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车夫们进屋里来，躬身：
“老爷，两位少爷，两位格格，该进宫了。”
燕子和尔泰分别再抱了抱柏安，就还回奶娘手里。
紫薇抱着东儿，不断对着他絮絮叨叨：
“东儿，要听奶奶和奶娘的话，晚上不要踢被子，要按时乖乖吃饭……”
福伦：“紫薇，这些夫人和奶娘都会看好的了，你就放心吧！”
尔康附和：“就是就是。我们该出发了，把东儿放下来吧！”
紫薇还有些依依不舍。
东儿竟然：“额娘，放下东儿吧？东儿可以的。”
紫薇这才舍得放下他。
却被尔康半路截到怀里，摸摸他额头那撮毛，夸赞他：
“东儿这么乖，阿玛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回来给东儿好不好？”
东儿没好，也没不好，只是：“只要阿玛不打东儿，怎么都好。”
尔康一听，微笑着发问：“我家东儿记仇了？昨阿玛是不是打重了？”
东儿扁着嘴，委屈巴巴地点点头。
尔康面露自责，柔声哄着：“阿玛昨脾气是暴躁了些，这样，东儿以后乖乖的，阿玛再也不打东儿了，阿玛要加倍疼东儿，不跟阿玛生气了好不好？”
东儿回答：“好！阿玛要话算话！”
“当然！”尔康亲了儿子一口，“在家乖乖听话！”
把东儿放下，尔康转身牵起紫薇的手：
“紫薇，我们走吧！”
紫薇点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东儿也是够努力憋着眼泪了。
直到听见外边传来马蹄声，他才放声哭了出来。
“哇啊呜呜呜呜……额娘，额娘！”
福晋抱起他，轻拍着后背，安慰：
“好东儿，不哭不哭，你额娘很快就回来，很快就回来！”
东儿哭嚎着：“哇呜呜呜……奶奶！东儿好没用，还是哭了哇呜呜呜……”
福晋：“没事，没事，东儿已经很棒了！”
“……”
……
慈宁宫。
“晴儿，你这有喜了，还是别跟去了吧？”老佛爷担忧地对晴儿。
晴儿：
“老佛爷，晴儿不孝，这出嫁两年多以来，都没有回来好好侍奉、陪伴过老佛爷，如今有个机会，让晴儿再侍奉、陪伴老佛爷几个月，请老佛爷不要把这个机会给收回了！”
老佛爷拍拍晴儿手背，“晴儿，什么不孝呀？你已经在我身边侍奉了十三年，还不够嘛？我啊，对你的期望就是你平平安安的，不需要你再侍奉我啦！”
晴儿却争取着：“老佛爷，我真的没事，我这才刚怀上。”
“刚怀上才要多加心啊！”老佛爷叮嘱。
晴儿倔强地应着：“老佛爷，晴儿去意已决，请恕晴儿不听话了。”
老佛爷拗不过她，“嗐，好吧，好吧，但我得给你备着些上好的人参、当归！”
晴儿咧起嘴，甜甜地：“只要老佛爷让我跟着，什么都好！”
老佛爷：
“你这丫头，就是太贴心！就不知道学得白眼狼一些？”
晴儿被逗得“噗呲”一笑，“老佛爷，您这是什么愿望呀？哪有人希望孙女白眼狼的？”
“……”
路上。
原本，是要安排燕子紫薇坐皇上那驾马车。
但是，老佛爷看韶华也在，想亲近亲近这满身灵气的活泼丫头，硬是要在第一行程，要皇上先让紫薇和燕子出来，跟晴儿一起陪陪她。
马车轻晃，燕子和紫薇并侧而坐，韶华则坐在对侧，她们娘仨在车厢里抛鞠（古代足球）。
韶华扎着双丫髻，眼明手快，接鞠又稳又灵，鞠在三人之间轻快翻飞，满是笑声。
老佛爷跟晴儿闲聊家常，聊得差不多了。
老佛爷目光落在在马车上动来动去的韶华，用温和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喊：“韶华！”
紫薇停下手里的鞠，声提醒韶华：“韶华，看着老佛爷应话。”
“老佛爷……”韶华战战兢兢地看着老佛爷。
燕子见她吓得怯生生的模样，悄悄从榻边溜过去，挨着韶华坐下，再旁边帮她壮壮胆。
老佛爷先问紫薇：“紫薇我听闻东儿已经会背《弟子规》和《三字经》了，最近开始会背诗了是吧？”
紫薇谦虚地回答：“回老佛爷，是的，但也只是会两三首而已。”
“才四岁，那也很棒了。韶华，你呢？你会不会？”老佛爷轻声问韶华。
韶华抿了抿粉嫩的嘴唇：“会……一点点儿~”
“嘿，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别乱啊！”燕子压低音量在耳边提醒她。
这时，老佛爷：“哦，那你背来听听？”
“叫你吹。”燕子轻轻点点她脑袋。
韶华挺了挺身板，抓了抓燕子的手，壮了壮胆，开口了：
“床前明月光~”
“诶？” 燕子眼睛一亮，惊喜地看向紫薇和晴儿，眼神里满是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会” 的意外。
可下一句出口，三人脸上的惊喜便僵住了。
原来，接下来韶华简直是在魔改静夜思呀！
“疑似好悲伤~”
“举头闻背诗~”
“低头泪汪汪！”
晴儿用帕子捂嘴笑，紫薇强忍着笑意，燕子直扶额，轻戳韶华额头，笑骂：“丢人。”
老佛爷也忍不住笑了，评价道：“燕子啊！这韶华看来真是随了你呀！”
燕子讪讪赔笑，双手扶住调皮女儿的双肩：
“嘿嘿，是啊，她练武倒是蛮有分！”
可思想传统的老佛爷却;
“女孩子家家，练武有分有什么用啊？要知书达理，才像大家闺秀啊！”
燕子只好：“是是是，我会督促。”
“老佛爷，” 晴儿柔声替韶华情，“韶华才四岁，年纪还，慢慢来便是，不必急于一时。”
紫薇附和：“就是就是。韶华虽然念诗不怎样，但唱歌唱得蛮……哦，您好像也不喜欢我们唱歌。”紫薇到一半，才发现撞枪口上了。
然而，老佛爷竟然：“只要不是淫词艳曲，也就罢了。”
紫薇忙不迭回答：“不是，不是，是《今气好晴朗》，这首曲子，很欢快的，孩子唱也很合适。”
老佛爷：“那就唱来听听吧，一路上怪无聊的。”
紫薇温柔地冲韶华：
“韶华，来跟着紫薇姨姨唱，今气气好晴朗~”
韶华用稚嫩的童声唱：“今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紧接着，紫薇、燕子和晴儿也跟着一起唱。
爽朗的歌声顺着车窗飘向窗外，与马蹄声、风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惬意。
老佛爷听着听着，也不禁沉醉其中，心里嘀咕：原来这歌声除了取悦男人，女人听着也蛮舒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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