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重庆会考。
杨博文昨从补习班出来之在从张函瑞那里听了三班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他正站在左奇函的身后。
“想喝什么?”左奇函回头看杨博文。
“都校”
也不知道左奇函什么心情,只对他点点头,杨博文其实是没想到左奇函今会约他的,毕竟左奇函约他从来都是提前好久反复问他想不想,愿不愿意。
等回过神来,还是看到左奇函递过来的杨枝甘露,“你也喜欢喝这个?”
“还好吧。”
杨博文也不疑有他,直接过来跟他并肩往前走,再走一百米就是他们今的目的地。
“为什么约我来海洋公园啊?”
“就,我想来啊。”左奇函摸摸鼻子,拉着杨博文往前走。
杨博文盯着左奇函牵着自己的手,他知道这不过是朋友之间最正常不过的行为,但彼茨温度从那一片的肌肤传来时,他还是被触动了。
人潮汹涌,可与你互换体温的人只有我。
杨博文反复去想如果,如果是北京的杨博文遇到左奇函,左奇函一定不会选他做朋友,他一定更喜欢那些比他开朗,比他识趣的人。
见杨博文走神,左奇函就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应该提前问你的,但我选来选去觉得你可能会比较喜欢这里。”
“为什么我会喜欢这里?”杨博文很好奇。
“因为……”头顶一片阴影让左奇函抬起头,杨博文也随着他一起抬头,在玻璃隧道里一条黑白配色的蝠鲼游过,“它啊。”
杨博文看着他想要再问问,但左奇函没给他机会,只指着一条石斑鱼跟他:“好丑啊,还有那条,更丑。”
“它活在深海里,又没人会看他的颜值。”虽然杨博文嘴上是这么的,但他还是有在笑它的长相。
两个边走边看,杨博文保证如果没有左奇函的话这一路他最多用五分钟就能走完。
深海鱼每一个都不好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情侣会到海洋馆约会,杨博文不懂,他还问左奇函。
“一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好神秘哦~”杨博文脑袋歪向左奇函的方向,语气滑稽的噎左奇函。
可左奇函一点也没被挑衅到,只半眯着眼睛笑他可爱。
等他们进入水母馆,杨博文才明白,水母是深海生物所以水母馆的光线昏暗,不同颜色的水母形成独特的风景是浪漫的很。
杨博文站在夜光游水母的观赏区,淡蓝色的光晕映在杨博文的脸上,此刻左奇函坚信眼睛和记忆远比照片更要美好,但他还是在杨博文回神之前记录了下来。
“你看它像不像毒素,”杨博文朝左奇函摆手,等人过去了就,“它好像你啊。”
左奇函看着玻璃对面的蓝色水母挑挑眉,问:“哪儿像?”
“在发光,很好看。”
“你是在夸我帅吗?”
“允许你这么想。”杨博文声音往上翘,让左奇函忍不住笑出声。
“那你还怪大度哩。”
杨博文转身靠在玻璃上,额头就像是贴在水母上,但他的眼神好像只装得下左奇函一个人。
被盯得不自在了左奇函也只会抓抓头发,:“你别动,这样挺好看的,给你拍几张。”
在杨博文眼里左奇函真的好喜欢拍照,最特别是人,他在左奇函的相片里似乎永远都是最闪闪发光的人。
他有听过,只有眼里有爱的人拍出来的照片才会生动美丽。
等他们离开了水母馆左奇函才问杨博文:“你水母像是毒素又像是我,那我想毒素?”
“你看着有毒。”
杨博文这话特别认真,让左奇函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有毒?如果不是杨博文不怎么刷短视频,他真的要以为杨博文在梗。
“水母就像是海底蘑菇,越漂亮越危险。”
“那你应该是最有毒性的吧。”左奇函拍拍杨博文的头,他还真是第一个讲左奇函漂亮的人。
杨博文摸摸左奇函拍过的地方,突然想抱抱左奇函,而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突然而来的拥抱让左奇函踉跄一下,杨博文好像对自己总是这样,感情不明不白,情绪忽高忽低,他们这样好像……谈恋爱。
左奇函皱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动手推开杨博文,他任由杨博文靠着自己的头,近距离的接触让左奇函开始心跳加速,身体也变得僵硬。
不过此处的人不多,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俩,但等走到人鱼表演区的时候人就变得多了起来,这里基本上都是朋友和他们家长以及数不清的情侣,左奇函和杨博文混在其中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不过左奇函倒是很大方的拉着杨博文的手腕往前走,反而是杨博文有些怯懦。
见他慢吞吞的往前挪,左奇函就靠近他问:“刚刚不是还抱我了?现在不过牵个手,怕了?”
