棍带着风声直戳林默胸口，“敢耍你爷爷，今就让你横着出去！”
林默看着木棍离胸口越来越近，只剩不到三尺距离，对方的力道和角度根本不是要抢夺，是要直接捅穿他的身体。
他心里清楚，这时候不反击，自己今就得死在这儿。
就在木棍离胸口不到一尺时，林默猛地侧身，右肩狠狠撞在树干上，借着反作用力往旁边一躲，木棍擦着他的肋骨划了过去，布褂子被划开道口子，皮肤火辣辣地疼。
与此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探向身后，那里原本空无一物，此刻却凭空多出了把弓箭，正是他进山打猎用的那把。
这是他来镇上时特意带来的，就怕路上出现这种意外，毕竟这么乱的世道，不带武器可不敢出远门。
他左手握弓，右手已经搭上箭矢，因为刚才躲避的惯性，动作带着些微的踉跄，却依旧快得惊人。
咻！
弓弦震颤的脆响划破空气，羽箭离弦，带着股劲风，精准地射向瘦高个的咽喉。
瘦高个脸上的凶狠还没褪去，眼睛猛地瞪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鲜血顺着指缝汩汩往外冒，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他往前踉跄了两步，重重摔在地上，腿蹬了两下就不动了。
矮壮汉子冲了一半，见状猛地停住，脸上的狞笑僵住，眼里瞬间布满惊恐：“你……你还有弓箭？”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子看着就是个普通农户，居然还带着这玩意儿，而且箭法这么准！
林默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左手稳稳托着弓，右手迅速再抽一支箭搭上，弓弦拉满，箭头冰冷的尖端死死盯着他：“过来。”
矮壮汉子被他眼神里的狠劲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石头都快攥不住了：“你……你别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
“刚才你们要抢我东西，要我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偿命？”
林默的声音没起伏，手指却微微加力，弓弦绷得更紧，“要么现在滚，要么跟他一样躺这儿。”
矮壮汉子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林默手里的弓箭，眼里的恐惧和贪婪在交战。
他知道，错过了今，再想碰到这么肥的羊，不知道要等多久。
而且这子看着年轻，不定只是运气好才射中一箭。
“拼了！”
他咬了咬牙，把手里的石头狠狠朝林默砸过去，自己则弯腰抄起地上的木棍，嗷嗷叫着冲上来。
林默头都没偏，侧身躲过飞来的石头，同时松开了手指。
咻！
第二支箭比刚才更快，只是有些射偏了，没有射中脖子，而是直接射穿了矮壮汉子的左肩。
“啊！”
汉子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木棍脱手而飞，捂着肩膀连连后退，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染红了半边身子。
“现在滚，还能活命。”
林默再次搭箭，箭头依旧对准他。
矮壮汉子疼得脸都扭曲了，看着林默冰冷的眼神，终于彻底怕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再不走真得死在这儿。
“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句狠话，转身就往密林深处跑，脚步踉跄，跑出去没几步就摔了个跟头，爬起来又接着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林默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没丝毫动摇，拉满的弓弦始终没松。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树丛后，他才缓缓放下弓，却没立刻离开。
他走到瘦高个的尸体旁，确认人已经死透，又捡起地上的木棍，往密林深处走了几十步。
矮壮汉子正靠在树上喘气，疼得龇牙咧嘴，见林默追来，吓得魂都飞了：“你……你还想干啥？”
林默没话，举起木棍，趁他没反应过来，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噗通一声，矮壮汉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默扔掉木棍，站在原地喘了会儿气。
手心全是汗，握着弓箭的手指微微发颤。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然是被逼无奈，心里还是有些发堵。
他刚才让瘦高个离开可不是想放过他，熟读的他是非常懂得斩草除根这种事的。
让他离开只不过是不想和他拼命，万一，万一对方走了狗屎运，自己射不中箭，换箭的时候会有空档，那时候就要近身缠斗了。
还是像现在这样，偷袭来的安全，只是杀人还是让他有点难受想吐。
但他没后悔。
在这乱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家人残忍。
要是刚才手软，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家里的苏婉、丫丫她们，没了自己，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他看了眼两具尸体，没再多做停留，转身往密林外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捡起地上的弓箭，仔细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才收进系统空间。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两具渐渐冰冷的尸体，和满地狼藉的痕迹，很快就会被丛生的杂草掩盖。
他脚步很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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