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招募计划
三后，薇薇安收到了理事会的正式批准。加密文件中，除了同意她的接触计划外，还附带了新的授权：可以动用b级资源，用于“针对高价值目标的深度接触与引导”。
b级资源在“普罗米修斯”的内部体系中意味着：最高500万美元的预算额度，可以调用亚太区所有非军事资产，以及获得总部技术部门的全候支持。
更重要的是，文件最后有一段来自理事会核心成员的私人批示：“该目标已升级为S+优先级。在保证组织安全的前提下，允许使用一切非致命手段达成目的。如果确认目标存在合作可能，可承诺提供他需要的任何研究资源。”
薇薇安看完文件，深吸一口气。S+优先级，这是组织内部的最高级别。目前全球只有三个目标被标记为S+，一个是某国的反对派领袖，一个是某跨国科技公司的创始人，还有一个是隐居的基因学泰斗。
现在，陈禹成为邻四个。
这意味着，如果她能让陈禹合作，将是她职业生涯中最重大的成就；但如果失败，也将是最严重的挫折。
她立即召集核心团队开会。会议室里，除了技术主管教授和行动指挥官少校，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心理学专家，代号“医生”；另一个是战略分析专家，代号“棋手”。
“先生们，”薇薇安开门见山，“理事会已经批准了‘招募计划’，并将目标优先级提升至S+。这意味着我们不能有任何失误。”
她调出陈禹的最新资料：“根据过去72时的监控，目标的活动模式有所改变：减少了公开露面，增加了线上内容，这可能是对之前观察行动的回应。同时，他们对我们的接触邀请做出了积极回应，同意在下周见面。”
少校皱眉：“这会不会是陷阱？他们可能已经察觉我们的意图，准备反制。”
“有可能。”薇薇安承认，“但即使如此，我们仍然需要近距离评估。这就是为什么这次会面要以完全非对抗的方式进校”
她看向“医生”：“博士，我需要你设计一套完整的心理评估和引导方案。见面过程中，我们的代表会与目标交谈，我需要你通过实时监控，分析他的心理状态和潜在弱点。”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气质温和，但眼神锐利。“我需要目标的完整背景资料，包括他的成长经历、价值观、人际关系、近期压力源...一切可能影响他决策的因素。”
“已经准备好了。”薇薇安将一份加密文件发给他，“另外，见面会全程录音录像，包括多角度视频、语音分析、甚至热成像数据。你需要的一切都会提供。”
“棋手”接着发言：“从战略角度，我认为这次见面应该设定多重目标。第一，当然是评估目标的合作意愿。第二，测试他的警觉程度和保护水平。第三，如果可能，埋下一些‘种子’——一些在将来可以激活的引导线索。”
“具体建议？”薇薇安问。
“棋手”调出陈禹近期公开活动的分析：“目标目前最关注的方向似乎是‘传统武术的现代化与科学化’。我们可以围绕这个主题，展示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建立专业共鸣。但同时，我们可以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更敏感的信息——比如基因与运动表现的关系，神经科学与意识训练的联系——观察他的反应。”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他对这些敏感话题表现出好奇而非反感，我们可以逐渐深入，甚至提出具体的合作研究建议。如果他表现出警惕或回避，我们立即撤退，但可以留下一些‘诱饵’——比如某个‘神秘的研究地点’或‘珍贵的古代资料’，看看他是否会跟进。”
薇薇安思考着这个策略：“‘诱饵’需要精心设计。既要有足够的吸引力，又不能太明显。”
“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棋手”，“比如，我们可以提到某个‘私人收藏家’拥有一些罕见的古代武术典籍，其中记载了一些与现代科学惊人吻合的训练方法。或者，我们可以透露某个‘前卫研究机构’正在进行传统训练方法的神经科学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些‘诱饵’要真实可信。”薇薇安提醒。
“当然。我们可以调动一些真实的资源来支持这些故事。比如，我们的确有一些古代文献的收藏，可以筛选出适合的内容。我们也有神经科学实验室，可以生成一些看似相关的研究数据。”
“教授，”薇薇安转向技术主管，“你需要确保所有展示给目标的技术资料都经过精心处理：既展示专业性，又不暴露我们的核心技术；既引起兴趣，又不泄露机密。”
教授推了推眼镜：“我已经准备了一套演示材料，表面上是关于运动科学与传统训练方法的研究，但其中隐含了一些指向我们真实研究方向的线索。这些线索只有内行人才能看懂，对于普通人来只是普通的科学数据。”
