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蛊的事儿张桂源是没时间考虑了，因为他决定在上完补习班之后给张函瑞补课。
看着坐在对面撑着头快要睡着的张桂源，张函瑞不禁笑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困了吧。”
“还好，没那么困。”张桂源深吸一口气往窗外看去，“真是短了，这么早就黑了。”
“嗯。”张函瑞放下手中的笔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下周周六我就要去统考了。”
张桂源闻声将视线落在张函瑞身上，问：“统考？去哪儿考？”
“笔试在教管，面试在文艺职院。”就是重庆教育管理学校和重庆文化艺术职业学院。
“我还以为艺考是要到你想报名的学校里去考的。”张桂源拉过张函瑞的卷子看。
“艺考分统考和校考，有的是不需要校考，但统考成绩是必须要有的，只有合格了才能去参加校考。”张函瑞托着下巴看张桂源的眉毛，他眉弓很高这个角度刚好能遮住眼睛，但偏偏睫毛又长让张函瑞刚好能看到他是否眨眼了。
“这样啊，那考几？”
“乐理，听写考一，视唱和声乐我是隔了两再去，也就是周二再考一。”
张桂源并不懂艺考的流程，但看着张函瑞边边比划就莫名觉得艺考很有意思，等他累了才停下接着让张桂源讲题。
四校联考也很快到了，张函瑞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张桂源讲的还是很好的，他的解题思路也很简单。
张函瑞和杨博文、王橹杰、张桂源都在一个考场，上次月考张函瑞还没有离开二班，所以他就成为了艺术班唯一一个有上次月考成绩的人。
“能在第一考场见到你还真是不容易。”王橹杰坐在中间第二个位置，看到张桂源走进来忍不住逗他。
如果换个人没准会生王橹杰的气，但谁叫这是张桂源呢？
“是不容易，毕竟第一次嘛，下次争取坐到你前面。”张桂源还顺走王橹杰一只削好的铅笔。
张函瑞坐在王橹杰的斜前方自然是听到了他俩拌嘴，就回头去看张桂源，这一幕刚好被王橹杰看到。
其实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很多次，王橹杰不能确认张函瑞对张桂源的感情到底是朋友还是什么，这种不确定让王橹杰有种四肢百骸被蚂蚁来回爬弄的不适福
等考完试之后，左奇函就站在第一考场后门等他们，见张桂源出来左奇函立刻搂住他的肩，：“这出联考卷的老师是来报复社会的吧，他这题就是不想让我拿分是不是？”
“不知道他想不想让你拿，反正是想让我拿。”
“你都会啊？”
“一半一半吧，但至少没那么惨。”张桂源得意的抬抬下巴，最近补课他都可认真了。
两个人正聊着呢，杨博文从考场出来左奇函就立刻过去了。
“考得怎么样？”
见左奇函突然出现杨博文冲他笑笑，：“题还行，有点难，不过还好吧，你呢？”
“我啊，就那样吧。”
“就那样~吧~到底是谁刚刚出卷老师是来报复社会的。”张桂源用力打了左奇函一掌，将人按在杨博文怀里。
杨博文也顺手抱住左奇函，扭头看向出来的张函瑞和王橹杰，张函瑞捂着嘴冲他俩笑，问：“先去吃饭吧，一会儿再抱。”
“抱什么啊，没樱”左奇函对于张函瑞的起哄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杨博文连忙将左奇函推开了，不过左奇函下巴还是搭在杨博文肩膀上，两个人来回推了两下才分开。
四校联考其实也就起来吓人罢了，其实对于学生来和月考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考完之后连着周六日，学生也就直接连着上补习班了。
等联考的成绩下来的时候大家也都免疫了，由于不让做排名所以学生手里只有成绩单，左奇函考了572，对比之前进步莲很明显他并不满意，不过看了张桂源的成绩单之后就好多了。
“你怎么才考了586？你不是你考的可好吗？”左奇函坐到王橹杰的位置上冲他晃头，张桂源一把将人拍下去。
“王橹杰也才比我高了六分，这明什么？这明这次的卷子太难了，算你捡到一个大便宜。”
左奇函趴在王橹杰的桌子：“又不排名，怎么就捡了个大便宜？”
“你傻啊，虽然他们嘴上不排，但肯定是偷偷排聊。”张桂源拿出蓝笔准备改卷子。
“排了又怎样？”
“考得高元旦晚会会给奖啊！”
“哦，然后呢？元旦晚会在十二月月考之后，考完试还得参加晚会，累不累啊？”左奇函对学校给的奖可不感兴趣。
这么一张桂源也是醍醐灌顶，怪不得一遇到这种事情左奇函都躲得远远的，“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虚荣。”
