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花盛家的院子里洒下一片跳跃的光斑。盛先生和花咏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热闹的笑声——是花万的咿呀叫，混着花盛的哄逗声，还有乐清脆的欢呼。
“听听这动静，就知道孩子们多精神。”盛先生拎着两大袋礼物，脚步都轻快了些。花咏跟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个长条形的礼盒，里面是他新织的两件毛衣，一件明黄，一件浅蓝，针脚比上次更细密了些。
刚推开院门，花万就坐在学步车里“哒哒”地冲了出来，胳膊张开，像是要扑过来。花盛紧随其后，怕他摔着，伸手在后面护着，额角还带着薄汗。“慢点跑，看到爷爷了？”他笑着把花万从学步车里抱起来，家伙立刻伸出手，去抓盛先生手里的礼物袋。
“哎哟，我们花万长这么壮了！”盛先生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家伙咯咯地笑起来，口水蹭了他一胳膊。花咏则被花亿吸引了，姑娘正坐在乐乐身边的地毯上，手里抓着块积木，安安静静地啃着，看到花咏，眼睛亮了亮，嘴巴动了动，像是在打招呼。
“爸爸，爹爹，你们来了。”乐乐从沙发上站起来，想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却被盛先生按住了。“坐着歇着，刚生完没多久，别累着。”盛先生把礼物放在茶几上，视线落在乐乐脸上，“气色比上次好多了，看来花盛把你照姑不错。”
“他呀，心思全在孩子身上。”乐乐笑着看了眼正在逗花万的花盛，语气里带着点打趣，又藏着掩不住的暖意。
花盛抱着花万，正跟他玩举高高，家伙吓得尖叫，却笑得格外开心，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花亿坐在地毯上，看着哥哥笑，自己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叫，身子一晃一晃的，像是想爬过去加入。
“这俩孩子，性格真是差地别。”盛先生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感慨，“花万这调皮劲儿，跟你时候一模一样，上墙揭瓦的事没少干。”
“哪有那么夸张。”花盛笑着把花万放下来，这子立刻平礼物袋边，伸手往里掏，翻出个会跑的发条狗，顿时被吸引了，蹲在地上摆弄起来。花盛这才走到花亿身边，把她抱起来，在她软乎乎的脸上亲了口：“还是我们亿亿乖。”
花咏已经把新织的毛衣拿了出来，展开给大家看：“试试看合不合身，我特意留零余地，能穿到秋。”浅黄色的毛衣上绣着只兔子，浅蓝的那件则是只熊，针脚细密，模样憨态可掬。
“爹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乐乐凑过来看，眼里满是赞叹，“等会儿就让他们穿上试试。”
乐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幅画：“爷爷你们看我画的全家福！”画上地画着五个人，还有两个的圆圈代表弟弟妹妹，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个太阳。
“我们乐真能干。”盛先生接过画，心地抚平边角，“等回去了，爷爷把它裱起来，挂在客厅里。”
大家笑笑间，花万已经把发条狗拆得七零八落，正试图把零件往嘴里塞。花盛眼疾手快地抢过来，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下：“捣蛋，这能吃吗？”花万委屈地瘪起嘴，眼看就要哭，盛先生赶紧掏出个山楂卷递过去，这才把“火山”压了下去。
“这孩子，真是一分钟都闲不住。”盛先生看着花万叼着山楂卷，又去扯花亿的袜子，忍不住问花盛，“平时在家，俩孩子乖不乖？”
“花亿挺乖的，吃了睡，醒了自己玩，很少哭。”花盛笑着揉了揉花亿的头发，姑娘正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就是花万，精力旺盛得很，一到晚爬上爬下，昨还把学步车开去厨房，差点把油瓶撞倒。”
盛先生听得哈哈大笑：“男孩子就该这样，活泼点好。”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转头对花盛，“你抱乐乐去房间歇会儿吧，这里有我和你花叔呢，看孩子我们还能校”
花盛愣了一下：“没事爸，我不累。”
“让你去就去。”盛先生板起脸，语气却带着关切，“乐乐刚恢复，得多休息。你们俩轮流盯着孩子，别都熬着。我和你花叔在这儿，还能让孩子把屋顶掀了？”
花咏也在旁边帮腔：“去吧，我刚跟张姐了，让她把炖的汤端上来，你陪乐乐喝了汤，踏踏实实睡会儿。”
乐乐也拉了拉花盛的手：“去吧，我确实有点困了。”
花盛这才点零头，心翼翼地把花亿递给花咏——姑娘似乎不抗拒花咏，靠在他怀里还挺乖，伸手去摸他胸前的纽扣。花盛又看了眼蹲在地上和发条狗较劲的花万，盛先生正陪着他玩，用零件拼了个歪歪扭扭的车，引得家伙拍手叫好。
“那我们去休息会儿，有事叫我们。”花盛扶着乐乐站起来，两人慢慢往卧室走。经过客厅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盛先生正被花万缠着要举高高，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花咏抱着花亿，低头跟她着什么，手指轻轻点着她的脸蛋；乐则凑在旁边，给花咏讲学校里的趣事。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像一幅最寻常也最动饶画。
“你看，他们带孩子还挺有一套的。”乐乐靠在花盛肩上，轻声。
“那是，他们带大我，经验丰富着呢。”花盛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心里一片踏实。
卧室里很安静，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被子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花盛帮乐乐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乐乐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真的累了，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花盛没有立刻离开，就坐在床边，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笑声——爸爸的爽朗，爹爹的温和，乐的雀跃，还有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回应。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轻轻抚平了他连日来的疲惫。
原来所谓家人，就是这样吧。你累了，总有人接过你肩上的担子；你需要休息，总有人为你撑起一片安稳的地。花盛看着乐乐恬静的睡颜，又想起客厅里那热闹的一幕，嘴角忍不住扬起。
这样的日子，真好。
他起身轻轻带上门，决定让他们多热闹一会儿。自己则走到厨房，给大家准备点水果——等会儿孩子们玩累了，肯定要嚷嚷着吃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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