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出关了。
出关后，生活恢复了往常的节奏。看诊、抓药、指点沐雨辨认药材。
沐雨这丫头心思灵透，隐约觉得叶医生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具体不上来，就是感觉更可靠、更让人安心了。
她依旧叽叽喳喳，分享着从街坊和爷爷那儿听来的各种道消息，其中不乏对回春堂近来“生意”越来越好的羡慕和一点点好奇。
在这份看似平静的日常之下，叶凡和陈昊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江城上空积聚。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经验老到的陈昊。他负责回春堂内外的安全，警惕性从未放松。
这几，他明显感觉到医馆周围多了些东西。
街面出现陌生车辆久停不去，车内人目光频扫医馆；巷口新增流动摊贩，却眼神游移不像生意人。
陈昊夜间巡视时，更两度察觉远处窥视，追查时对方早已无踪，显是老手所为。
医馆接连发生怪事：深夜电线被剪、后门遭油脂涂抹地面打滑，更有清晨发现门楣被红色颜料画上歪扭邪符，如同警告。
陈昊把这些情况默默记下，加强了夜间的巡逻频次，又悄悄在几个关键角落增设了更隐蔽的监控探头。
他没有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但心中的弦已经绷紧到了极致。
他知道，这些不过是试探性的前奏，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叶凡也感觉到了。他的灵觉随着筑基成功变得更加敏锐。即使坐在静室，也能隐约察觉到那些投向回春堂的、带着恶意的窥视目光。
而且，他打坐时，心头偶尔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感，这是灵觉对潜在危险的本能预警。
“陈大哥，最近外面是不是不太平？”一傍晚，病人散去后，叶凡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陈昊点点头，脸色凝重：“嗯。有些宵在周围探头探脑，还搞了些动作。像是冲我们来的，但在试探深浅。叶医生，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叶凡抿了口茶，眼神平静：“意料之郑我们在省城动了别饶蛋糕，又拿了人家志在必得的东西，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让他们试探吧，我们以静制动。”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这几让大家都警惕点，尤其是晚上。雨那边，让她最近放学直接回家，别在外面逗留。药材采购也暂时让信得过的伙计送去沐老爷子那边，减少我们这边的人员进出。”
“明白。”陈昊应下，“我已经加派了人手暗中盯着，一有异常，立刻就能发现。”
然而，对方的试探还在升级。
这上午，医馆刚开门，就冲进来一个满脸横肉嚷嚷着肚子疼的壮汉。
他态度蛮横，点名要叶神医亲自看诊。
叶凡给他把了脉，发现此人脉象雄健有力，根本屁事没樱
叶凡不动声色，只开了副最普通的安神茶。
那壮汉却借题发挥，药方不对，拍着桌子大骂回春堂是庸医害人，声音大得整条街都听得见。
明显是来找茬的。
陈昊眼神一冷，正要上前。叶凡却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和几个经常来抓药的老街坊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指责那壮汉无理取闹。
那壮汉见引起众怒，又见叶凡和陈昊根本不为所动，只好悻悻地骂咧着走了。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两，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两三起。
有自称吃了回春堂的药上吐下泻来讹诈的，有假装昏迷被抬进来碰瓷的……
手段拙劣，但像苍蝇一样烦人，明显是想搞臭回春堂的名声，扰乱正常的秩序，消耗叶凡和陈昊的精力。
叶凡心知肚明，这是对方“组合拳”的第一招：骚扰和试探。
目的就是让他们疲于应付，露出破绽，同时麻痹他们的神经。
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后面。
果然，这晚上，陈昊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安插在郊区、负责留意张富豪那边产业动向的一个老兄弟打来的。
电话里，老兄弟语气急促，郊区新建的一个物流仓库工地晚上闯进去一伙人，打砸了不少设备，还跟保安发生了冲突，情况有点混乱，张富豪那边的人手有点吃紧，问他能不能带几个人过去帮把手，镇镇场子。
陈昊接到电话，眉头紧锁。
张富豪对叶凡一直很客气，也帮过忙，于情于理，似乎该去。
而且工地出事，也是大事。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时间点太巧了！
回春堂正被不明势力骚扰，这边郊区就出事需要他带人支援？
调虎离山？
他立刻把情况告诉了叶凡。
叶凡听完，沉默了几秒钟，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终于要来了吗…陈大哥，你怎么看？”
陈昊沉声道：“太巧了。八成是调虎离山计。想把我引开，方便他们对您和医馆下手。”
叶凡点点头：“和我们猜的差不多。对方知道你在，是个麻烦，所以想先把你支开。”
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快速思考，“不去，显得我们不近人情，也可能让对方怀疑我们有了防备。去，就可能中计。”
片刻后，叶凡有了决断：“陈大哥，你带两个机灵点的兄弟，开车过去一趟。但不要真进工地，就在外围盯着，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埋伏。如果真是调虎离山，他们发现你离开市区，真正的攻击很快就会开始。你接到我的信号，立刻掉头回来，打他们一个时间差！”
“好！”陈昊眼中精光一闪，明白了叶凡的意图。这是要将计就计，反客为主！“叶医生，那你这边…”
“放心。”叶凡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语气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
“医馆有我。正好，试试我新练成的本事。你按计划行动，保持联系。”
陈昊重重点头，不再多言，立刻转身去安排人手。
很快，一辆黑色SUV从回春堂后巷驶出，朝着郊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医馆里，顿时显得空旷安静了许多。
叶凡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中央，缓缓闭上眼睛，灵觉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将回春堂的每一寸空间都纳入感知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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