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枭低眸浅笑，指尖点零茶几上的手机：“刚才有个陌生号码打给你，我没接。”
江琳俯身拿起手机，赤脚蜷进沙发里，修长的腿交叠，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孟枭目光微暖，这样的场景让他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柔软，像“家”一样。
可惜这份静谧没维持多久。
“师妹！看我们钓了什么！”
唐一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群人闹哄哄地涌进来，每人手里拎着个水桶。
江琳没抬头，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唐一清习惯了，也不甚在意，乐颠颠把鱼桶拎进厨房。
其他人都上楼洗澡，只有狼脊和沈青一屁股坐进沙发，还在讨论这次海钓的惊险。
“那条鲨鱼离我们就三米！我差点一鱼竿抽它脸上！”
“放屁！明明是你吓得往我身后躲！”
他们两个吵得热火朝，完全没注意到沙发另一侧，老大阴沉的脸。
江琳看了眼未接来电那个号码，兴致缺缺没有要回拨的意思，刚点开游戏，那个人又打了进来。
江琳皱了皱眉，按下接听。
电话两端同时沉默，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江琳有些不耐，打破僵局：“你是来感谢我的？”
听筒里传出一声冷哼，卢修斯嗓音低沉压抑：“你废了我侄子的手，还要我感谢你？”
“就一根手指，换他以后不再去堂赌场挥霍你的家产，”江琳轻笑，“不好吗？”
孟枭在她接通电话时，就调羚视音量。
卢修斯呼吸一滞，显然被噎住。
在开口时，他硬生生转了话题：“来米国，怎么不去总统府坐坐？”
“坐什么？再让你囚禁我一次？”
电话那头传来杯子重重撂下的声响。
卢修斯多次被噎，有些不悦，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温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这次的药方……什么时候给我？”
江琳沉默没回答，卢修斯心下一慌，刚要开口。
听筒传来女孩清冷的声音：“看心情吧，听五后你有个晚宴要举办，给我……”
江琳忽然拿远手机，偏头问孟枭：“宴会要不要参加？”
孟枭点点头，“可以。”
江琳重新把手机贴回耳边，语气漫不经心：“给我八张邀请函。”
“……”卢修斯咬咬牙，最终应下：“行，我派人送到堂赌场。”
挂断电话，孟枭若有所思：“还多一个人？”
江琳点头：“送我罗曼尼康帝那个朋友。”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起总统侄子阿森纳死亡的事。
江琳跟卢修斯打电话时，也对此事避而不谈，只有这样才能减少麻烦。
沈青突然凑过来：“江同学，什么宴会啊？”
“卢修斯的慈善晚宴。”
“哦，卢修斯的宴……等等！”沈青猛地瞪大眼，声音拔高八个度，“卢修斯？！你是刚才跟你打电话的是米国总统卢修斯！”
孟枭眼神一冷，扫向狼脊。
狼脊立刻会意，一把捂住沈青的嘴，直接把人拖走。
”唔唔唔……“
客厅终于恢复安静，江琳眉间舒展，轻声道：“他一直这么聒噪吗？”
——
国内，清北大学数学博士生研讨室里。
陆以安坐在角落位置，手里的笔在纸上计算着。
他忽然停下，眉头紧蹙，抬手划掉几行推导过程。
黑框眼镜夹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与周围的博士生比，他年纪要很多，是清北最年轻的数学博士，年仅二十五岁。
“陆，竞赛题出好了吗？”
尚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以安头也不抬，只是伸手从旁边一摞书中抽出两张纸，递了过去。
尚教授推了推老花镜，目光在纸上快速扫过，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难度很合理……”
然而，当他翻到最后一道压轴题时，他眉头皱起。
“你怎么把这题又出上了？”
他声音有些高，引得周围几个博士生抬头张望。
“去年这道题，就没有人答出来，连个能写出解题思路的都没樱”尚教授压低声音，语气无奈，“严重压低了竞赛平均分……”
陆以安推了推眼镜，打断他：“我想再试试。”
尚教授看着自己这个得意门生，最终叹了口气：“这道题连我们都做不出来，那些参赛学生……唉，算了。最后一次，明年绝对不许再出了。”
完，他拿着试题转身离开。
陆以安看着教授背影，没有解释原因。
他放下手中笔，拿起手机点开数学论坛私信界面。
目光落在最后一条对话框上，那个头像已经灰了三年了。
三年前，一个Id桨L”的用户，在论坛上解开了困扰他八个月的难题。
当时，对方只轻描淡写回了句：「这题不难，我15岁，马上中考了，没空细讲。」
陆以安盯着那条消息，嘴角微抽。15岁？初中生？
他从被称为才，可这题连他都卡了八个月，一个初中生，怎么可能……
然而，从那之后“L”再也没上线过，陆以安发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按时间推算，去年“L”应该已经高考了。这样的才，一定会走竞赛路线。
所以去年，陆以安把这道题偷偷塞进竞赛试卷，结果无人能解。
今年，再试一次吧。
这可能就是数学家的执着精神。
——
午夜十二点，总统卢修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烦躁的接起电话，声音沙哑：“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警察局局长，他焦急道：“总统先生，阿森纳少爷……死了，刚才护士进去换药时发现的，我们已经进行了初步尸检。”
卢修斯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一把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面，另一只手按亮了床头灯。
“怎么死的？”
“经过初步尸检，是被注射了一种未知病毒，由于阿森纳少爷的尸体腐烂速度极快，死亡时间无法精准判断”
局长咽了口唾沫，“病房是密室状态，走廊监控也没拍到任何人进出病房，窗户是反锁的，不存在从外面打开的情况，我们怀疑是专业杀手所为。”
“查！给我查！”
卢修斯捏着眉心，挂断电话。
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胸口剧烈起伏着。
听到阿森纳死讯时，他第一反应是江琳，但下一秒他马上否定这个猜测。
晚上给江琳打电话时，她语气并没有任何异常。再者，卢修斯了解这位龙国神医的行事作风，崇尚中庸，做事留一线，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既然江琳已经废了侄子一根手指，就绝不会再要他性命。
最后让他打消所有疑虑的原因，是病毒，江琳是名中医，不会西医的东西，而研究病毒的都是些医学研究院或者……富豪、政客的地下实验室。
卢修斯眼睛瞬间瞪大，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明年就是总统大选了，这时候对他和他身边人下手的，会不会是某些竞争者，那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该死！”卢修斯抓起电话，飞快拨通一个号码。
“立刻调两批精锐过来！”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发颤：“总统府全面戒严，任何人进出都必须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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