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废品站时，赵磊父亲公司的卡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工人们开始卸货，金属零件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凡拿着分类清单，仔细核对着货物。这批企业废料比他们平时收的散户废品要复杂得多——各种规格的金属边角料、淘汰的设备零件、甚至还有整台的废旧机器。
老林看着堆积如山的货品，既兴奋又担忧：“这么多，咱们处理得过来吗？”
“没问题。”陈凡已经穿好工作服，手里拿着分类标签，“我昨晚做了详细的处理方案。”
他转向在场的工人们，包括黄毛和虎哥那帮人：“大家听好，这批货要精细分类。不同的金属价格差很多，分得好，咱们都能多赚钱。”
黄毛现在已经是分类能手了，他主动请缨：“陈哥，金属这边交给我，我认得清。”
虎哥也摩拳擦掌：“那些大件设备我来拆解，这活儿我拿手。”
陈凡满意地点头，开始分配任务。他特意把林晓雪叫到身边：“晓雪，你今负责记录。每种材料分类前后的重量和价格都要记清楚，我们要用这个数据服更多企业客户。”
林晓雪郑重地点头，拿出新的记录本：“我准备好了。”
工作展开后，陈凡很快发现了问题。企业废料虽然品质较好，但分类难度也更大。一些合金材料肉眼很难区分，需要借助专业工具检测。
“这块看着像不锈钢，但磁性这么强，应该是某种合金钢。”陈凡用磁铁测试着一块金属板，眉头微皱。
老王凑过来看：“要不用砂轮机打一下看火花？”
“好主意。”陈凡赞赏地，“王叔经验丰富。”
在砂轮机的火花中，不同的金属展现出不同的特性。陈凡一边观察一边记录，很快就总结出了一套快速鉴别的方法。
“看，碳钢火花分叉多，不锈钢火花少而短，高速钢的火花是暗红色的...”他给工人们讲解着。
虎哥学得特别认真，这个曾经靠拳头话的汉子，现在对技术活产生了浓厚兴趣：“陈哥，你这都是从哪学的？”
“大学里学的材料学知识，加上实践总结。”陈凡边边示范，“其实这些都不难，关键是要用心。”
中午休息时，陈凡顾不上吃饭，拿着几块难以鉴别的金属样品回到房间。他翻开大学时的教材，对照着资料研究起来。
林晓雪端着饭菜进来，看到他专注的样子，忍不住：“先吃饭吧，凉了对胃不好。”
陈凡抬起头，眼睛发亮：“晓雪，你来得正好。你看这块金属，我怀疑是钛合金，但不确定。”
林晓雪放下饭菜，凑过来看：“要怎么确认？”
“最简单的办法是测密度。”陈凡拿出平，“钛合金的密度在4.5左右，比钢轻很多。”
经过测量，这块金属的密度果然在4.5附近。陈凡兴奋地：“果然是钛合金！这东西比不锈钢贵三倍！”
林晓雪也替他高兴：“太好了！这一发现就能多赚不少钱。”
下午的工作更加顺利。有了科学的检测方法，分类效率和准确性都大大提高。到傍晚时，第一批货已经分类完毕，整齐地堆放在不同的区域。
结算时，连老林都惊呆了：“这些货如果混在一起卖，最多卖五万。现在分门别类，至少能卖八万！”
陈凡却摇摇头：“还不止。我查过市场行情，那批钛合金现在很抢手，估计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就在这时，赵磊陪着父亲来到废品站。看到分类如此精细的废料，赵父连连称赞：“专业！太专业了！我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没见过分类这么细致的！”
陈凡趁机拿出记录数据：“赵总您看，通过精细分类，这批货的价值提升了百分之六十。如果长期合作，每年能为贵公司增加不少收益。”
赵父满意地点头：“年轻人，有前途！以后我们公司的所有废料都交给你们处理！”
送走赵父后，赵磊留下来，由衷地对陈凡：“凡子，我今算是开眼了。你把这行做出了新高度。”
陈凡笑笑：“其实道理很简单——把对的材料放在对的位置，就能创造最大价值。”
赵磊若有所思：“就像你一样。在别人看来是屈才，实际上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
这句话到了陈凡心坎上。他望着院子里忙碌的景象，轻声：“是啊，这里就是我的位置。”
晚上，陈凡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了今的收获。不仅包括经济收益，更重要的是总结出了一套企业废料的处理标准。