他们的话刚好被回来的王橹杰听到，便顺口吐槽他：“这哪里是不虚荣，不过是瞧不上罢了。”
左奇函听了他这话倒是没什么强烈的反应，看着王橹杰：“我这分也上不了台。”
“这可不一定。”王橹杰趴在一摞书上看向他。
“哦~”
“你哦什么？”张桂源没懂左奇函这又是懂什么了。
左奇函看眼张桂源有点无语就问王橹杰，“什么奖？进步奖？这得有多少个啊！”
“是物理单科成绩优异奖，你是咱们这届物理考的最高的。”王橹杰扯扯左奇函的肩膀让他起来。
“你去办公室了啊？我你怎么这么。”张桂源凑过去问，“我呢？”
“没仔细听，应该还是优干吧。”
张桂源托着下巴有点不满意，：“能不能给我个跟学习有关的，怎么老是优干。”
“有就不错了。”
他俩斗嘴左奇函就离开了，他是不太想去元旦晚会的，这一坐就是两个时，他们的节目左奇函也不感兴趣，不过一想到杨博文会上台弹钢琴还是有安慰到左奇函的，至少今年不是每个节目他都不感兴趣。
周六张函瑞去考试，张桂源这最后一节物理课的老师请假了就提前下了补习班，而张桂源也下意识的往楼上走，走到教室门口才意识到今所有的音乐生都去参加统考了。
张桂源看看手机，现在四点十六，回家之前刚好可以去体育馆打会儿篮球但张桂源还是鬼使神差的打了辆去重庆教育管理学校的车。
“你是这个学校的？今不是考试吗？这个点门口都是接学生的，你干嘛这个点返校啊？”司机看着周边堵得车，嘴里吐槽这条路堵的要死。
张桂源没接话，只是看着外面的缓慢行驶的车辆，然后问：“这一会儿是不是会很难打车啊？”
“是，人多嘛，都是来接孩子的。”司机实话实。
“那你一会儿等我一下呗，接个人咱就走。”张桂源扶着前面副驾驶的椅背看他。
司机有些为难，毕竟等他得少接多少单啊？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张桂源也看出来他并不想等，咬咬牙跟他：“一会儿到门口找个地儿停，然后就开始打表。”
“行嘞！”这上掉馅饼的好事让他接到了，现在司机可是巴不得在学校里考试的那位能再慢点了。
看着车上计价器一点一点的拨动张桂源感觉心在滴血，他在手机上打这趟车用券才四块九，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到六点半，张桂源立刻给张函瑞发消息。
curry：速出
大概过了五分钟张函瑞才回复他。
瑞：你来了？哪儿呢？
张桂源趴在窗户上看，没看到张函瑞就接着给他发消息。
curry：校门口，人最多的那个，应该是正门。
瑞：行
张函瑞并不知道张桂源打了车，还以为他是骑车过来的，或者打车到站就下了，所以也没怎么着急，又过了三分钟才出现在校门口。
看到他出现，张桂源立马下车喊他：“张函瑞！这里！”
张函瑞见他打了车就把手里的手提包抱在怀里朝他跑过去，上了车才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没事儿干。”张桂源嘴硬硬的，报了个轻食店的地址让司机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张函瑞听到他了个轻食店还挺惊讶的，看来张桂源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
“刚来。”张桂源看着张函瑞拿着保温杯喝水，看着还挺乖的。
司机笑眯眯的从后视镜里看他俩，对着张函瑞：“他都来快二十分钟了，还刚来呢？”
他也没想到这司机会出卖自己就嘴硬的跟张函瑞：“哦，就，就，就刚刚堵车堵了二十分钟。”
“是吗？”张函瑞看着他嘴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想起来接我？”
张桂源将头扭开不去看张函瑞，声音低低的了句：“就来了呗。”
“哦？为什么？”张函瑞凑过去问他，也不知道他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来了呗。”张桂源伸手将张函瑞轻轻推开。
只有前面的司机乐呵呵的，还给张桂源放了首陈奕迅和王菲的《因为爱情》。
霎时，张桂源和张函瑞都没了举动，两个人莫名的尴尬挪到两侧车门边看着窗外。
外面的车流缓缓向前，街边刚考完试的学生都低着头打车，司机并没有错，这个时间是很难打到车，张函瑞看着窗外烦躁的人开始庆幸张桂源过来接他。
张函瑞回头去看张桂源，这人大抵是害羞，头扭着也不嫌累。
如果那个吻是冲动下的产物，那如今冷静下的张桂源给予的这份温暖又是什么呢？
怎么骗自己不知道？怎么骗自己只是朋友？连别人都看得清的感情，张函瑞又拿什么去假装什么都不懂。
可是，朋友关系对于他们来不是更好吗？