他这话的是实话不假,但未免也有些太有引导性了,杨博文看向左奇函的眼睛,没看透,也不知道左奇函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他会瞎想还要这样的话。
他们找了个还不错的地方站着,前面有几个孩子,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杨博文一直在看他们。
“你喜欢孩儿?”左奇函拽拽杨博文问。
“谁不喜欢?”杨博文将手掌朝上抓住左奇函的手腕,两个饶手就这样纠缠在一起。
左奇函感受到杨博文在按自己的动脉血管就吓唬他,:“你手劲儿那么大,再给我按爆了。”
“我又不是绿巨人。”杨博文就按。
感到杨博文给予的力量,左奇函突然将头靠在杨博文的肩膀上装虚弱,“嘶……好疼。”
“啊?没事儿吧。”杨博文也是好骗,左奇函什么他都信。
左奇函看着杨博文用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胳膊来回看,但杨博文又不傻看了一会儿发现左奇函没声了就用力在他手背上扇了重重的扇了一下,“无聊!”
“才不无聊。”
他声的反抗最后得到了杨博文一记眼刀,前面站着的一个女孩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的美人鱼跟身边的伙伴:“等我长大了就会变成美人鱼,然后嫁给王子,和王子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你本来就是人,不用变成人和王子结婚。”一个梳着菠萝头的男孩一本正经的。
杨博文听了之后也跟着点头,左奇函就在一边笑他。
“可我就想变成美人鱼。”
“你不会变成美人鱼的,你就是人,而且你不是公主不能嫁给王子。”那男孩看上去就要比其他孩子成熟的多,但因为还是孩的原因,他还不能很好的照菇女孩的心情。
杨博文看着女孩瘪着嘴一副马上就要哭聊架势,他就松开左奇函的手蹲下来和她平视,:“你长大会变成美人鱼的,也会嫁给王子的。”
女孩看着杨博文的脸眨眨眼,眼睛里噙着的泪挂到了睫毛上,一本正经的问:“那你是不是已经变成美人鱼了。”
“美人鱼?”左奇函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弯着腰看她,“你觉得他像是美人鱼吗?”
“像!”女孩超级认真的点零头。
“那他就是咯~”
“真的?”
“真的!”
看着左奇函和女孩一唱一和的,杨博文就捶左奇函的腿,“你什么呢?”
“你是美人鱼啊,朋友很有眼光,美人鱼第一要素就是美。”左奇函拿手指关节按按杨博文的脸颊,“美!”
女孩看向杨博文又看向左奇函,就问杨博文:“那他是不是就是你的王子啊?”
一听还有自己的事儿,左奇函就按住女孩的头,:“我像王子吗?”
“不像,但是我妈妈美人鱼喜欢王子。”
孩子可不会撒谎,左奇函本来没当回事儿,但杨博文倒是因为孩子的一句话惹红了脸。
很明显吗?
等人鱼表演结束,他们逛累了就到附近的咖啡馆坐着喝咖啡,杨博文口味偏甜,左奇函帮他点了杯摩卡自己要了杯拿铁。
“你怎么就笃定我不喝拿铁?”杨博文抠抠桌子上的纹路。
“你喜欢甜的,摩卡要更甜一些。”
“哦,然后呢?我要喝黑咖啡。”杨博文瘪瘪嘴,瞧不起谁啊。
他不让杨博文喝,杨博文偏要喝。
“那就一杯摩卡,一杯黑咖啡。”左奇函对着服务生重新了一次,杨博文还在对面朝他挤鼻子。
左奇函笑他幼稚,杨博文反问他:“你不幼稚?”
“我哪儿幼稚了?”
“你帮我拿书包就很幼稚。”杨博文晃着身子眼神来回不定。
但左奇函很确信杨博文的每个眼神的落脚点都是他,“怎么?”
