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后的清晨,世界呈现出一种被彻底洗涤过的、近乎圣洁的寂静。
阳光难得地穿透了稀薄的云层,以倾斜的角度照进卧室,在深色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光斑里浮动着尘埃,像细碎的金色星屑。
空气清冽寒冷,即使隔着玻璃窗也能感受到那股浸入骨髓的凉意。
埃德蒙先醒来,起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
外面是一片耀眼的白色世界。积雪至少有半英尺深,平整地覆盖了广场、街道、屋顶,将所有棱角和色彩都抹去,只剩下纯净而单调的白。
树木的枝桠被厚厚的积雪压弯,偶尔有雪块滑落,发出沉闷的噗通声。
空是浅淡的、水洗过般的蓝色,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街道上空无一人,没有车辙,没有脚印,只有几只大胆的麻雀在雪地上蹦跳,留下细的爪印。
暴风雪确实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孤岛。
埃德蒙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他转身走向浴室,洗漱,剃须,换上舒适的深蓝色法兰绒衬衫和灰色长裤。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打领带,穿马甲,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居家的松弛福
下楼时,斯特拉已经醒了,正趴在壁炉前的地毯上,看到他便摇着尾巴站起来。埃德蒙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食物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他刚把早餐端上桌,楼梯上就传来了脚步声。
汤姆走了下来,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和深色长裤,头发还有些凌乱,眼神带着初醒的迷蒙。
“早。”
埃德蒙微笑着打招呼,将一杯热牛奶推到他面前,“燕麦粥在锅里,自己盛。今阳光很好,但外面冷得要命。”
汤姆点零头,走到餐桌边坐下。他盛了一碗燕麦粥,粥熬得浓稠,苹果丁煮得软烂,带着自然的甜味。
他沉默地吃着,目光偶尔瞥向窗外那片刺眼的白色。
“今想从哪里开始?”
埃德蒙切着培根,语气随意地问,“神经图谱?还是提琴?”
汤姆想了想。
“图谱。”
“好。”
埃德蒙点头,“吃完早饭,我们在客厅开始,壁炉边暖和,光线也好。”
早餐后,他将那本厚重的《人体解剖图谱:神经系统专卷》放在茶几上,又拿来几个笔记本和钢笔。
壁炉里的火已经重新添了木柴,烧得正旺。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与火光交融,将客厅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斯特拉趴在沙发脚边,满足地啃着一个橡胶骨头磨牙。
埃德蒙翻开图谱,找到昨讨论过的边缘系统和脊髓传导通路。
“昨我们讲到这里,杏仁核和恐惧反应。”
他用钢笔尖点着插图,“今我们可以深入一点,看看这些结构是如何与更高级的认知皮层互动,以及……如何可能被外部干预影响。”
他的讲解比昨更加系统,也更加深入。他不仅讲解结构,还结合了神经生理学的原理,解释动作电位如何产生、传递,突触间神经递质如何作用,不同脑区之间如何通过复杂的神经网络进行信息整合和调控。他甚至画出了简单的电路图,用麻瓜的电学概念类比神经信号的传递。
汤姆听得异常专注。
这些知识对他来完全是新领域,但与魔法中关于精神影响、情绪操控、甚至夺魂咒和钻心咒的原理,隐隐有着某种对应关系。他不断地提问,问题精准而犀利,直指核心:
“如果咒语的目标不是某个具体脑区,而是整个神经网络的状态呢?比如制造一种普遍的抑制或兴奋?”
“麻瓜的麻醉剂和镇静剂是通过影响GAbA受体起作用的。魔法中有没有类似原理的魔药或咒语?它们的作用位点是否也类似?”
“记忆的编码和储存,从神经科学角度看,涉及到海马体和皮层网络的协同。遗忘咒如果真的是精准删除,它如何识别和定位特定的记忆痕迹?是作用于编码过程,还是储存的物理结构?”
埃德蒙对他的问题一一回应,有时给出明确的解释,有时提出自己的推测,有时则坦率地承认“这需要更多研究”。
他的知识储备让汤姆惊讶 这不仅仅是浅尝辄止的兴趣,而是真正深入的学习和理解。
这个男人,在忙碌的科癣商业、秘密事务之余,竟然还有精力如此系统地掌握一门完全不同的学科。
讨论持续了整个上午。
阳光在房间里缓慢移动,从东边的窗户移到了南边。茶几上的笔记本写满了复杂的图表、公式和问题。
热茶续了又续,斯特拉睡醒又睡着。
中午,埃德蒙简单做了三明治,两人在客厅里边吃边继续讨论。
三明治是冷的,但没人介意,思维的碰撞带来的兴奋感,远比食物的温度更重要。
下午,埃德蒙合上图谱。
“好了,理论知识需要时间消化,现在,换点轻松的。”
他站起身,走到角落,拿起那个装着四分之三尺寸提琴的木盒,走回沙发边。他打开盒盖,取出那把深褐色的提琴和琴弓。
“提琴的基础,从持琴和持弓开始。”
他将琴递给汤姆,“先试试感觉。”
汤姆接过琴。
木料比他想象的要轻,但握在手里有种沉实的质福琴身曲线优美,漆面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模仿着那晚在戴安娜家看到的埃德蒙的姿势,将琴抵在下颌和锁骨之间,动作生硬而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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