林晓雪敲门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陈凡，我今算了一下，光是今这一单的利润，就够给王叔还一个月的设备款了！”
陈凡让她坐下：“晓雪，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我打算把这套分类标准整理成手册，免费提供给其他回收站。”陈凡，“这样整个行业的水平都能提高，对大家都有好处。”
林晓雪先是惊讶，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想带领大家一起发展？”
“对。”陈凡点头，“独木不成林。只有整个行业规范了，我们才能走得更远。”
林晓雪眼中满是钦佩：“我支持你！”
干就干。接下来的几，陈凡白处理业务，晚上整理手册。林晓雪帮他绘图制表，老林和老王提供实践经验，连黄毛和虎哥都贡献了自己的窍门。
一周后，一本图文并茂的《废金属分类鉴别手册》初稿完成了。陈凡复印了几份，送给附近的回收站。
起初大家还将信将疑，但在实际操作后，纷纷发现了精细分类的好处。
“老张，你这批货分得不错啊，多卖了不少钱吧？” “全靠陈的那本手册！里面教的火花鉴别法太实用了！”
更让陈凡惊喜的是，几家回收站主动找上门来，希望加入他们的合作网络。
“陈，我们想跟你学习这套方法，以后我们的货都交给你们处理，行吗？”
陈凡欣然同意。他借机提出了一个更宏大的计划——成立废品回收联盟，统一标准，共享资源，共同开发市场。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同行的响应。就连之前最有意见的几个老板，在看到实实在在的收益后，也改变了态度。
一个月后，废品回收联盟正式成立。陈凡被推选为秘书长，负责技术标准和业务拓展。
联盟成立后的第一单业务，就是接手一个大型制造企业的全年废料处理合同。这笔业务的规模，是之前赵磊父亲公司的十倍。
签约当，企业负责人对陈凡：“我们考察了很多回收站，最后选择你们，就是因为你们的专业性。”
回废品站的路上，老林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干了十八年，从没想过能接到这样的大单！”
老王也感慨：“这都是陈的功劳啊！”
陈凡却保持着清醒：“这只是开始。我们要用这个案例，开发更多大客户。”
晚上，废品站举行了简单的庆祝会。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这一个月来的收获。
黄毛举起酒杯：“陈哥，我敬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街上瞎混呢！”
虎哥也感慨地：“我以前总觉得，这行就是收破烂。现在才知道，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林晓雪安静地坐在陈凡身边，看着他被大家簇拥的样子，眼里满是骄傲。
庆祝会结束后，陈凡和林晓雪在院子里散步。月光如水，洒在整齐堆放的废料上。
“陈凡，你还记得你刚来时的样子吗？”林晓雪轻声问。
陈凡笑了：“记得。那时我连塑料种类都分不清。”
“现在你都能编写手册，带领整个行业前进了。”林晓雪的语气里带着崇拜。
陈凡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这都有你的一份功劳。是你和林叔给了我机会，是你一直支持我。”
林晓雪的脸在月光下微微泛红：“那是因为你值得。”
两人相视而笑。夜风中，废品站里传来新设备运转的轰鸣声，像是为他们的梦想奏响的进行曲。
在这个别人眼中的“垃圾堆”里，陈凡不仅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更找到了改变整个行业的机会。
而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随着联媚成立，他们的舞台将会更加广阔。那些被世人轻视的废品，正在他们手中焕发出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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