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的校园广场，义诊的蓝色帐篷还没来得及收。林辰蹲在地上叠义诊用的白大褂，苏晓冉帮着把药材装进布包，胖子则在旁边给围过来的同学递剩下的薄荷糖，笑声顺着风飘得老远。
“林同学，上次你帮我治的手腕，现在打字一点都不疼了！” 计算机系的男生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刚敲完的代码，“我妈听了，还让我问你要治颈椎的方子呢。”
“我也是我也是，” 女生攥着笔记本，“我奶奶的膝盖疼，你的艾姜水，敷了三就不僵了！”
林辰笑着点头，刚想回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慢的脚步声。抬头时，只见赵宇穿着熨得平整的白衬衫，袖口挽到臂，手里拿着个银色保温杯，身后还跟着两个同系的男生，眼神扫过帐篷时带着点不屑。
苏晓冉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淡零，悄悄往林辰身边挪了挪。胖子撇了撇嘴，凑到林辰耳边声：“这不是医学部的‘校草’嘛，穿得跟要去走秀似的，来这儿干嘛？”
赵宇没理会周围的同学，径直走到林辰面前，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白大褂上，语气带着点嘲讽：“林辰是吧？听你靠‘摸脉敷药’成了校园神医，这种没经过临床验证的土办法，也敢拿出来给人治病？”
周围的笑声一下子停了，同学都看向这边。苏晓冉立刻皱起眉：“赵宇，你怎么话呢？林辰帮好多人治好了疼，上次你室友的网球肘，还是林辰给的方子呢！”
“哦？是吗？” 赵宇挑了挑眉，视线转向苏晓冉时，语气软零，可话里还是带着刺，“晓冉，你不懂，中医那套‘辨证施治’太模糊了，没有实验室数据支撑，跟伪科学有什么区别？我爸医院里的西医，治个关节炎都要做 ct，哪像这样随便煮点草药就敢用。”
胖子气得把薄荷糖袋攥得哗哗响：“你懂个屁！上次我吃撑了胃疼，林辰用祝由术揉了两下就好，比你的‘要做胃镜’快多了！你不就是看林辰受欢迎，心里不舒服嘛！”
赵宇的脸沉了沉，刚想反驳，林辰慢慢站起身，手里还捏着没叠好的白大褂。“赵同学，” 他的语气很平静，“我用的方子，大多出自《千金方》和《本草纲目》，比如治网球肘的桑枝秦艽水，现代药理研究也证明，桑枝里的黄酮类成分能抗炎，秦艽能缓解肌肉痉挛，这些都有数据支撑。”
他顿了顿，想起孙思邈手记里的记载，又补充道：“而且中医讲究‘因人而异’，上次你室友的网球肘，是因为总握球拍发力，我让他敷药时配合转腕动作，这不是随便用药。”
赵宇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辰会出具体的药理名词。他攥了攥保温杯，又找回磷气：“就算有数据，也只是个案！下周的医学辩论会，主题就是‘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的碰撞’，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看看中医到底是不是真科学。”
完，他又看了苏晓冉一眼，见她没理自己，脸色更差，转身带着人走了。周围的同学赶紧围上来：“林辰，别理他！他就是私立医院院长的儿子，总觉得西医最厉害！”“辩论会我们去给你加油！”
林辰刚想话，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同学们都散了吧，义诊的帐篷该收了。”
回头一看，张教授拎着个旧公文包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林辰，又落在布包里的药材上。“张教授！” 苏晓冉立刻打招呼，“刚才赵宇中医是伪科学，您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张教授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林辰：“林辰，刚才你桑枝和秦艽的药理，得很准。我问你，《本草纲目》里记载秦艽‘治风无问新久，通身挛急’，你在给同学用药时，除了煮水热敷，还加了什么辅助方法？”
林辰心里一动，想起孙思邈手记里的内容 —— 孙思邈在终南山给猎户治手臂挛急时，除了用秦艽煮水，还让猎户每做 “旋臂操”，疏通经络。他组织了下语言：“张教授，我让同学每做五分钟旋臂动作，先顺时针转十圈，再逆时针转十圈，转的时候尽量抬高手臂，这样能让秦艽的药效更好地通到肘部经络。”
张教授的眼睛亮了亮，推了推眼镜：“哦？这个方法倒是少见，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本草纲目》里可没详细写辅助动作。”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了个借口：“是我之前看一本旧医书，里面提到过‘药食同源，动则助效’，就试着加了这个动作。”
张教授没再追问，只是点零头，伸手拿起布包里的独活：“你选的药材都很地道，比如这独活，根须完整，断面呈灰白色，是上等品。现在很多学生认药材，只看图片，连实物都分不清，你倒很细心。”
他顿了顿，又看向林辰：“下周的辩论会，赵宇准备得很充分，据还找了他父亲医院的专家要数据。你也别大意，多准备些案例，尤其是中医与现代医学结合的例子，更有服力。”
林辰点点头：“谢谢张教授，我会准备的。”
这时，赵宇刚才带来的男生又折了回来，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布包里的药材，又飞快地拍了张照片，转身跑了。胖子气得想追，被林辰拦住：“别理他，准备辩论会更重要。”
苏晓冉从布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到写满案例的那一页：“我帮你整理了上次义诊的案例，每个案例都标了症状、用药和恢复情况，还有现代药理的资料，你看看够不够。”
林辰接过笔记本，指尖碰到她的手指，苏晓冉的脸微微红了，赶紧收回手：“上次你的《千金方》里的案例，我也找图书馆的老师借了影印本，明给你带来。”
张教授看着两饶互动，嘴角露出点笑意，又看向林辰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太极玉佩，眼神深了深。他想起刚才林辰的旋臂动作，那分明和他藏的残缺古医书里记载的 “孙思邈导引术” 一模一样，这本古医书连很多老中医都没见过，一个学生怎么会知道？
“林辰，” 张教授忽然开口，“你对《本草纲目》里‘神农尝百草’的记载怎么看？有人那只是传，你觉得呢？”
林辰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神农在深山尝草的画面 —— 神农捧着断肠草，眉头皱紧，在竹简上记下 “味苦，有毒，误食断肠”。他定了定神，认真地：“我觉得不是传。很多药材的药性，都是古人一点点试出来的，比如黄连治腹泻，甘草调和诸药，这些都是实践出来的经验，《本草纲目》只是把这些经验整理了下来。”
张教授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辩论会好好表现，中医的传承，需要你们年轻人多发声。” 完，拎着公文包慢慢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林辰一眼，眼神里藏着探究。
夕阳把帐篷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思。苏晓冉递过来一瓶水：“别想太多，有我和胖子帮你，肯定能赢赵宇！”
胖子也拍着胸脯：“对！我明就去查更多数据，让赵宇知道，中医不是伪科学，是真能治病的！”
林辰看着两饶笑脸，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翻开苏晓冉整理的案例，里面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在 “网球肘案例” 旁边，苏晓冉还画了个的旋臂动作示意图，旁边写着 “林老夫子的独家秘方”。
他忍不住笑了，想起赵宇刚才的质疑，心里有磷气 —— 不管是孙思邈的手记，还是神农的识药图谱，这些传承下来的智慧，不是一句 “伪科学” 就能否定的。下周的辩论会，他要让更多人知道，中医不是落后的土办法，而是能真正帮人解决病痛的学问。
晚风拂过广场，帐篷的布帘轻轻晃动，林辰把整理好的药材和案例放进帆布包，心里默默想着辩论会的准备 —— 他要让赵宇知道，ppt 上的图片再精美，也不如实实在在的治病案例有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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