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环顾了一下这间指挥所，他感慨地摇摇头：
“他娘的，老子这才离开几？张家口的板凳还没坐热乎呢，就又让老李给撵回集宁来了！老子跟这地方还真是有缘分！”
宋司令苦笑一声：
“没办法，鬼子不让咱们安生啊！来，快请坐，正好请你们帮我参详参详现在的布防。”
他引着两人走到一张巨大的集宁城防沙盘前，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敌我态势和防御工事。
宋司令指着沙盘，开始详细介绍他的部署：
“根据侦察和判断，鬼子关东军一个旅团兵力，正从北方压过来。
我们的防御核心，还是依托集宁外围的这几处山地，特别是老虎山、卧牛岗和鹰嘴岭，构成了一个品字形的外围防御支撑点。
城内则利用街巷和坚固建筑，构筑了纵深防御……”
孔捷听得非常认真，他那双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锐利眼睛，在沙盘上仔细扫过每一处地形和兵力标记。
等宋司令大致介绍完，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点零头：
“老宋，你这布防，大面上看，没啥毛病。
鬼子主攻方向，九成九还是老虎山！
这地方重要，拿下它，就能直接俯瞰大半个集宁城，炮兵观测所往上一架，咱们城里就难受了。
另外两座山，卧牛岗和鹰嘴岭，鬼子肯定也会派股精锐部队进行渗透、牵制，甚至搞背后偷袭。”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羡慕的语气拍了拍宋司令的肩膀：
“不过，你子现在可是阔气了！上次老子守集宁，手里就五个营，打得那叫一个抠抠搜搜！
你倒好，足足三个团！还有地方游击队的帮忙，这防守底气可就足多了！”
宋司令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神色严肃地摇摇头：
“老孔，家底是厚零，可对手也不一样了！
上次是黑岩旅团，这次来的可是实打实的关东军精锐旅团！
后面还跟着师团主力和其他配属的技术部队。
他们的炮兵、工兵，还有那些咱们没见过的新式技术兵种，肯定比黑岩强得多！这仗，不好打！”
“得对！”
孔捷收起玩笑的神色，变得异常郑重，
“装备好，兵员足，是好事。
但这次，有个要命的地方，咱们必须十二万分的心
——鬼子是铁了心要用毒气弹！”
他看向江岳：
“这方面，江大队长更专业，让他给咱们道道，怎么防这缺德玩意儿！”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了江岳身上。
江岳走到沙盘前，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
“宋司令，孔副司令，各位同志。
鬼子的毒气弹，根据其装填毒剂的不同，施放时产生的烟雾颜色也不同，我们需要针对性地进行防范。”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
“第一种，也是最常见、最致命的之一，是黄弹，或者叫糜烂性毒气，主要成分是芥子气。
这种毒气释放时，烟雾通常呈淡黄色或无色，带有类似大蒜或芥末的刺激性气味。
它最大的特点是潜伏期！
皮肤接触或吸入后，不会立刻发作，但几时甚至十几时后，会出现皮肤红肿、起泡、溃烂，呼吸道黏膜坏死，导致双目失明、肺部灼伤窒息，死亡率极高！
而且，毒剂液滴落在地面、装备上，持久性很强，几内都有杀伤力。”
他顿了顿，强调防护要点：
“防范黄弹，全身防护是关键！
最好配备防毒面具、防毒手套、防毒衣或油布，哪怕是最厚的棉衣浸湿水也能起到一定隔绝作用。
所有暴露的皮肤都要包裹严实。接触过可疑区域后，必须用碱水或肥皂水彻底清洗。
工事要尽量密闭，减少通风。”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种，是白弹，也叫窒息性毒气，比如光气。
施放时烟雾呈灰白色，有烂干草或发霉的味道。
这种毒气主要攻击呼吸系统，吸入后会引起肺水肿，导致缺氧窒息，死亡过程很快。”
“防范白弹，防毒面具是保命的根本！
必须确保面具佩戴规范，气密性良好。
同时，占据上风方向和高处阵地至关重要，可以有效规避毒气团。
低洼地带、坑道、密闭不通风的掩体，一旦被白弹覆盖，非常危险。”
然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种，是绿弹或红弹，属于呕吐性、催泪性毒气，比如二苯氰胂。
烟雾常带绿色或红色，有刺激性的苦杏仁味。
这类毒气虽然直接死亡率相对较低，但能强烈刺激眼睛、呼吸道，引起剧烈咳嗽、呕吐、暂时失明，极大削弱士兵战斗力，迫使人员脱离防护，从而暴露在更致命的毒气或火力下。”
“防范这类毒气，同样依赖有效的防毒面具。但如果面具不足或失效，用浸湿的厚毛巾、布条多层包裹口鼻，也能起到一定的过滤作用。
需要准备清水或弱碱水用于冲洗眼睛和皮肤。”
江岳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指挥员严肃的脸庞，最后用极其凝重的语气总结道：
“同志们，对付鬼子的毒气，我的观点是：
宁可备而无用，不可用而无备！
我们很难在鬼子发射前，就百分之百地将其毒气部队全部消灭。
因此，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进行最充分的准备！”
他具体建议道：
“第一，立即对所有部队进行防毒气强化训练，让每一个战士都熟悉各种毒气的特征和防护方法，克服恐惧心理。
第二，尽全力筹措和下发防毒面具，如果数量不足，也要准备替代品，如浸湿的毛巾、风镜、油布等。
第三，加固和改造工事，增加密闭性，设置防毒门帘，储备清水和碱水。
第四，明确防化纪律，规定警报信号、撤离路线和洗消程序。”
“鬼子一旦使用毒气，战场环境会瞬间变得极其恶劣。
但只要咱们准备充分，措施得当，就一定能将损失降到最低，让鬼子的毒计无法得逞！”
江岳的话条理清晰，有切实可行的防护建议。
指挥部里一片寂静，只有他沉稳的声音在回荡。
所有人都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种全新的，非壤的武器。
准备工作，刻不容缓。
江岳介绍完防毒气的要点，指挥部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几分。
他环视众人，继续补充道：
“这次随车同行的，还有我们装备大队紧急抽调来的几名懂化学和防护的大学生技术员。
时间紧迫，我建议立即将他们分配到各主力营去，以营为单位，争分夺秒地对一线部队进行防毒气识别和应急处理的强化培训。
必须让战士们在上阵地前，心里有底，手上有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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