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刚响，花生抱着篮球刚走出教学楼，就被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堵在了巷口。为首的黄毛晃了晃手里的棒球棍，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听你挺能打？今让哥几个见识见识。”
花生皱眉，把篮球护在身后：“我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黄毛嗤笑一声，眼神往远处瞟了瞟——赵磊就站在街角的树后，正冷眼看着这边，“有人看不惯你，让我们‘教教’你怎么做人。”
棒球棍带着风声砸过来时，花生下意识用胳膊去挡。“咔”的一声闷响，剧痛顺着手臂蔓延开来，他闷哼一声，篮球滚落在地。还没等站稳，拳脚就像雨点般落在身上，他蜷缩着身体护住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乐乐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停手，黄毛踹了他一脚：“记住了，以后离不该离的人远点。”完，几人扬长而去。
赵磊从树后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花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我抢？你还不够格。”
花生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抬起头狠狠瞪着他，眼里的倔强像没熄灭的火星。
等赵磊走远，他才挣扎着爬起来，左臂已经肿得老高，动一下就钻心地疼。他捡起篮球，用没受赡右手抱着，一步一瘸地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像个破败的稻草人。
乐乐是在区门口撞见花生的。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和不自然下垂的左臂，乐乐的脸瞬间白了：“你怎么了？！”
花生慌忙把胳膊往后藏，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没事，打球摔了。”
“摔能摔得满身伤？”乐乐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胳膊上的肿包，花生疼得抽了口气。乐乐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是赵磊干的，对不对？”
花生别过头不话，算是默认。
乐乐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要去找赵磊算账，被花生一把拉住。“别去，”他声音沙哑，“打不过的。”
“那你就白受这个伤吗？”乐乐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花生的手背上，滚烫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扛着？”
“告诉你有什么用？”花生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疼得皱眉，“让你担心？还是跟着我一起挨揍？”
“我可以陪你啊！”乐乐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可以跟你一起躲，一起想办法，我不想你一个人疼！”
他扶着花生往家走，脚步又急又快，眼泪却止不住地掉，滴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湿痕。路过药店时，她非要进去买红花油和绷带，付钱时手抖得差点把钱包掉在地上。
回到家，乐乐让花生坐在沙发上，心翼翼地给他脱衣服检查伤口。看到他背上青紫交加的伤痕，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怕弄疼他。
“嘶……轻点……”花生疼得倒吸凉气。
“对不起对不起！”乐乐连忙放轻动作，用棉签蘸着红花油，一点点在他伤口上揉按，力道轻得像羽毛，“疼就告诉我，别忍着。”
花生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心里忽然就软了。疼还是那么疼，可被这样心翼翼地照顾着，好像就没那么难挨了。
“喂，”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不自然，“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乐乐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怎么会没事？都肿成这样了……”
“过两就好了。”花生伸手，用没受赡手笨拙地擦了擦她的眼泪，“再，有你给我上药，好得更快。”
乐乐愣了一下，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破涕为笑。她低下头，继续给他揉按伤口，动作里的心疼少了些，多零暖暖的东西，像春日融雪，悄悄漫进两人心里。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照在药瓶和绷带上，也照亮了两位少年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眼底藏不住的在意。疼痛还在，但陪伴像一层柔软的铠甲，把那些尖锐的伤害，轻轻挡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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