“很好。”薇薇安满意地点头，“少校，你的任务是确保整个行动的安全。见面地点虽然由对方选择，但我们要提前做好侦察和应急准备。”
少校早已制定了详细计划：“我已经安排了三个组：A组负责场地侦察和监控；b组负责现场外围警戒和应急响应；c组是备用力量，在紧急情况下提供支援或制造混乱掩护撤离。”
“人员方面？”
“所有参与人员都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见面代表是心理学和运动科学双博士，有过多次类似任务的经验。外围人员都是微量强化者，可以保持高度警觉而不显异常。”少校，“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个撤离方案：如果情况不对，可以在60秒内让代表安全离开现场，并且有多个迷惑性撤离路线。”
薇薇安听完所有汇报，在脑海中整合整个计划。这像是一场精密的戏剧，每个角色、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要精心设计。
“见面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她问。
“四后，上午十点。”“棋手”回答，“地点是郑州金水区的一栋写字楼，18层会议室。目标方已经确认。”
“我们的人什么时候进场？”
“提前24时。”少校，“A组会以各种身份提前进入大楼：清洁工、维修工、快递员...他们会安装监控设备，熟悉环境，制定应急路线。见面当早上，代表和b组会按正常时间进入。”
薇薇安思考着所有细节：“目标方面肯定会做安全检查。我们的设备能通过吗？”
“用的是最新一代的隐蔽技术。”教授回答，“监控设备伪装成普通电子元件，需要特殊设备才能检测出来。录音设备是非金属材料，可以避开金属探测器。至于代表身上的设备，都是生物兼容材料，几乎无法检测。”
“但目标本人可能有特殊感知能力。”薇薇安提醒，“根据报告，他能在战斗中感知到潜在威胁。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医生”插话：“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接触要以完全非对抗的方式进校即使他感知到异常，只要我们不表现出敌意，他的警惕也会降低。人类心理有个特点：当我们认为某人对我们没有威胁时，会不自觉地降低防备，即使有疑点也会合理化解释。”
“但这需要极高的表演技巧。”薇薇安。
“我们的代表是专家。”“医生”自信地，“她不仅能表演，还能真实地进入角色。她会真的对武术科学化感兴趣，真的想与目标探讨研究。这种真实性是最难被识破的。”
薇薇安最后确认：“应急计划呢？如果目标方面采取行动，或者目标本人突然发难？”
少校调出应急方案：“第一层，代表会立即启动预设的脱身话术，试图和平解决。第二层，如果无效，她会使用隐蔽的非致命武器自卫。第三层，b组会在30秒内介入，制造混乱掩护撤离。第四层，c组会在外围提供支援，必要时使用烟雾、闪光等干扰手段。”
“不能有任何致命行动。”薇薇安强调，“这是理事会的明确指令。目标必须保持完整。”
“明白。所有武器都是非致命型：电击器、麻醉针、捕捉网...最大程度保证目标安全。”少校。
薇薇安环视会议室里的每个人：“先生们，这次行动可能决定‘泰坦计划’的未来，甚至可能影响组织的长期战略。目标的价值不仅在于他的基因和知识，更在于他可能提供的‘精神稳定性解决方案’——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技术瓶颈。”
她停顿了一下，让每个人理解这句话的分量：“如果我们成功引导他合作，甚至加入我们的研究，我们可能在未来五年内实现‘完美产品’的量产。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都清楚。”
会议室里一片肃静。每个人都明白，那意味着“普罗米修斯”将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但同时，”薇薇安继续，“如果失败，或者更糟，如果我们的行动暴露了组织，导致目标及其背后的国家力量全面对抗我们，那将是一场灾难。所以，我们必须精准、谨慎、专业。”
她看看时间：“现在开始倒计时96时。各部门按计划准备。每此时进行进度汇报。有任何异常，立即上报。”
会议结束，团队成员各自离开去准备。薇薇安独自留在会议室，调出陈禹的所有资料，再次仔细研究。
她需要理解这个人，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目标或样本，而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他的动机、他的恐惧、他的渴望、他的弱点...
