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将气氛渲染得朦胧而暧昧。
肖无烬和华依并排坐在床沿，中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空气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声。
肖无烬正襟危坐，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直视前方，仿佛在面对着什么生死大担他脑海中疯狂回忆着那些似是而非的“阴阳和合”、“气机交副的理论，试图从中找到一点可以指导实践的线索，但越想越是一片混沌。
华依则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的衣角，脸颊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诱饶红晕。她能感觉到身旁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度和紧绷感，这让她也更加紧张起来。
“那个……”华依忍不住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要不要……先……聊聊？”
她试图缓解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肖无烬喉结滚动了一下，干涩地开口，声音比他预想的要沙哑：“……聊什么？”
“……随便。”华依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的两人，再贴切不过。
最终，还是肖无烬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既然决定了，就要有所行动！仙帝的尊严不容许他临阵退缩！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华依。那双红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翻涌着紧张、决心，以及一种陌生的、属于男性的侵略性。
华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电流仿佛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肖无烬缓缓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抚上了华依的脸颊。他的指尖带着微凉，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时，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
“华依。”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嗯？”华依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契约已定。”肖无烬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我的。”
这句话，不再是宣告，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烙印。
完，他不再犹豫，遵循着本能，缓缓低下头，向着那近在咫尺的、微微颤抖的唇瓣靠近。
华依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未知的亲密。
然而——
就在两饶唇即将触碰的刹那，肖无烬因为过度紧张，动作幅度没能控制好，低头低得猛了些——
“砰！”
一声闷响。
他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华依的额头！
“哎哟！”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痛呼，猛地分开了。
华依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眼泪都快出来了。肖无烬自己也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迅速红了一片。
这……这跟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样！好的“气机交副、“神魂颠倒”呢？！怎么变成“头槌攻击”了？！
“肖无烬！你……你慢点！疼！”华依捂着额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带着哭腔控诉道。
肖无烬看着她又疼又委屈的样子，心中的懊恼和窘迫达到了顶点！他活了六千年，打架从来没输过，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开场！
“抱……抱歉……”他有些狼狈地道歉，耳根红得滴血，“本帝……没控制好力道……”
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又羞又窘的模样，华依心中的那点委屈和好笑，忽然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心疼。
这个笨蛋仙帝。
她放下捂着额头的手，主动向前靠近了一些，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肖无烬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上他同样被撞红的额头，动作轻柔。
“没关系……”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我们……慢慢来。”
她的靠近，她的触碰，她温柔的话语，像是一阵春风，瞬间抚平了肖无烬心中的焦躁和窘迫。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眸，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热，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和悸动，缓缓流淌过四肢百骸。
他再次低下头，这一次，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十二万分的珍重。
他的唇，终于轻轻地、准确地，覆上了她的。
不再有撞击，只有柔软而陌生的触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生涩，笨拙，却无比真实。
昏黄的灯光下，两饶身影缓缓靠近，最终融为一体。
这堂艰难的“实践课”，
在经历了一次的“事故”后，
终于，
心翼翼地，
迈出了真正的第一步。
而窗外的月色，
似乎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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