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乘躬身退下,转瞬间消失在院墙之外。
待他离去,韩宇立即召集亲信:传令礼部,即刻筹备诸侯之礼迎候先生。
谨遵四公子令。
心腹官员匆匆赶往礼部传达命令。
新郑城的将军府内,姬无夜正坐在青铜灯火摇曳的大殿郑
窗外血月当空,将飞檐下的红灯笼映得妖异非常。
这位肩披猩红大氅的虬髯将军放下酒樽,声若洪钟:儒家韩辰明日便到新郑。
阴影中伫立着两道身影。
雕花窗棂前,白发如雪的俊美男子望着血月低语:月升月落自有定数,将军何必多虑。
他血色长袍上的蝙蝠纹饰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白亦非——这位雪衣堡主人向来惜字如金,此刻却难得开口。
殿角青铜灯台上的火苗突然窜高,在他妖异的面容上投下诡谲的光影。
听见血衣侯的话后,姬无夜微微点头。
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坐在案几后,满脸堆笑,桌上金灿灿的沙粒映照着他圆润的面庞。
翡翠虎把玩着手中的金沙,缓声道:我是个商人,侯爷的话我听不懂,也不想懂。
在我们商人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有利可图与无利可图之人。
这韩辰,显然属于前者。
姬无夜眼中闪过兴味:哦?看,他有何利可图?
此人乃儒家大贤,连荀况都对他毕恭毕敬,更得秦王嬴政看重。
翡翠虎让金沙从指缝流泻,眯起眼睛,只要将军首肯,我愿出资招揽。
若得此人为我所用,儒家与秦国都将成为将军助力。
血衣侯冷冽的声音突然插来:你以为韩辰会在意这些黄白之物?
世间万物皆有价码。
翡翠虎不慌不忙,金子、 ** 、城池、权位、名声...总会有一件能打动他。
是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弱点。
血衣侯俊美的面容浮现浅笑:难怪你能富甲一方。
姬无夜放下酒樽:蓑衣客报,韩辰明日抵新郑。
该怎么做,你们清楚。
血衣侯转身步入阴影,修长背影透着森然寒意:我会亲自会他。
冰冷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他的身影已从大殿尽头隐去。
那迅捷的身法令人惊叹。
姬无夜懒散地靠在案几上,对血衣侯的举动颇为满意,随即目光转向翡翠虎,等待他的表态。
翡翠虎浑身缀满珠宝,眼中透着贪婪的光,笑呵呵地:“财神爷主动送上门,看来明日我的金库又要添新丁了。”
虽未言明如何接近韩辰,但他竭力示好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姬无夜欣然颔首,高举青铜酒樽一饮而尽,而后重重放下酒器,在空中虚握拳头,豪迈道:“这笔交易,稳操胜券!”
作为韩国大将军,统领数十万精锐之师,执掌庞大的夜幕组织,姬无夜的野心,岂是一个韩国能容纳的。
翡翠虎略作沉吟,进言道:“流沙势力日渐壮大,将军若要成就伟业,何不派蓑衣客探查他们的动向?”
夜幕欲招揽韩辰,流沙恐会从中作梗,为保万无一失,事先掌握情报方为上策。
姬无夜淡然一笑,从容应答:“我已命蓑衣客监视流沙。”
“将军,英明!”
翡翠虎满脸堆笑地奉常
他们提及的蓑衣客,亦是【四凶将】之一。
此人行踪诡秘,隐匿于江湖,经营着庞大的情报网,韩国境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蓑衣客,实谋世顶尖的密探。
“时辰不早了,若无他事,你且退下。”
“遵命,属下告退。”
姬无夜搁下青铜尊,目送翡翠虎离去。
待翡翠虎身影消失,阴森的大殿内仅剩姬无夜一人,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八尺长刀,冷冽刀光映亮殿宇。
“韩辰,既入我彀中,最好识相些,不然……”
话音未落,姬无夜眼底闪过狠厉之色,挥动宽大刀身斩出青色弧光,将前方青铜巨钟一分为二。
“休怪本将军让你,葬身簇!!”
非友即担
这便是姬无夜的铁律。
······
紫兰轩!
新郑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如往常般迎来喧嚣时刻。
达官显贵们乘着华美车驾停驻门前,在仆从搀扶下踏入这座销金窟,于妙龄女子身上挥霍财富与精力。
紫兰轩某雅室。
与其他声色犬马的房间截然不同,此处毫无奢靡之气,既无淫声浪语,亦无浓妆艳抹的佳人。
静谧得近乎冷清。
室内唯有两位青年男子,一人独酌案前,另一人凭窗而立,抱臂凝望血色明月,陷入沉思。
吱呀——
轻微的响动打破寂静,侧门被人推开。
探子传来消息,韩辰此刻正在八十里外的【黄帝古枣园】赏玩古迹,沐浴枣林月色,明日便会抵达新郑。
一袭紫纱摇曳,绣鞋踏着轻快的节奏,来人款步进入内室。
紫色罗裳勾勒出曼妙身姿,步履间腰肢轻摆,饱满曲线在绫罗下若隐若现。
云鬓高挽,玉簪斜插,容颜绝世,风华无双。
紫兰轩之主紫女,亦是流沙核心人物。
虽为女子,武功造诣却登峰造极,位列绝顶高手之林。
在古枣园对月抒怀?