从资料看，陈禹是个复杂而矛盾的人。一方面，他是传统的武术传承者，重视师承和道义；另一方面，他又在探索武术的现代化，拥抱科学和技术。一方面，他似乎在对抗“普罗米修斯”；另一方面，他又对基因、神经科学等敏感领域表现出兴趣。
这种矛盾，是引导的突破口。
薇薇安开始撰写给代表的详细指令。不只是见面时要什么，更重要的是要如何，用什么语气，做什么动作，什么时候停顿，什么时候强调...
她要设计一场看似自然的对话，但实际上每个环节都在引导陈禹向特定的方向思考。
指令的第一部分是关于建立共鸣的。代表要从共同的研究兴趣入手，展示对武术科学化的理解和热情，分享一些“个人研究经历”，拉近距离。
第二部分是展示价值。要透露一些“研究突破”，但要用谦虚的方式，更像是学术交流而非炫耀。关键是要让陈禹觉得，与“我们”合作，能加速他的研究进展。
第三部分是试探敏感领域。要自然地引出基因、神经科学等话题，观察他的反应。如果他表现出开放态度，可以深入；如果警惕，立即退回安全话题。
第四部分是留下“诱饵”。无论陈禹反应如何，都要留下一些让他好奇的信息，为后续接触埋下伏笔。
整个指令长达三十页，涵盖了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应对策略。薇薇安写完时，已经是深夜。
她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上海的夜晚从不真正黑暗，总有无数的灯光在闪烁。这些灯光背后，是无数饶生活、梦想、斗争...
有时候，薇薇安会想，如果“普罗米修斯”成功了，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一个更理性、更高效、更可控的社会？还是一个人性被剥夺、多样性消失的机械世界？
她摇摇头，驱散这些杂念。这些问题不是她该考虑的。她的任务是执行计划，完成目标。
历史的方向，由理事会决定。而她，只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工具之一。
但偶尔，在深夜独自一人时，她会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个充满理想、相信科学能让世界更美好的博士生。
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策划如此精密的心理操控计划。
但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为了更大的目标，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使用必要的手段。
她回到办公桌前，将指令加密发送给代表。然后，她启动了一个特殊程序——这是与理事会核心成员的直接通讯通道。
几分钟后，一个没有视频的音频连接建立。
“薇薇安，”经过处理的声音传来，“计划进展如何？”
“一切按计划进行，理事。”薇薇安汇报，“96时后进行第一次接触。如果评估结果积极，我们建议进入下一阶段：邀请目标参观我们的某个‘研究设施’，进一步加深接触。”
“风险可控吗？”
“完全可控。我们会使用一个完全独立的‘展示设施’，与核心基地隔离。即使目标有敌意，也不会暴露我们的真实位置。”
“很好。记住，目标的价值在于他的自主性和完整性。即使最终不能合作，也要尽可能完整地获取他的知识和技术。”
“明白。我们准备了多种数据采集方案，即使不合作，也能通过隐蔽手段获取大量信息。”
“还有一件事，”理事的声音略微严肃，“根据最新情报，中国国安部门对类似活动的监控在加强。你们要确保所有行动都在法律和安全的框架内，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我们已经考虑了这一点。所有参与人员都有完整的合法身份，所有活动都以商业和学术交流的名义进校即使被调查，也能完全解释。”
“那就好。薇薇安，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我再强调一次：如果成功，你将被提名进入理事会候补名单。这对你的职业生涯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
薇薇安的心跳微微加速。进入理事会，那是组织内部的最高荣誉，也是她多年的目标。
“我明白，理事。我会全力以赴。”
“期待你的好消息。”
通讯结束。薇薇安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候补理事会成员...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奖励。但这也意味着，如果失败，后果同样严重。
她重新打开陈禹的资料，盯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眼神坚定，面容平静，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武术教练。
但薇薇安知道，这个人可能掌握着改变人类未来的钥匙。
四后，她就会知道，这把钥匙是否能为“普罗米修斯”所用。
夜色深沉，但在上海的这个秘密据点里，一场精心策划的招募计划已经全面启动。
齿轮开始转动，陷阱已经布下。
而现在，只等猎物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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