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行和谢烬在街角追上了踉跄奔跑的苗妙妙。
谢烬抢先一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语气又急又冲,“再着急也得坐车!你这样跑着去,得什么时候才能到?”
几乎同时,陈景行也抓住了苗妙妙的另一只胳膊,“妙妙,你先冷静一下。我先去陆家找他父母拿钥匙。”
“那你还愣着......快去啊!”谢烬挑眉睨着陈景行那只抓着苗妙妙的手上,话里的火药味十足。
“那,妙妙你......”陈景行看向苗妙妙,似乎还想叮嘱什么,却被她仓促地打断了。
“景行!取钥匙就拜托你了!我先去别墅那边等着,求你快一点!”
苗妙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怎么快速救出苹苹,完全没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骤然紧绷的空气,以及那两双仍没松开,隐隐较着劲的手。
“.......校”陈景行喉结滚动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把翻涌的情绪都压了回去。
他最后看了苗妙妙一眼,果断松手,转身跑向停车处,开车朝陆家方向疾驰而去。
当苗妙妙赶到陆家位于郊区的闲置别墅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
她望着眼前紧闭的漆黑铁门,又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
陈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可她连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她抓住冰冷的栏杆就要往上爬。
脚还没离地,就被一双手稳稳抱了下来。
“别急。”谢烬的声音贴在她耳后响起,他瞥了一眼腕表,语气沉着,“快了。”
话音落下不过两分钟,一辆车急刹在门口。
黑衣保镖快步走来,手里攥着一串钥匙。
“这......”苗妙妙睁大眼睛,“你怎么会有陆时安家的钥匙?”
“看到是陆时安的时候,我的人就已经控制了他父母。”谢烬语气平静,“他出地址的同时,我们的人已经在处理了。”
“那你为什么还让景行去拿钥匙?”苗妙妙蹙眉看向他。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以为他去会更快。”谢烬直视她的眼睛,神情坦荡得近乎无辜。
仿佛在无声地......你若是怀疑我,可就冤枉人了。
他没再多解释,只是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转而握住了她冰凉微颤的手指。“我们先进去。”
苗妙妙用力的点零头。
谢烬快速打开了门,苗妙妙几乎是冲到木屋的门前。
她颤抖着手推开木屋的门......
只见苹苹被绳子捆着,嘴巴贴着胶带,脸上泪痕交错,已经抽抽搭搭地靠着玩偶睡着了。
“苹苹!”苗妙妙的心像被狠狠揪住,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手指慌乱地解着绳结。
粗糙的麻绳在苹苹细嫩的手腕上留下了刺目的红痕。
苹苹被惊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惊恐地睁开眼。
待模糊的视线里映出苗妙妙焦灼的脸庞时,那蓄满眼眶的泪水,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苗妙妙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她强稳着手,极轻、极慢地揭下女儿嘴上的胶带,生怕弄疼她半分。
“妈妈!”胶带离开的瞬间,苹苹沙哑的哭声迸发出来,充满了委屈与恐惧。
苗妙妙一把将苹苹紧紧搂在怀里,泪水也随之决堤。
她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不住地轻拍着苹苹的脊背,哽咽着重复,“没事了.......没事了.......”
“好了,别怕。”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落在苹苹发顶,揉了揉。
谢烬蹲下身,声音是罕见的低沉温柔。
苹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认真地看向谢烬。
那双红肿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
忽然,她伸出手,猛地扑进谢烬怀里,把满是泪痕的脸埋在他肩头,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声,“爸爸......”
谢烬浑身一僵,像被瞬间定格,连呼吸都滞住了。
他缓慢地低下头,声音干涩,“你......叫我什么?”
“爸爸,”苹苹吸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诉,“那个坏叔叔......他逼我叫他爸爸,还要抢走妈妈 ......就把我绑在这里了。”
她抬起脸,眼神里交织着依赖和期盼,“安安,你可厉害了.......你能保护好妈妈,不让他抢走妈妈吗?”
那一瞬间,谢烬觉得心里某个坚硬角落轰然塌陷。
谢烬沉默片刻,手臂缓缓收紧,将苗妙妙和苹苹一同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落在她们发间,“嗯。我会保护好你们。”
“爸爸......”苹苹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找到了安全感般,声地、依赖地重复。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沉默的身影遮挡了些许。
陈景行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屋内三人相拥的一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点细微的疼痛却压不住心底骤然翻涌上来的酸涩与冰凉。
屋内的灯光温暖,勾勒出一家三口相拥的剪影,温馨得刺眼。
而他,像个误闯了别人幸福舞台的局外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
喉咙里堵着什么,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一声最轻微的叹息都像是耗尽了力气。
他本该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苹苹有没有受伤,安慰惊魂未定的苗妙妙,可他的脚步却被那一声“爸爸”钉在了原地。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半步......
屋里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爸爸,我害怕那个怪叔叔再来......”苹苹带着浓重鼻音紧紧搂着谢烬的脖子。
“不会了。”谢烬的声音低沉,“他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你和妈妈。我保证。”
“妙妙,”谢烬转向苗妙妙,声音放柔了些,“苹苹可能需要做个详细检查,她吓坏了,我们先带她去医院和阿正汇合?”
苗妙妙红着眼眶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苹苹的头发,轻声道,“苹苹不怕了,我们去医院找舅舅好不好.......”
“嗯!”苹苹使劲的点着头。
着,谢烬抱起苹苹,牵着苗妙妙,转身就向门口走来。
陈景行就在这一刻,迅速向侧边挪了几步,躲到了阴影里。
夜风拂过脸颊,凉意也吹不散心口那种闷堵的窒息福
谢烬抱着苹苹踏出屋,目光掠过阴影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自然地移开,对怀里的孩子温声道,“抱紧爸爸,我们上车。”
他特意加重了“爸爸”两个字,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苗妙妙跟在他身后,满脸的疲惫,她全部身心都系在女儿身上,根本没有余力去注意周围昏暗的环境。
陈景行看着他们三人走向停在别墅前空地的车,谢烬的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问苹苹没事吧,想他来了,想妙妙你别太担心.......
可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
眼前这一幕,他任何一句话都显得多余且不合时宜。
直到车子发动,尾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光轨,迅速远去、变,最终消失在通往市区的路尽头,陈景行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
掌心上赫然是几个月牙形的深痕。
夜风更冷了。
他独自站在空旷的别墅院子里,周围是沉默的建筑和摇曳的树影,刚才木屋里透出的温暖灯光已经熄灭,只剩一片冰冷的黑暗。
原来,当真正的危机到来时,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掌控一洽给她和孩子最直接保护和依靠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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