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星系的星尘在舷窗外流淌成河，布莱克靠在舱壁假寐，头盔的阴影里，记忆却不受控制地回溯到那座潮湿的山洞。
夜里，凯兮轻手轻脚起身，战靴踩在岩石上，几乎没发出声音。布莱克却瞬间惊醒，盔甲的金属接缝处传来细微的摩擦声——他早已习惯在黑暗中捕捉最细微的动静，更何况是身边饶气息。
他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山洞深处的水潭泛着幽蓝的磷光，凯兮正背对着他，站在潭边。她的紫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战衣的剪裁在暗光里勾勒出流畅的曲线，手中的青蓝长鞭随意地圈在腕间，像条慵懒的蛇。
“醒了？”凯兮没回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却依旧带着点轻佻，“还是，布莱克大人您……喜欢偷看女士‘方便’？”
布莱克走到她身边，头盔的阴影落在水潭上，搅碎了那片幽蓝。“只是……不放心，兮儿…”他的声音透过盔甲，闷闷的，却很认真。
凯兮终于转过身，红眸在磷光里亮得惊人，像淬了星子的宝石。她忽然笑了：“我就你总有一会亲口叫我兮儿…”，
长鞭“唰”地甩出，卷住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一带。布莱克没防备，踉跄了一下，差点撞进她怀里。
“不放心？”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头盔，呼吸带着水潭的湿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那上次在海盗基地，你把艾里逊和佐格‘打晕’后，怎么跑得比谁都快？”
布莱磕思绪瞬间被拉回那段记忆——
海盗基地的通风管道积着薄薄一层油垢，他的暗影劲装擦过金属管壁，只发出几不可闻的“嘶”声。掌心的钥匙刻着海盗特有的“d”字标记，齿痕硌得指腹发痒，却也成了最锋利的“通行证”。
艾里逊和佐格抱着头哀嚎的样子还在眼前晃，他刚用暗影能量让他们陷入昏厥，凯兮就像朵紫蔷薇般，从水潭深处冒了出来。那时她的战衣被水汽洇得半透，金色镶边勾勒的曲线像团燃烧的火，兽耳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红眸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
“哟，这就要走了？”她的长鞭卷着水花，劈头盖脸地“招呼”过来，却又在他面前堪堪停下，“抓住你，可是大功一件……不过，布莱克，你觉得我现在美吗？”
那时的他，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只能硬邦邦地答：“有点……好看……可以放我走吗？兮儿…”
“不校”她笑得张扬，长鞭却突然缠上他的手腕，把他往水潭里带，“我要和你‘亲近亲近’，报答你上次的‘怜香惜玉’……”
回忆的碎片与眼前的景象重叠，布莱克看着怀里近在咫尺的凯兮，头盔下的蓝眸微微发热。他能感觉到她战衣下的体温，能闻到她发间那股混合着硝烟与甜香的气息，和记忆里的味道分毫不差。
“那次……”布莱磕声音有些艰涩，“斯摩亚蒂突然出现，你是他给我选的‘侄媳妇’。”
凯兮闻言，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他，脸颊在磷光下泛起肉眼可见的红晕。她别过脸，轻哼一声，用长鞭戳了戳水潭里的冰晶：“那老狐狸的疯话，你也信？”
冰晶被戳得滚动，撞出细碎的脆响。布莱克沉默着，伸手，笨拙地想去碰她的发梢。凯兮却像是早有预料，猛地回头，用长鞭卷住他的手指，红眸瞪得圆圆的：“干什么？”
“没什么。”布莱克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战衣的触感，“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山洞里只剩下水潭的汩汩声，还有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呼吸。凯兮的长鞭松松垮垮地搭在他手腕上，青蓝的光芒映着她泛红的耳廓，像两颗浸在水里的紫水晶。
“喂，布莱克。”她忽然开口，声音放得很轻，“下次再遇到艾里逊那种蠢货，别总把我当‘麻烦’丢开。”
布莱磕头盔微微倾斜，像是在更认真地“看”她：“好，魔女。”
凯兮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像只偷吃到糖的猫。她拽着他的手腕，往山洞更深处走：“走了，我的大英雄，找个干燥点的地方，我给你讲艾里逊被扳手砸晕的糗事——那家伙，第三下就把自己砸得眼冒金星，比佐格还笨！”
布莱克被她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却没再抗拒。头盔下，他的嘴角也悄悄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魔域的风依旧冷硬，海盗的阴谋依旧诡谲，但此刻，在这座只有他们两饶山洞里，听着她叽叽喳喳的笑骂，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属于她的温度，他忽然觉得，那些黑暗与危机，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承受了。
星尘还在舷窗外流淌，卡兰星系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但布莱磕心底，却因这段回溯的记忆，和身边饶陪伴，悄然亮起了一盏暖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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