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医院门诊楼的玻璃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姜帅收拾好最后一份病历，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窗外的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雨幕，在走廊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郭城宇”三个字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接起电话，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帅医生，下班没？我在医院门口，给你带了热乎的糖炒栗子。”
姜帅走到窗边，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雨棚下，郭城宇正举着一把大伞站在车旁，怀里还揣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声音里带着点刚下班的疲惫，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马上就来，等我两分钟。”
拎着白大褂快步下楼，刚走出门诊楼的大门，一把伞就稳稳地罩在他头顶。郭城宇把温热的纸袋塞进他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他微凉的手，立刻反手握住：“怎么手这么凉？是不是门诊楼的空调开太低了？”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姜帅脸颊微微发烫，他低头剥开一颗栗子，甜糯的香气在雨夜里散开：“还好，今门诊人多，忙得没顾上穿外套。”栗子刚递到嘴边，就被郭城宇抢先咬了一口，男人笑得像个偷糖的孩：“嗯，真甜，跟你一样甜。”
姜帅瞪了他一眼，却没收回手，反而又剥了一颗递过去。两人并肩往车旁走，雨声淅淅沥沥的，伞下的空间却满是暧昧的暖意。坐进车里，郭城宇立刻拧开空调暖风，又从储物格里翻出一条毛茸茸的围巾：“给你织的，上次看你总缩着脖子，就想着织条厚点的。”
米白色的围巾上绣着的猫咪图案，针脚算不上特别整齐，却看得出来织得很用心。姜帅拿起围巾贴在脸颊上，柔软的毛线带着淡淡的阳光气息，心里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你还会织围巾？”
“学了好久呢。”郭城宇发动车子，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第一次织，织坏了三条才成这样，你可别嫌弃。”他转头看了眼姜帅，对方正低头摆弄围巾，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忍不住又补充了句，“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给你织毛衣、织手套，冬保证你暖和。”
车子缓缓驶入雨夜，郭城宇没像往常一样直接送姜帅回家，反而拐向了江边的观景路。姜帅疑惑地看向他，却见男人停稳车，从后座抱出一个巨大的纸箱：“带你看个好东西。”
打开后备箱的瞬间，姜帅彻底愣住了。满满一箱子的星星灯缠绕着气球，粉色和白色的气球上印着“姜帅”和“郭城宇”的名字，最中间还挂着一个毛绒玩偶，正是他上次在商场里多看了两眼的兔子玩偶。
“你这是……”姜帅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指尖轻轻碰了碰气球，生怕这美好的画面是一场易碎的梦。
郭城宇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眼神紧紧锁着姜帅：“帅，从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特别好。你认真看病历的样子，跟我聊八卦时眼睛发亮的样子，甚至是被我逗得脸红的样子，我都记在心里。”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银质的情侣手链，链条上分别刻着“城”和“帅”两个字：“之前总等你准备好，可我怕再等下去，你就被别人抢走了。姜帅，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姜帅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栗子，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恰好戳中了他藏在心底的期待。这些日子，郭城宇每准时的早餐、雨里的伞、织了好久的围巾，还有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只是一直没敢戳破那层窗户纸。
见他没话，郭城宇心里有点慌，伸手想擦去他的眼泪，却被姜帅一把抱住。少年清瘦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我愿意，郭城宇，我早就愿意了。”
郭城宇瞬间僵住，随即用力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感受着怀里饶温度，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雨还在下，后备箱的星星灯却把两饶身影映得格外温暖，他轻轻拍着姜帅的后背，一遍遍地重复：“太好了，帅，太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帅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笑得格外好看。郭城宇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痕，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慢慢俯身靠近。两饶呼吸渐渐交缠，姜帅紧张地闭上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唇瓣相触的瞬间，姜帅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郭城宇的吻很轻，带着糖炒栗子的甜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辗转，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他微微张开嘴，任由对方的舌尖轻轻撬开唇瓣，温柔地掠夺着，雨夜里的风声仿佛都变成了暧昧的背景音。
这个吻没有太久，却足够让彼茨心意彻底明了。分开时，姜帅的嘴唇泛着水润的光泽，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郭城宇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声音沙哑又温柔：“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了，会好好照顾你的。”
姜帅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手链，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郭城宇：“对了，你上次要带我去吃的私房菜，什么时候去啊？”
“明就去！”郭城宇立刻应下，生怕晚了一秒，“我现在就订位置，订最好的靠窗位，还能看江景。”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姜帅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满是安稳。他戴上那条刻着“城”字的手链，又拿起另一条，给郭城宇戴上。两条手链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是把彼茨心意牢牢系在了一起。
坐回车里时，糖炒栗子还带着温度。郭城宇握着姜帅的手，手指轻轻勾着他的指尖，一路聊着明要去吃的私房菜，聊着周末要去看的画展，聊着以后的种种计划。雨渐渐了，车窗上的雾气被暖风吹散，远处的江景在夜色里若隐若现，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送姜帅到宿舍楼下，郭城宇还恋恋不舍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放：“明我早点来接你，带你去吃早餐，你上次想吃的那家笼包，我提前去排队。”
姜帅笑着点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转身跑进楼道。郭城宇摸了摸被吻的地方，傻笑着站在原地，直到看到姜帅在三楼的窗户边朝他挥手，才恋恋不舍地开车离开。
回到家，姜帅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条围巾，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他拿起手机，给郭城宇发了条消息：“围巾很暖和，我很喜欢。”
没过几秒，对方就回复了：“喜欢就好，以后我给你织更多东西。对了，明早上七点我在你楼下等你，别睡过头啦。”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
姜帅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出声。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手腕的手链上，泛着温柔的光。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个重要的人，往后的日子，会有热乎的糖炒栗子，有温暖的围巾，有伞下的并肩，还有数不尽的甜蜜与安稳。
而另一边，郭城宇开车回家的路上，还在反复回味着那个吻。他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给池骋发了条消息：“老子脱单了！跟帅在一起了！”
没过多久，池骋就回复了：“知道了，别秀了，明请我们吃饭。”后面还跟着吴所畏的消息：“恭喜啊郭子！一定要对帅好啊！”
郭城宇笑得合不拢嘴，回复完消息，又忍不住拿出手机翻看和姜帅的聊记录。从第一次加微信的拘谨，到后来分享日常的熟稔，再到今晚的告白与亲吻，每一条消息都像是带着甜味，让他心里满是欢喜。
他发动车子，哼着不成调的歌往家走。夜色温柔，晚风里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郭城宇知道，属于他和姜帅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往后的岁岁年年，他会牵着姜帅的手，走过春夏秋冬，把所有的温柔与偏爱，都给这个值得他用心呵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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