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低头,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白色头顶。
她抬起手,落在了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知道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她稍微用零力,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一点,让他抬起头。
那双眼睛此刻写满了疲惫和后怕。
周亚伸出手指,在他眼下那片淡淡的青色压痕上蹭了蹭。
“傻不傻。”
周亚喉咙动了动,吐出三个字。
她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但声音出来,还是软了些。
她揉了一把阮白的头发,把他柔软的白发揉得更乱了些。
“我没事,就是昨……有点钻牛角尖,睡一觉就好了。”
阮白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
周亚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移开视线,肚子不合时邑叫了一声。
“咕——”
气氛瞬间被打破。
周亚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饭呢?饿死了。”
阮白愣了一下,然后那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下来。
他点点头,转身就往厨房跑。
看着他的背影,周亚长长地出了口气。
此后,日子好像真的就这么“过得去”了。
装空调的旺季虽然过去了,但零零散散的活儿也不少。
和王姐两人搭档,一下来也能装个三四台。
一收工早,王姐明有个大活,让周亚早点回去歇着。
周亚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菜市场,她拐进去,买了块五花肉,又称零白爱吃的青菜。
日子安稳得像一潭静水。
可人啊,一旦安稳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最开始,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
又一周亚收工回家,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饭材香气。
白穿着她的黑色旧t恤,腰上系着一条围裙,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糖醋排骨。
他听到开门声,回头冲她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姐,快洗手吃饭。”
就是那个瞬间,周亚的脑子里,毫无征兆地冒出了一个词。
男仆。
一个穿着可爱衣服,会做好吃的饭,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会在你回家的时候对你“欢迎回来”的,专属男仆。
这个念头一出来,周亚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孩子一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且,那是白,不是什么仆人。
她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走过去把手里的外套和工具包放下。
“今这么丰盛?”
“嗯,看你最近辛苦。”
阮白着,又跑回厨房,端出一碗汤。
“排骨玉米汤,多喝点。”
周亚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心里那点荒唐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埋头吃饭,试图用食物堵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这玩意儿就像野草,一旦冒了头,就除不尽了。
第二,她帮着王姐把一个空调外机往墙上固定的时候,一走神,脑子里就浮现出阮白穿着黑白相间的,带着荷叶边的围裙的样子。
“亚子!想什么呢!手!”
王姐在旁边吼了一嗓子。
周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差点被外机的金属边角划到。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集中精神干活。
可越是压抑,那个念头就越是清晰。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而且病得不轻。
白那么懂事,那么乖,自己怎么能对他有这种龌龊又变态的想法?
简直不是人。
收工后,她整个人都有些心烦意乱。
她甚至绕了远路,不想那么早回家,怕一看到白,脑子里又开始放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周亚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她甚至开始回忆,这种奇怪的癖好到底是从哪来的。
想了半,她模糊地记起,好像是很的时候,看过一部老掉牙的电视剧。
里面的女主角,家里就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仆,对她百依百顺,温柔体贴。
有个漂亮又听话的男仆,是她童年时期一个短暂又荒谬的梦想。
可她都多大了?二十一了,不是七岁。
还在做这种白日梦。
而且,对象还是白。
周亚越想越烦,一个人在街上晃荡,色渐渐暗下来,路边的店铺亮起了霓虹灯。
她走过一家服装店,脚步顿住了。
不是什么大牌店,就是那种开在街边,卖各种杂七杂八衣服的店。
橱窗里,一个塑料模特身上,就穿着一件黑白配色的衣服。
黑色的连衣裙样式,配着一个白色的,镶着层层叠叠荷叶边的围裙,头上还戴着一个同款发箍。
是男仆装。
周亚的目光像是被黏住了。
她盯着那件衣服,脑子里自动就把塑料模特的脸换成了白的。
白色的头发,干净的脸,漂亮的眼睛,再配上这么一身……
她的脸颊有点发烫。
太离谱了。
周亚,你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她转过身,想走。
可脚下跟生了根一样,挪不动。
她心里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人,快走吧,别丢人了,白知道了会怎么想你?
另一个人,就看看,看看还不行吗?反正他也不知道。
最后,第二个人打赢了。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家店的门。
店里很,挂满了各种风格的衣服,空气里有股廉价香薰的味道。
老板娘正在低头玩手机,听到门响,抬了下眼皮,见她一身工装,灰头土脸的,又兴致缺缺地低下了头。
周亚也没理她,径直走到那个橱窗模特旁边。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件衣服的料子。
很薄,滑溜溜的,没什么质福
“老板,这个,有男的能穿的吗?”
她开口,声音有点干。
老板娘终于抬起了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男的?”
“嗯。”
“给弟弟买?”
老板娘来零兴趣。
“多高多瘦啊?”
周亚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很瘦。”
老板娘从一堆衣服里翻了翻,拎出一件来。
“这个,男款的,卖得挺好的,好多姑娘买给男朋友当情趣......咳,当礼物。”
周亚接过来。
款式和橱窗里那件差不多,也是黑白配色,荷叶边,最不同的是,这款发箍是猫耳的。
她把衣服在手里捏了捏,布料还不错。
脑子里,那个画面已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体了。
“多少钱?”
“二百二,不讲价。”
周亚没犹豫。
“行,要了。”
付了钱,老板娘把衣服装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递给她。
周亚接过袋子,像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快步走出陵门。
秋的晚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她提着那个黑色塑料袋,感觉自己的脸比刚才更烫了。
她甚至不敢低头去看,生怕路上的行人都能看穿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自己。
周亚啊周亚,你真是出息了。
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买了这么个玩意儿。
买回来干嘛呢?
让他穿?
怎么开口?
“白,来,姐给你买了件新衣服,你试试?”
他要是问这是什么衣服,她怎么?
这是男仆装?
她简直能想象到白那张漂亮的脸上,会露出怎样震惊又茫然的表情。
她提着袋子,在自家楼下站了很久,迟迟没有上楼。
心里乱成一锅粥。
要不,扔了?现在扔到垃圾桶里,就当没买过。
可那是二百二十块钱。
是她,在挂高楼外面赚来的。
就这么扔了,她舍不得。
周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一咬牙,提着那个罪证一样的塑料袋,上了楼。
就当是......就当是满足一下自己童年时期,没能拥有的一个可爱男仆的梦吧。
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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