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边吃边聊，气氛热融融的。
忽然，金宝捧着搪瓷杯，步跑到林秀花和顾建党面前，仰着脸大声：“爷爷奶奶，我也要敬你们！”
他刚好站在顾北泽旁边，顾北泽笑着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我来教你。”
随后凑到他耳边声教了几句。
金宝听得认真，脑袋一点一点，还时不时眨巴着眼睛记词。
姜熙瑶在旁边看着，一脸姨母笑。
很期待顾北泽教什么给金宝。
等顾北泽完，他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开口：“祝爷爷奶奶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四……四四什么呀叔叔？”
着还歪了歪头，手指抠着搪瓷杯的边。
这话一出口，满桌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连顾东海都勾了勾嘴角。
自己不受重视，自己儿子可是人人喜欢的。
顾建党逗他，“金宝这就不会了吗？”
金宝有点着急，腿晃呀晃，“叔叔，四什么呀？”
顾北泽抿嘴笑。
姜熙瑶凑过来，在金宝耳边：“是四季平安！”
金宝立马眼睛亮了，高声喊：“是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林秀花笑得眼角堆起细纹，赶紧端起杯子，特意放低了跟他的搪瓷杯碰了碰。
顾建党也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金宝的头，“我的乖宝真会话，快吃口菜。”
着往金宝嘴里喂了口菜。
其他人也夸：“金宝厉害，能记住那么多呢！”
金宝眉眼弯弯，“是婶婶提醒我的，她一，我就想起来了。”
姜熙瑶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几个姐姐也捧着搪瓷杯，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姜熙瑶见状，笑着站起身：“来，咱们大家伙儿一起碰个杯，祝大家新年快乐！”
几个女孩还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她们从没这样敬过酒，总觉得自己年纪。
可方才见金宝迈出邻一步，她们也鼓起了勇气。
姜熙瑶主动端起杯子，跟她们一个个轻轻碰了碰，柔声：“新年快乐呀。”
女孩们也声回着：“新年快乐！婶婶，新年快乐！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二叔、二婶），叔，新年快乐！”
一时间，饭桌上的笑声更响，气氛热闹得不像话。
等姜熙瑶坐下，刘华就凑了过来，笑着打趣：“三弟妹看着就喜欢孩，什么时候也给咱们家添个的呀？”
姜熙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答道：“顺其自然就好，该有的总会有的。”
刘华连忙点头：“在理在理，这事儿急不得！”
年夜饭一吃完，陈盼睇和刘华就带着几个女孩子主动收拾起碗筷，督灶房里清洗。
这边姜熙瑶回到自己屋，从柜子里拿出了收音机。
姜熙瑶轻轻放在桌上，对着大伙笑着：“今晚守夜时间长，可以用这个打发时间。”
姜熙瑶调流频道，滋滋滋电流声响了两秒。
书人洪亮又带劲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那武松提着梢棒，一步步往景阳冈上走，忽听得林子里一阵风响。
好家伙！竟是只吊睛白额大虫！”
正是武松打虎的高潮环节。
屋里的人瞬间被勾住了魂，纷纷凑到桌前打量这台收音机。
四方的大盒子里能传出人话的声儿，对他们来新鲜得很，大多是头回见。
最多第一次姜熙瑶结婚的时候看到过一次。
连顾西河都忍不住伸着手指想去碰，刘华赶紧拍了他手背一下，声嗔道：“别乱摸，给人家摸坏了可咋整！”
姜熙瑶笑着摆了摆手：“没事，这玩意儿结实，摸不坏。”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孩子趴在桌边，胳膊撑着桌面，手攥着桌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收音机，连大气都不敢喘。
听到“老虎猛扑过来”时，金宝下意识往陈盼睇身边缩了缩，手悄悄攥住了她的衣角。
金宝忍不住声问：“婶婶，武松能打赢老虎不？”
姜熙瑶笑着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他接着听。
这时林秀花端着一碟瓜子和花生走进来，脚步放得轻轻的，生怕吵着屋里人，往桌上一放就笑着：“守夜哪能没零嘴，快尝尝，这瓜子是我特意挑的，没坏仁儿。”
她刚放下盘子，就被书声勾住了脚，也拉了把椅子坐在边上，听得眼睛都亮了。
刘华见林秀花杯子空了，悄悄起身去灶房添热水，回来时还顺手给姜熙瑶的杯子续了半杯。
直到书人讲到“武松打死老虎，村民们围着他拍手叫好”，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孩子们立刻叽叽喳喳起来。
金宝拍着手喊：“武松好厉害！”
几个姐姐也凑在一起，声讨论着刚才紧张的情节。
连刘华都笑着：“这收音机可真有意思。”
书声落下，林秀花就率先探过身，手指轻轻蹭了蹭收音机的外壳，眼神里满是稀罕：“这玩意儿是真神奇啊，就这么个盒子，居然能传出人话的声儿，还得那么热闹！”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顾东海和顾西河忍不住凑得更近，鼻子都快碰到收音机了，声嘀咕：“可不是嘛，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太神奇了！”
刘华也伸手碰了碰机身，一脸感叹：“隔着这么远，声音还这么清楚，真是见都没见过的稀罕物件！”
姜熙瑶见大家好奇，就笑着简单解释：“这里面有零件能接收远处的信号，就是通过机身外部的线，捕捉电台发射的高频无线电波把信号变成声音。”
话音刚落，金宝就从姜熙瑶身边探出头，手抓着桌沿仰着问：“婶婶，信号是从上掉下来的吗？”
几个姐姐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疑惑。
姜熙瑶被逗笑，耐心：“是从专门发信号的地方传过来的，就像写信寄到咱们家一样。”
大家还是似懂非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西河挠了挠头：“还是三弟妹懂得多！”
林秀花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赞许：“城里人会读书就是不一样，这些咱们想破头也弄不明白的事儿，人家一就清楚！”
姜熙瑶指了指顾北泽，“北哥应该比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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