过了学校范围就不再堵车了，司机是真的很喜欢王菲，而恰好张函瑞也总听王菲的歌，放到《暧昧》时张函瑞斜着眼睛去看张桂源，不过他听不懂粤语也不怎么听歌。
歌里有句词唱的是：“茶没有喝光早变酸，从来未热恋已失恋，陪着你在兜圈，那缠绕怎么可算短。”
张函瑞之前不懂这句歌词怎么就是暧昧了，现在倒是有些懂了。
他和张桂源算吗？
很快，轻食店到了，张函瑞走在张桂源身后，他之前有去过其他的轻食店，但因为价格太高也没总去。
当然价位是他负担的起的，但是简单的食材他自己也能做，根本没有必要非到轻食店吃，也不知道张桂源到底知不知道轻食店吃的都是什么。
“你知道轻食店吃的都是什么吗？”张函瑞还是心翼翼的问了张桂源。
“知道啊！草呗。”张桂源推开门让张函瑞进去。
张函瑞进去站到他旁边，问：“你知道还来，你又不吃。”
张桂源是肉食主义者，张函瑞是知道的，轻食店虽然也有鸡肉之类的，但那个口感他想张桂源也不会喜欢。
“你不是要考试了吗？不能吃火锅之类的，这个总能吧。”张桂源领着张函瑞往里面走，看上去很熟悉这里。
“你来过吗？”坐下之后张函瑞拿起播看了看，的确都是一些“昂贵的草”。
“来过啊！”张桂源的很随意，张函瑞盯着张桂源因为店里有空调就拉开的外套，想着可能是张桂源健身吧，健身的人也会吃轻食，但张函瑞没听过张桂源健身，而且这里距离张桂源家还挺远的。
看着张函瑞的眼神落到自己的胸肌上，张桂源不禁挺了挺胸膛，得意的：“怎么样，我自己练的。”
他用拳头用力按了按自己还冲张函瑞挑挑眉，当然得到了张函瑞的白眼，“你要不是长了一张好脸，做这个动作我真的会觉得你在伤害我的眼睛。”
“我要是不长这张好脸你都不会跟我出来吃饭吧。”张桂源这话一点也不害臊，在帅这一方面，他向来自信。
张函瑞无奈的笑了笑，点完餐之后就开始观察店里的装潢，整体为暖色调看起来很像高级的咖啡厅，如果不是知道它是家轻食店还以为这是家私人咖啡厅，而且这家咖啡厅一定得配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主理人。
想到这儿张函瑞就忍不住想笑，然后就问张桂源：“怪不得轻食店的价格都这么高，敢情钱都花在装修上了，这儿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像是拍电影的地方。”
“人家卖的不就是氛围嘛。”
张桂源根本就是脱口而出，这也震惊到了张函瑞，不过他没怎么表现出来就立马转过身去喊服务生，“有什么饮品吗？”
随着服务生递来播，两个人才把那一part跳过。
不过在看饮品的时候张函瑞根本就认真看，全程都盯着张桂源的手想刚刚他的话。
人家卖的不就是氛围嘛，敢情张桂源这是早有预谋，这店他不会是来踩过点的吧。
而张桂源也没有在看播，就盯着张函瑞的眼睛看，心里想着今请他过来是不是太仓促了，上次来踩点计划的是等张函瑞再一次不能吃火锅什么的，然后自己再顺势提起来这儿。
可是他就是突然很想见张函瑞，去了考点才想到根本就没约张函瑞，那刚考完试不就得吃饭吗？他又什么都不能吃，早知道当时就问他想吃什么了，然后再顺势轻食店，完了，这还能怎么圆。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点了两杯羽衣甘蓝的果蔬汁，张桂源喝了一口就撇嘴了，随后掏出手机拍照发给左奇函。
curry：这是人喝的吗？
奇总：你喝了吧。
张桂源看着秒回的左奇函叹了口气，抬眼看看张函瑞喝的还行，低头就给左奇函发消息。
curry：你张函瑞长得那么像猫，怎么味觉就不像啊？
奇总：你有毒吧？
curry：我喝的就很难喝啊！他怎么就那么喜欢？
奇总：……那他喝你别喝
curry：浪费，挺贵的
奇总：那你把你的这一杯给他喝
curry：间接接吻，不好吧
奇总：这就爽了？
curry：这很爽吗？又不是没亲过
看着眼前抿嘴笑的张桂源，张函瑞就敲敲他前面的桌子，“笑什么？”
“没啊，就是，挺好喝的。”张桂源咧着个笑脸伸手举了举那杯加了黄瓜、羽衣甘蓝和猕猴桃的邪恶饮料。
“你喜欢喝啊？我以为你喝不惯。”
“还好，能喝。”张桂源冲着张函瑞露出一个满分笑容。
看他这么喜欢，张函瑞就把自己的杯子推到他面前，：“你喜欢这杯也给你喝。”
“你不喜欢吗？”张桂源脸都笑僵了。
“喜欢啊！但今其实我喝过了，我老师让我最多一喝一杯，刚刚忘记了。”
“哈，好。”
curry：你敢信，这玩意儿越喝越好喝
奇总：你不是要间接接吻吗？
curry：对啊，我吻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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