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给米色的沙发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乐乐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和客厅间穿梭，手里端着刚炒好的西蓝花，鼻尖上沾零细碎的面粉——下午烤饼干时没留神蹭上的，像颗俏皮的白芝麻。
“乐乐，慢点。”花盛从身后跟过来，伸手想接他手里的盘子，目光落在他鼻尖时，忍不住低笑出声，“花猫。”
乐乐嗔怪地拍开花盛的手，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别捣乱，菜马上齐了，去叫乐吃饭。”
“遵命，老婆大人。”花盛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转身往沙发那边走。五岁的女儿乐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抱着个毛绒兔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嘴里还跟着哼着不成调的主题曲。
花盛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乐，动画片暂停啦，吃饭了。”
乐头也没抬，手挥了挥：“爸爸，等会儿，这集快完了。”
“就知道看这个。”花盛无奈地笑了笑，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乐乐正背对着他洗碗，米白色的围裙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肢，动作麻利又温柔。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像幅柔和的画。
他最近忙一个项目，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每回家时乐乐和乐都睡了，早上出门时他们还没醒，算起来，确实有阵子没好好跟他亲近了。
心里像被猫爪挠了似的，有点痒。
等乐乐解了围裙走出来，花盛几乎是立刻就迎了上去。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电视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映在他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灼热。
“干嘛？”乐乐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一愣，刚要往后退，就被他伸手抱住了。
花盛的下巴抵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皮肤上，带着点刚洗过澡的薄荷沐浴露味。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似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乐乐……”
“怎么了？”乐乐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他，“松开点，勒得慌。”
“不松。”花盛反而抱得更紧了，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黏饶大型犬，“老婆，我难受。”
乐乐的脸颊瞬间有点发烫。他太了解他这语气了，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隐忍的渴望，是他们之间独有的、心照不宣的信号。
“别闹，”他的声音有点发虚，眼角的余光瞥向还在看动画片的朵朵，“孩子还在呢。”
“我知道。”花盛低笑一声，热气吹得他耳朵尖都红了，“可我们都好久没迎…”
后面的话他没完，但那尾音里的缱绻和委屈，已经足够让乐乐明白。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的热度更甚，连带着耳根都烧了起来。
确实是好久了。他忙，他也体谅，可夜深人静时，身边躺着个温热的人却只能相安无事，心里那点空缺，只有彼此能填满。
“老不正经。”乐乐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却没什么力道，反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他试图推开他，手却被他顺势抓住，按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家居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敲在他的心尖上。
花盛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心里那点痒意更浓了。他偷偷抬眼瞥了眼朵朵，家伙还沉浸在动画片的剧情里，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显然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机会难得。
他心里一热，突然低下头，在乐乐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唔！”乐乐吓了一跳，刚要出声，就被他按住了后颈，紧接着，又一个带着急切和思念的吻落了下来，这次是在他的嘴角。
他的吻带着点霸道的占有欲，又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温柔，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他心里荡开圈圈涟漪。乐乐的脑子有点懵，反抗的力气不知不觉就了下去，只能任由他亲着，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花盛……”他气呼呼地瞪他，眼眶却有点泛红，带着点被欺负后的委屈，又有点隐秘的欢喜。
“再亲一下。”花盛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另一边脸颊上亲了口，这次轻了些，带着点珍视的心翼翼。
三个吻，像三颗投入心湖的糖，瞬间融化开来，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你看你，把我脸都亲红了。”乐乐伸手想擦，却被他抓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
“红了才好看。”花盛的声音低哑，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像熟透的桃子，想咬一口。”
“你还！”乐乐又羞又气，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响起乐清脆的声音：“爸爸，爹爹，你们在干嘛呀？”
两人都是一愣，猛地分开。乐乐慌忙转过头，用手背擦了擦脸颊，心跳得像要蹦出来。花盛也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缱绻，干咳了一声，看向乐。
乐已经转过头，眨巴着和乐乐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抱着毛绒兔子。
“没……没干嘛。”乐乐的声音有点发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爹爹脸上有点脏，爸爸帮我擦擦。”
花盛在旁边配合地点头：“对，你爹爹下午烤饼干，蹭了面粉在脸上，像只花猫。”
乐似懂非懂地看了看乐乐的脸，又看了看花盛，突然指着乐乐的嘴角，一本正经地：“爹爹，你嘴角红红的，像草莓酱。”
乐乐：“……”
花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乐乐狠狠瞪了一眼，才强行憋住，一本正经地对朵朵：“那是爹爹涂了口红，好看吗？”
“好看！”朵朵用力点头，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电视上，“爸爸，爹爹，动画片完了，我要吃饭饭。”
“来了来了。”乐乐像是得到了解脱，赶紧转身往餐桌走，脚步都有点快。花盛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略显仓促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得逞的狡黠，又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他跟上去，伸手自然地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晚上等朵朵睡了……”
乐乐的身体一僵，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进了花盛的耳朵里。
花盛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像喝了蜜一样甜。他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吻了吻，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餐桌上，乐叽叽喳喳地着幼儿园的趣事，一会儿自己得了红花，一会儿哪个朋友抢了她的积木。花盛和乐乐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给她夹一筷子菜，眼神交汇时，都带着点只有彼此才懂的笑意和温情。
窗外的色彻底暗了下来，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城市温暖的轮廓。客厅里，灯光暖黄，饭菜飘香，女儿的笑声清脆，身边的人眉眼温柔。
花盛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无比满足。所谓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有热饭热菜，有可爱的孩子，有想亲就能亲到的爱人，有这满室的烟火气，和藏在烟火气里的、只有彼此才懂的甜。
他偷偷握住乐乐放在桌下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颤，然后相视而笑，眼底的温柔，比桌上的灯光还要亮。
晚上还有很长，那些藏在白里的思念和渴望，终将在夜深人静时，被温柔地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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