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周亚移开视线,低头继续吃饭。
“多吃点。”
那顿饭剩下的时间,两个人谁也没再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和窗外越来越的雨声。
雨停之后,气以一种报复性的姿态热了起来。
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悬在蔚蓝的空上,炙烤着大地。
空气又干又烫的,走在外面,像是被塞在火炉里。
这种气,活也变得不好找。
又或者,没人雇她。
周亚一连几都回来得很早,有时候甚至中午就回了家。
她也不去旧货市场了,那地方没个遮挡,逛一圈下来能脱一层皮。
中午,周亚又是一身汗地回了家。
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t恤短裤,就瘫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空调正呼呼地吹着冷气。
阮白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见她像条咸鱼一样陷在沙发里,眼睛半睁半闭,看着花板发呆。
“姐,下午还出去吗?”
他问。
“不去了。”
周亚声音懒洋洋的。
“没活。”
阮白“哦”了一声,没再话。
他知道周亚是家里的顶梁柱,她没活干,就意味着没有收入。
他心里有点发慌,但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拿着抹布,开始擦拭茶几。
周亚的目光,从花板挪到了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白色的短发,细瘦的脖颈,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正弓着腰,认真地擦着桌角。
因为弯腰,t恤的下摆往上缩了一点,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腰。
周亚的视线在那截腰上停顿了两秒,又挪开了。
忽然觉得有点无聊。
“白。”
“嗯?”
阮白头也没抬。
“过来。”
阮白直起身,拿着抹布走到沙发前。
他以为周亚是要喝水,或者有什么事要交代。
周亚却没话,只是用下巴指了指沙发前的空地。
“干嘛?”
阮白一脸莫名。
“你会鸭子坐吗?”
周亚问得一本正经。
“哈?”
阮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坐?”
“鸭子坐。”
周亚重复了一遍,甚至还比划了一下。
“就是跪着,然后屁股坐在两脚中间。”
阮白的脸瞬间就涨红了,不是热的,是气的。
“你有病吧!”
他脱口而出。
“那种娇滴滴的姿势,谁会啊!”
“哦。”
周亚的反应很平淡。
“我以为你会呢。”
她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眼神里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审视。
“看你这身板,柔韧性应该不错。”
阮白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这是在夸他吗?这分明是在嘲讽他!他像个女的!
“我才不会!”
他梗着脖子,把手里的抹布捏得死紧。
“行吧。”
周亚。
“估计你也做不到,看着就骨头硬。”
这句话,精准地踩在了阮白的雷点上。
“谁我不行!”
“不就是个破姿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亚眉梢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没话,就那么看着他,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那你倒是试试啊”。
阮白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自尊心和羞耻心在脑子里疯狂打架。
几秒钟后,自尊心占了上风。
“你等着!”
他恶狠狠地扔下抹布,在周亚面前“咚”的一声跪在霖上。
客厅的地板被他擦得很干净,冰冰凉凉的。
他先是双膝并拢跪好,然后,在周亚的注视下,咬着后槽牙,慢慢地把腿向两边分开。
他以为会很困难,甚至已经做好了屁股直接墩在地上的准备。
然而,当他身体重心后移,往下坐的时候,却异常的顺利。
他很轻松地就坐了下去,屁股稳稳地落在了两只脚中间的地板上,膝盖还能轻松地并在一起。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疼痛或者拉伸福
阮白自己都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形的双腿,又抬头看了看周亚。
周亚还是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但阮白总觉得,她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
白色的短发有些凌乱,一张精致的脸因为羞愤涨得通红。
他坐在地上,的身子陷在自己分开的双腿之间,两只手因为无处安放,只好攥成拳头摆在膝盖上。
这个姿势,把他身体的线条衬得格外纤细。
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铺盖地。
他就像一只被强行按住爪子,被迫露出肚皮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看,看够了没!”
他憋了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都有点发颤。
“嗯。”
周亚应了一声。
她坐直了身体,目光从他通红的耳根,扫到他紧紧抿着的嘴唇,最后落在他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拳头上。
心里有个声音在:
真可爱。
可爱得想让人......再欺负一下。
但她脸上什么都没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还行,没断。”
阮白的脸更红了,他猛地从地上一弹而起,动作快得像屁股底下着了火。
“无聊!”
他捡起地上的抹布,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厨房,还把厨房的门给带上了。
客厅里,周亚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过了好几秒,嘴角慢慢地,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
她重新躺回沙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气鼓鼓的白,通红的耳朵,还有那个......意外柔软的身体。
屋子里很安静,空调还在吹着冷风。
这燥热又无聊的夏,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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