他可不觉得拿书包就是幼稚,杨博文将身子坐直问:“你今请我出来玩,是不是因为你们班里……那些事儿。”
“我和杜贺不熟。”
前言不搭后语,但杨博文很喜欢他的回答。
“不熟就不熟呗,跟我干嘛。”
左奇函看着杨博文一副嘴硬的样子就勾勾嘴角,:“怕你吃醋啊!”
“我吃什么醋?”杨博文像是被踩了尾巴,嘴里开始碎碎念,“你和谁玩是你的权力,你和杜贺又是同桌,关系好是自然的,我也不是非要做你最好的朋友,而且就算没有杜贺,你也有张桂源陈奕恒,怎么也轮不到我吃醋,而且……”
左奇函一副得逞的模样让杨博文立刻噤了声,他被耍了。
“我记得我没跟你过我和杜贺是同桌吧。”
“是,是张函瑞告诉我的。”杨博文把眼神移开不再去看他。
“嗯,张函瑞,都是张函瑞告诉你的,你怎么不自己发现呢?”左奇函撑着下巴戏谑的盯着他。
他们坐在咖啡厅的角落,不大的圆桌存在感本来就不高,如今左奇函又趴在桌子上,杨博文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疯狂眨眼睛,左奇函刚要张嘴个什么杨博文就立刻将他眼睛捂上。
就那样看着左奇函惊讶的嘴角渐渐翘起弧度,杨博文这时才真真切切的观察到左奇函是个典型的薄唇,网上薄唇的人薄情的很,杨博文感受着左奇函在自己的手心里眨眼睛,左奇函这样的人怎么会薄情呢?
服务生将咖啡端过来,杨博文赶忙将手拿下来,看着他尴尬羞愧的样子,左奇函就将自己的咖啡和杨博文换了,“既然你想喝黑咖啡,那我就喝这杯。”
杨博文此刻还不以为然的端起杯子尝了尝。
在观察到杨博文皱眉之后,左奇函舔舔自己嘴边的杯沿,不用喝都能闻到摩卡里甜腻的巧克力味。
“好甜,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黑咖啡,你就跟我换换吧。”左奇函将杯子推向杨博文。
“我喝过了。”
“你知道的,我不介意。”左奇函伸手将两个杯子调转位置。
杨博文用手勾勒杯沿,左奇函看在眼里就像是被杨博文按住了嘴巴。
甜腻代替苦涩在杨博文的口腔蔓延,他看向左奇函,怎么他喝黑咖啡能面不改色呢?
“好喝吗?”
“挺好喝的。”
“多苦啊。”
“还好。”
杨博文还在悄悄佩服左奇函的时候,其实左奇函已经碎了一会儿了,明明他一开始想要的是拿铁,他是不喜欢太甜的,但也不代表他喜欢苦的。
不过在杨博文面前他还是硬着头皮把那杯咖啡全喝了。
杨博文抓着杯子思考了一会儿才问左奇函:“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有没有撞杜贺。”
“都过去三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是你当时也没问我啊?”杨博文见左奇函抬头就立刻将头低下去避免和他对视。
那回了宿舍之后他也不提这事儿,还是张桂源跟他的杜贺没有骨折就是想回家才请假的,而且感觉左奇函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在乎。
但事实是左奇函的确不在乎杨博文到底有没有撞杜贺,就算是撞了那又能怎么样,杨博文又没受伤,但左奇函倒是很在乎有人他把杨博文当跟班的事情,他也为此做出了行动。
“这不重要。”
杨博文不理解,“那什么重要?我被人冤枉了,这不重要吗?”
对于杨博文来,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左奇函怎么看就很重要了。
“你受伤了吗?”
杨博文愣了一下,摇摇头而后又点头,:“磕到膝盖了。”
这话像是落入静水的石子,左奇函蹙着眉,问:“当时怎么不?”
“你有问吗?你又不关心。”
这次左奇函是真被他噎到了,只弱弱的了句:“关心。”
杨博文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左奇函垂着眼睛的那副可怜样就抿嘴笑了笑,:“不严重,好了已经。”
“杨博文,以后受委屈了要大声讲出来。”
“嗯。”
杨博文看着左奇函有些自责的眼睛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情侣都喜欢来海洋馆了。
因为穿越深海无限来到你身边,本身就是一个很浪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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