先生果然风雅,韩非甘拜下风。
案几后执杯的青年闻言轻笑,眼底泛起向往之色。
韩国九公子韩非——这位儒家俊杰听闻韩辰将至,欣喜之余更怀敬意。
他望向窗边那道白影打趣道:卫庄兄,这赏月的雅泄是与先生不谋而合。
我观此月,只因血色悬非比寻常。
窗边人转身,灰白短发下的目光如刀锋出鞘,今夜注定有人血染长街。
卫庄额缠金纹,鲨齿剑寒光流转。
作为流沙统帅,其武功已达神话之境,当世除师兄盖聂外罕逢敌手。
凌厉气势中尽显枭雄本色。
韩非抬头望向际,血月如钩,凶光隐隐:这般月色,怕只有二君能品其中真味。
比起观月,我还是更爱樽中琼浆。
罢仰首饮尽,恣意疏狂。
紫女见状莞尔:贪杯伤身。
韩辰突临韩国,夜幕必有动作,二位如何看?
姬无夜虎视眈眈,必借韩辰之势扩张权柄。
卫庄语似冰刃,字字切中要害。
九公子身为儒家高足,若换作你,可会应那姬无夜之邀?紫女眸光流转,笑问韩非。
雅间内的烛火摇曳,韩非轻抚酒杯边缘,眉宇间透着思虑。
作为儒家子弟,他对师尊韩辰的意图最为关牵
“先生的境界玄妙深远,非我所能揣度。”
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无奈。
紫女眸光微敛,指尖悄然收紧。
若韩辰选择站在姬无夜一方,儒家势力必会随之倾斜,届时流沙将陷入困境。
然而,韩非话锋一转:“但儒家历来主张忠义,姬无夜野心昭彰,先生岂会不明?依我所见,他定会拒绝。”
“但愿如此。”
紫女神色稍缓。
卫庄冷嗤一声,声音淡漠:“无论他是否相助夜幕,对如今的流沙而言,都非幸事。”
韩非与紫女侧目而视。
韩非不解:“卫庄兄此言何意?”
卫庄目光冷峻:“韩国局势本就复杂,韩辰的到来只会加剧动荡。
夜幕、流沙、王权、诸公子……各方制衡已久,一旦他的力量介入,平衡必将打破。”
韩非摇头轻笑:“破而后立,乃变革之道。
而今韩国积弊已深,正需一位破局之人。
更何况,先生心怀仁义,儒门亦不涉朝堂之争,他的到来,未必是祸。”
卫庄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外,只留下一句:“你若有意,自行拜访便是。”
身影瞬息消散。
紫女凝视着卫庄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勾:“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谨慎应对,提防夜幕从中作梗。”
韩非望向窗外如血残月,眼中闪过一抹期待:“昔年在儒家求学时,未能与先生谋面,实为憾事。
此番他游历至韩,倒是了却我一桩心愿。”
紫女盈盈一笑:“公子既是儒家高徒,又为韩国九公子,于公于私,都该登门拜会。”
韩非执杯轻啜,娓娓道起关于韩辰的传。
紫女聆听着紫气东来、孔子显圣的轶事,眸中泛起一丝好奇与期许。
新郑城外八十里,黄帝古枣园。
血色残月悬于穹,赤辉倾泻于枣林间,为夜色平添几分狰狞之美。
先生,这枣树真是高大。
甘罗站在参枣树下,仰望着虬枝盘曲的树冠。
韩辰目光掠过千年古木,温声道:相传此间枣树皆为轩辕黄帝亲植,已历千载春秋。
千年之久?甘罗闻言瞪大眼睛,重新打量起眼前古树。
二人昨日入韩,途经枣园时驻足观赏。
但见枣树枝繁叶茂,需五人方能合抱的树干上挂满青黄果实,宛如风中摇曳的灯笼。
轩辕乃人文始祖。
韩辰眸中泛起向往之色,荀夫子曾言,黄帝九十九岁高龄时,正是在此园得太乙真人接引,羽化登仙。
甘罗听得入神,忽觉一阵刺骨寒风吹过。
韩辰面色骤冷,望向幽暗林深处:总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扰人清兴。
血月映照下,数道黑影自巨树后转出。
剑刃寒光闪烁间,十余蒙面剑客已形成合围之势。
先生......甘罗攥紧衣角。
韩辰抚其肩头:恐惧是弱者的墓志铭,而你生来便要成为强者。
少年眸光顿坚,昂首挺胸: ** 谨记。
韩辰!为首黑衣人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在教 ** 孩,当真可笑!三十余名刺客剑锋齐指,林中杀机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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