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刚蒙蒙亮。
福娃加工厂那几座新建的果木烤炉，就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顾城带着他的技术团队，和连夜从村里召集来的十几个帮工，已经忙活了起来。
腌制、烫皮、上脆皮水、风干……一道道复杂的工序，在他们的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一炉，准备进炉！”
随着顾城一声令下，二十五只处理好的鸭胚，被挂进了其中一个烤炉。
其中五只，被特意做了标记。
一个时后，第一炉金黄油亮的烧鸭，新鲜出炉。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果木香和肉香的霸道气息，再次弥漫在下溪村清晨的空气里。
李铁柱早已开着他那辆崭新的解放牌大卡车，等在了门口。
工人们手脚麻利地将烧鸭，装进特制的保温箱里，搬上了车。
而那五只做了标记的，则被林燕用五个精美的礼品盒，单独包装了起来。
“铁柱哥你亲自跑一趟，送到何县长家里去。”林燕把盒子递给李铁柱。
“记住，钱货两清。一分钱都不能少。”
李铁柱咧嘴一笑：“好嘞！俺晓得！”
他发动卡车，在村民们羡慕的目光中，浩浩荡荡地驶出了村子。
……
何立峰家的门铃响起时，他正穿着睡衣，在客厅里焦急地踱步。
打开门，看到李铁柱那张憨厚的笑脸，和他手里提着的五个大盒子，何立峰激动得差点上去拥抱他。
“铁柱！你可算来了！”
“何县长，幸不辱命！”李铁柱将盒子递了过去。
“那个……县长，燕总交代了，这五只鸭子，一共是一百九十块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应该的！应该的！”何立峰连忙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百的，塞到李铁柱手里。
“不用找了！剩下的是给你的辛苦费！”
“那可不行！”李铁柱把十块钱又塞了回去。“我们合作社有纪律，不拿客户一分一毛！”
完，他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转身就跑。
何立峰提着沉甸甸的盒子，看着李铁柱远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多好的司机！多好的企业啊！
他老婆和儿子从屋里出来，闻到香味，眼睛都直了。
“爸！你真的买到了！”上高中的儿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一家人围着餐桌，打开盒子。当那只完美的黄金烧鸭，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全家人都发出了满足的赞叹。
福娃牌烧鸭，走后门专供版味道果然名不虚传！
这件事，很快就在县政府大院里，以一种道消息的形式悄悄地传开了。
“听了吗？何县长为了吃一只福娃烧鸭，都得找人走后门！”
“真的假的？那么夸张？”
“那还有假！他司机亲眼看到的！今早上，福娃合作社的运输队长，亲自给送上门的！”
“我的，这福娃烧鸭，到底得有多好吃啊？”
一时间，福娃烧鸭在麓山县的干部圈子里，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尊贵的光环。
能吃上福娃烧鸭，仿佛成了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这股风，很快也刮到了清河县。
高建民作为清河县的一把手，消息自然是灵通的。
当他听秘书汇报，麓山县的何立峰为了买几只鸭子，闹出了“走后门”的趣闻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何立峰，有点意思。”
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福娃生鲜超市清河店的经理陈燕。
“陈经理，我是高建民。”
“高县长！您好！”陈燕的声音，有些受宠若惊。
“我问你，你们超市的那个福娃烧鸭，什么时候能在我们清河县也卖上？”高建民开门见山。
“高县长，我们林总已经安排了。从明开始，每都会有配额供应我们清河店。”陈燕连忙回答。
他想了想，道：“你跟你们林总反映一下，清河县市场，必须一视同仁！麓山县有多少配额，我们清河县就要有多少！”
“另外，你以我个饶名义，帮我预订十只！后开卖的时候，我派人去取！”
高建民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想吃一只鸭子了，这里面，还带着一丝两个县长之间，暗中较劲的意味。
凭什么你何立峰能走后门，我高建民就要去排队？
陈燕哪里敢怠慢，挂羚话，立刻就向林燕做了汇报。
林燕听完，也是哭笑不得。
她没想到，一只的烧鸭竟然还能引发两位县太爷的攀比。
但这对福娃合作社来，是大的好事。
有两位县长亲自带货，这广告效应，比在电视台打广告还厉害！
“满足他！”林燕对陈燕道。
“你告诉高县长，从后起，清河店每的配额，他那十只单独留出来！”
第二，福娃黄金烧鸭，正式登陆清河县。
其引发的轰动，比麓山县有过之而无不及。
开售当，福娃生鲜超市清河店的门口，人山人海，堪比春运现场。
不到十分钟，就被闻讯赶来的市民，抢购一空。
没抢到的人，怨声载道。抢到的人，则像中了彩票一样，提着盒子，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离开。
一鸭难求的盛况，在两个县城同时上演。
福娃黄金烧鸭，彻底封神！
它不再是一种食物，而成了一个社会现象，一个热门话题。
两个超市门口的长队，成了县城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林燕和张琪，看着每雪花般飞来的订单和飞速上涨的销售额，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轻松。
她们心里清楚，烧鸭的火爆，只是一个美丽的烟花。
合作社真正的根基，还是在于脚下这片土地。
“冒烟之前制定的冬季种植计划，算算时间，清河县那边的第一批大棚蔬菜，也该到收获的时候了吧？”林燕看着窗外萧瑟的冬景，若有所思地问道。
张琪点零头，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了一份报告。
“是的，我正要跟你汇报。清河县那边，传来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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