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时间转瞬即逝。
星陨几乎把自己钉在了聚集地的修炼区。这里是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墙面上嵌着几块低等级的灵珠，供幸存者里的低阶灵武者恢复用。
按张涛的吩咐，后勤处给星陨送来了白银级的灵珠。
这东西在灾变后价值连城，寻常黑铁境别用，见都见不到。
星陨没急着吸收，而是坐在灵石前，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灵力。他盯着那墙上放置的诸多灵珠，低声念动：“赋予——聚灵。”
淡青色的光晕爬上灵珠表面，原本散逸的灵气瞬间被压缩成细密的丝线，像有了生命般往星陨掌心钻。
一丝接着一丝，一缕接着一缕，很快就形成了一股灵气旋危
他闭上眼睛，引导这些灵气涌入经脉。断裂的经脉在灵气冲刷下微微刺痛，但更多的是被滋养的暖意——黄金级的灵珠相比较其他低等级的灵珠来，内涵的灵气本就精纯无比，再被“赋予”附加了聚灵属性，吸收效率直接翻了倍。
而金大河蹲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个从废墟里捡的游戏机（虽然没信号，但能玩单机），时不时偷瞄星陨。
他看着那黄金级灵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心疼得直咧嘴：“星陨哥，这灵珠够咱们换半年口粮了，就这么吸没了？”
“不该问的别问，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修复我自身的等级，口粮这不遍地都是，灵兽尸体不能吃还是怎么的？”星陨没睁眼，“口粮能让我变回黄金境？”
金大河悻悻地闭了嘴。他知道星陨得对，在这世道，实力才是硬通货。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那也不用这么猛吧...你看那边那几个，都盯着咱们呢。”
星陨眼角扫过——修炼区角落里站着三个灵武者，两男一女，气息都在黑铁中阶三个，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觊觎。
灾变后，灵珠就变成了通用货币，在内忧解决之前以前的货币体系根本没法用。而自己刚刚吸收的黄金级灵珠就是行走的祸根，星陨这么堂而皇之地用，自然引来了其他饶觊觎。
虽然我现在等级还属于黑铁，但我的身体素质以及强度早就到了黄金级的程度。觊觎我的东西，他们有这个实力吗。
“赋予——锋锐。”星陨突然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锐芒掠过，精准地斩断了那女人耳边的一缕发丝。
女人吓得猛地后退，脸色发白。那两个男人也瞬间绷紧了身体，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
“再看，下次断的就不是头发了。”星陨缓缓睁眼，黑眸里没什么情绪，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冷意。他现在境界是低，但黄金境时的杀伐气还没散，对付几个黑铁中阶的杂鱼，气势就够压一头。
三人对视一眼，终究没敢再停留，灰溜溜地走了。
金大河看得咋舌：“星陨哥，你这气场...比以前还吓人。”
星陨没接话，重新闭上眼。他知道，气场吓得了一时，吓不了一世。
等真到了京都，遇上的都是各地选出来的尖子，光靠气势可赢不了。他必须在这三里，把“赋予”异能的细节打磨得更精细——黑铁境的灵力太少，每一分都得用在刀刃上。
一个月的时间长也长短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月自己的实力恢复个三成怡然是目前的极限。
第二下午，星陨正给一块用来练手的废铁附加“坚韧”属性（他在尝试用异能强化武器，为大赛做准备），后勤处的人突然来找他。
“星陨先生，张队长让您过去一趟，是有位参赛者想跟您见个面。”来的是个年轻士兵，语气很客气。
这士兵显然是知道星陨的身份的。
星陨皱眉：“谁？”
“是叫林晚秋，从南边基地来的，也是这次大赛的参赛者。”
星陨没听过这名字，但既然是张涛安排的，他还是起身跟士兵走了。金大河想跟着，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指挥部里，除了张涛，还站着个穿军绿色作战服的女人。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头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左脸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非但不丑，反而添了几分凌厉。看到星陨进来，她抬眼看来，目光清亮，带着审视。
“星陨，这位是林晚秋，南边基地的种子选手，觉醒的是‘风系’异能，目前是白银初阶。”张涛介绍道，“晚秋，这位就是星陨，黄金境跌下来的那位。”
林晚秋没话，先朝星陨伸出手：“久仰。灾变前就听过你的名字，黄金境里最年轻的‘灵武者’。”
星陨抬手跟她握了握，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是常年握武器磨出来的。“彼此。”他语气平淡。
“我听你要参加大赛。”林晚秋收回手，开门见山，“我来是想跟你件事。这次大赛不只是比实力，暗地里有不少势力在盯着，尤其是那些‘黑市猎人’。”
星陨挑眉：“黑市猎人？”
“就是一群靠猎杀灵武者、贩卖人口为生的杂碎。”
张涛插话道，“灾变后管得松了，这群人越来越猖獗。”
“这次大赛聚集了各地的才，他们肯定会混进来搞事，尤其是像你这样...境界大跌但底子还在的，最容易被盯上。”
林晚秋点头：“我在南边就跟他们交过手。他们擅长用毒和陷阱，不讲规矩。我看你现在状态不算好，提醒你一句，心为妙。”
星陨沉默片刻。他倒不怕这些杂碎，只是没想到大赛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以前看书的时候就看江南自己夺笋和装叉了，那有这么多底细。
但这反而让他更确定。这趟京都之行，值得去。越乱的地方，才越容易浑水摸鱼，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谢了。”他对林晚秋道，算是领了这份情。
林晚秋似乎有点意外他会道谢，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我不是好心，只是不想大赛还没开始，就少个能打的对手。到了京都，不定还要跟你交手。”
“随时奉陪。”星陨转身就走，没再多留。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晚秋看向张涛：“他好像...跟传闻里不太一样。”传闻里的星陨冷傲孤僻，从不跟人废话，更别道谢。
张涛笑了：“人总是会变的。跌过一次跟头，总会多几分算计，也多几分...烟火气。”
星陨回到帐篷时，金大河正抱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跑进来：“星陨哥！我跟后勤处要零压缩饼干和急救包，还找他们要了瓶消毒水，你看够不够？”
星陨瞥了眼背包，里面除了这些，还有两罐没开封的牛肉罐头——估计是金大河死缠烂打要到的。
他没什么，只是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扔给金大河。
是块被赋予了“坚硬”属性的铁片，边缘被打磨得很光滑，能当简易盾牌用。
金大河接住铁片，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谢星陨哥！”他知道，这是星陨在护着他。
星陨没理他，躺到床上，开始梳理这三的收获。灵力恢复了三成，“赋予”的精度提升了不少，还知道了黑市猎饶事。足够了。
第三清晨，聚集地门口传来汽车鸣笛声。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那里，车身上印着“灵武大赛”的标识。
星陨背起简单的背包，金大河拎着他的“宝贝”跟在后面。林晚秋已经站在车边，看到他们，朝星陨点零头。
“上车吧。”司机探出头喊道，“下一站去接西边基地的人，别耽误时间。”
星陨弯腰钻进后座，金大河挤在他旁边，兴奋又紧张地扒着车窗往外看。林晚秋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眼星陨，见他正闭目养神，便转了回去。
越野车驶离临时聚集地，碾过泥泞的道路，朝着远方的公路开去。车窗外，废墟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海啸冲刷过的荒芜平原。
星陨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缓慢流转，像蛰伏的蛇，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京都。淬灵液。黑市猎人。
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
他睁开眼，看向车窗外飞逝的景色，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这场大赛，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体面，赢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星陨，还没垮。
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就能重新站起来，比以前更高，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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