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花盛睁开眼时，首先闻到的是熟悉的消毒水味，然后是乐乐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那是他用的洗衣液味道。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还有点发软，像被抽走了力气。视线渐渐聚焦，看到乐乐趴在床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没睡好。旁边的沙发上，爸爸和爹爹正低声着什么，神情里带着点疲惫，却又藏着松快。
“乐乐，爸爸，爹爹？”花盛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带着刚睡醒的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乐乐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亮起光，像被点燃的星火：“花盛，你醒了！”他连忙起身，想扶花盛坐起来，又怕弄疼他，动作心翼翼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少游和花咏也走了过来，花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松了口气：“醒了就好，饿不饿？让张妈给你炖了粥。”
花盛摇摇头，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更疑惑了：“我记得……昨晚突然特别难受，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顿了顿，看向乐乐，“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不是发烧。”乐乐的脸颊有点红，语气里带着点难以掩饰的兴奋，“花盛，你二次分化了，变成了Enigma！医生，比S级别的Alpha还要厉害！”
“Enigma？”花盛愣住了，眼里满是茫然，“那是什么？比Alpha还厉害？”他只在教科书上见过Alpha、beta、omega的分类，这个词听都没听过。
盛少游在一旁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是很罕见的分化类型，简单，就是……能力很强。”他怕太复杂吓着孩子，尽量用最简单的话解释。
花咏端来一杯温水，递到花盛嘴边：“先喝点水。其实也不用想那么多，就当是……老爷给你的超级能力。”他故意得轻松，眼里却藏着认真，“具体的，等你好点了，爹爹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花盛口喝着水，脑子里还在消化“Enigma”这个词。他看向乐乐，发现少年正盯着自己，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崇拜，脸颊还泛着红。
“真的很厉害吗？”他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点少年人对“厉害”的好奇。
“当然！”乐乐用力点头，像是在自己的事一样骄傲，“医生，Enigma可以……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很厉害的。”他本来想“可以压制其他Alpha”，又觉得太直白，改口时脸颊更红了。
花盛看着他泛红的耳垂，忽然笑了。不管Enigma是什么，只要能保护乐乐，好像也不错。他伸出没输液的手，轻轻碰了碰乐乐的脸颊：“那以后，我就能更好地保护你了。”
乐乐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连忙别过脸，假装看窗外：“谁、谁要你保护……我自己也可以。”
盛少游和花咏在旁边看着，交换了个无奈又好笑的眼神。这俩孩子，都这时候了还在拌嘴。
“好了，让花盛再歇会儿。”盛少游拉了拉花咏的胳膊，“我们出去买点吃的，你在这里陪着？”他看向乐乐。
“嗯！”乐乐立刻点头，眼睛都没离开花盛。
两人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花盛靠在床头，看着乐乐给自己掖被角的动作，忽然想起昨晚的疼——像被扔进滚烫的水里，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可意识模糊间，总觉得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握着他的手，那温度比止痛针还管用。
“昨晚……是你一直在陪着我吗？”他轻声问。
乐乐的动作顿了顿，点点头，声音低了些：“嗯，医生你分化的时候会很疼，我怕你醒来看不见人……”
花盛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发涨。他伸出手，握住乐乐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过来点。”
乐乐犹豫了一下，挨着床边坐下。花盛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背，那里有几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硌的。
“手怎么了？”
“没、没事。”乐乐想把手抽回来，被花盛攥得更紧了。
“是不是昨晚攥得太用力了？”花盛想起自己可能在无意识中抓了他，心里有点疼，“下次我要是再那样，你就打我一下，别让我伤着你。”
乐乐摇摇头，反手握紧他的手：“我不怕。”只要能陪着你，这点疼算什么。
花盛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凑过去，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像羽毛落下，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乐乐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脸颊红得像要滴血，连呼吸都忘了。
“这是……谢礼。”花盛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谢谢你昨晚陪着我。”
病房里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花盛忽然觉得，不管Enigma是什么，只要身边有乐乐，好像都没那么可怕了。
而乐乐红着脸，心里却在偷偷想：Enigma真好，以后花盛更厉害了，就没人能欺负他了。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为这崭新的开始歌唱。属于他们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带着点未知，却满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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