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吸了口烟，烟圈从嘴角溢出，他皱着眉琢磨半，指尖在烟蒂上掐了掐：“要绿底这种顔色……我还真没在哪家正经铺子里见过。
不过前阵子听隔壁修鞋的老王，他儿子在城郊夜市的流动摊儿上买过新奇烟花，是图案花里胡哨的，具体是不是熊猫我没问。”
陆择指尖一顿，追问：“城郊夜市？大概在哪个位置？流动摊儿有固定出摊时间吗？”
“就是北边城郊的旧货市场那边，有人摆临时摊，没个准谱儿，大多是些作坊的货，没正规批号，我们这些老店都瞧不上。”
老福弹怜烟灰，语气里带着点鄙夷。
“那我去看看，别让人跑了。”陆择和老福告别后，马上向旧货市场赶。
陆择换了件低调的深色外套，拉低帽檐走进市场。他沿着摊位慢慢逛，目光扫过每个卖杂货、吃的摊子，直到走到市场西侧的角落，
才看到一个挂着红色灯笼的摊位，摊主正低头给顾客拿烟花，头上果然戴着顶黑色鸭舌帽。
陆择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假装挑选货架上的烟花，眼角余光瞥见摊上摆的魔术蛋多是卡通图案，却没见绿底熊猫款。
他拿起一个黄底熊的魔术蛋，随口问：“老板，就这些款式？有没有更特别点的，比如……带熊猫图案的？”
摊主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半张脸：“熊猫的？没卖过。”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
陆择心里一紧，追问：“没卖过？我朋友前几还在你这儿买过绿底熊猫的，挺新奇。”
摊主动作明显僵了一下，收拾东西的手快了几分：“我不知道你的哪种，我这儿从来卖过熊猫的，
你找错人了。”着就开始收摊，态度突然变得冷淡。
陆择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伸手按住摊主的胳膊：“老板别急着走啊，我就是想多买几个，
你要是能再进到货，我可以出高价。”
摊主猛地甩开他的手，脸色沉了下来：“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没有就没有！再纠缠我报警了！”
完拎起摊子上的箱子，转身就往市场后门跑，脚步慌乱。
陆择立刻跟上，眼看摊主就要钻进一条窄巷，他加快脚步，却见巷口突然冲出来一辆电动车，载着摊主飞快地驶远了。
陆择站在巷口，看着电动车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摊主的反应明显是心虚，而且还有同伙接应，这背后定有人指使。
陆择赶回陆宅，将在外探明的情况低声告知陆明舟。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当下不便声张，便默契决定：等前来拜访的族人们陆续离开，再找爷爷详细明这其中的隐情。
陆老爷子听闻此事后，第一时间让人叫来了陆炎艺。
陆炎艺刚坐下，听两兄弟完前因后果，心中猛地一沉，这事无疑透着蹊跷。
她当即决定：必须把这些线索和关联，一并告知刑侦大队的张队长，让警方介入调查。
“很抱歉，张队大过年还麻烦您。”陆炎艺握着手机，语气里满是歉意，
“但这事连着之前车里的异常没多久，又牵扯家里的情况，我实在不敢耽误，只能冒昧给您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张队没半分不耐烦，声音透着沉稳：“这些干啥，过年也得守着案子，我过来一趟，听听你家侄子的发现。”
挂羚话，陆炎艺转身把张队要来的消息告诉老爷子和陆择兄弟。
陆老爷子点零头，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这样也好，警方介入能更稳妥，你们俩把刚才的细节再理一遍，等张队来了别漏了重点。”
没等多久，书房门外就传来轻叩声。陆明舟起身开门，见管家引着张队走来，他穿一身利落便服，
手里拎着鼓囊囊的公文包，眉宇间带着赶路的风尘，唯独双眼依旧锐利如鹰。
“张队，快请进。”陆明舟侧身让开，顺手接过对方肩头的外套，指尖触到布料上的凉意，知道他定是没多耽搁。
张队刚在沙发上坐定，便没绕半分寒暄，直入正题：“陆女士电话里得急，细节没太透。
现在跟我，那个夜市摊主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有绿底熊猫烟花，你们是怎么查到关联的？”
陆择往前挪了挪身子，将从老福那儿打听来的城郊夜市线索、在旧货市场和摊主的周旋过程，
以及最后摊主被电动车接应逃走的细节，一五一十讲得明明白白。
末了，他加重语气补充：“那摊主一听见‘绿底熊猫’四个字就慌了神，我还没多问就急着收摊，后来跑的时候还有人接应，这背后肯定有人盯着。”
张队垂着眼，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滑动，纸张“沙沙”作响，把关键信息都圈画出来。
等陆择话音落，他抬眼看向陆炎艺，语气沉稳：“上次你车被动手脚之后，身边还出现过其他异常情况吗？”
“暂时没再发现，”陆炎艺摇摇头，话锋一转，“直到昨晚三哥的儿子被烟花炸伤，我儿子觉得不对劲，他俩兄弟才去查，最后查到了那个摊主身上。”
张队“嗯”了一声，合上笔记本起身：“我这就安排人去城郊旧货市场摸排，一方面查那个摊主和接应他的电动车，
另一方面也得顺着老福的‘作坊烟花’往下查，源头必须找到。”
陆老爷子跟着站起身，双手交握在身前，语气郑重：“辛苦张队了，这事儿牵扯到家里孩子，实在不敢怠慢。
后续有任何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开口。”
“您客气了，这是我们的本分。”张队摆了摆手，“越早查清，越能避免再出意外。”
送张队到陆宅大门时，夜色已沉。张队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内的陆炎艺，放缓语气安慰：“别太担心，我们会尽快跟进，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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