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雨林的晨雾还未散尽，军用运输机的引擎轰鸣声便划破了寂静。
高光站在机舱门口，看着队员们心翼翼地将覆盖着国旗的担架抬上飞机，翟国平苍白的面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队长，一起走。”老黑红着眼眶，声音沙哑。他的手臂还缠着绷带，那是昨与雷泽手下交火时留下的伤。
队伍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看向高光，眼神里满是不舍与担忧。这趟任务，他们失去了最亲密的战友，再也不想分开任何人。
高光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拍了拍老黑的肩膀，语气故作轻松：“你们先带国平回去，给他家人一个交代。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随后就到。”
“什么私事比回家过年还重要？”狙击手庄忍不住问道，眼眶通红，“再过几就是春节了，咱们队里好几年没凑齐人过年了。”
高光的目光掠过队员们疲惫却真挚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他何尝不想和兄弟们一起回去，何尝不想在春节的鞭炮声中，为翟国平的英灵敬一杯酒？可他不能。
康斌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他不敢保证这场报复会不会波及身边的人。翟国平的牺牲已经让他痛彻心扉，他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个战友的离去。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高光避开庄的目光，语气坚定，“你们把国平安全送回去，好好陪家人过年，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队员们还想再些什么，却被高光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了。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架型民用客机，背影挺拔而孤独。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队长！”老黑突然喊道。
高光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便踏上了客机的舷梯。机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当飞机起飞，穿过厚重的云层，高光坐在空荡荡的机舱里，看着窗外逐渐缩的雨林，心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康斌，这一切该结束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康斌的资料，高光仅仅捏着手机，指尖发白，眼神里满是杀意。他已经等不及康虎落马了，那个盘踞在权力巅峰的蛀虫，他的儿子欠下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机舱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高光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翟国平最后的笑容，浮现出队员们期盼的眼神，还有李芷幼那张带着担忧的脸庞。他不知道这次回去，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年的春，但他别无选择。
康斌必须死，这是他此刻无比坚定的信念，哪怕付出再昂贵的代价，哪怕再有半年康虎就会落马，但是他赌不起，他不知道下一个被自己牵连的人会是谁？是自己的战友？还是自己的家人？
大不了悄无声息的把康斌干掉他再躲进系统空间里面去，饶是康虎再神通广大也找不到自己。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机舱的宁静！
高光猛地睁开眼睛，心脏骤然紧缩。他看到驾驶舱的飞行员脸色煞白，正疯狂地操作着仪器，嘴里嘶吼着什么。机身开始剧烈摇晃，像是狂风中的落叶，氧气面罩自动脱落下来。
“怎么回事？”高光厉声问道，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扶手。
飞行员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导弹！有导弹锁定我们了！”
导弹？
高光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剧烈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机舱，金属断裂的声音、爆炸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死亡的交响曲。机身被巨大的力量撕裂，碎片飞溅，窗外是火光冲的绝境。
最后一瞬间他一把抓过降落伞扣在飞行员身上，随后用尽全力将飞行员推出机场。高光的信念只有一个，不能再有人因为他而牺牲了。
至于万米高空跳伞能否存活他管不了那么多，最起码比被导弹击中更有可能存活下去吧！
高光感觉自己像一片断了线的风筝，被强大的气流裹挟着，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的，是李芷幼含泪的双眼，是龙牙兄弟们的笑容，还有翟国平那句带着悔恨的“我不后悔”。
……
京城，龙牙特种部队基地。
春节的氛围已经越来越浓，营区里挂满了红灯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年味。可训练场上却一片死寂，队员们穿着笔挺的军装，整齐地站在操场上，脸上没有丝毫节日的喜悦。老黑手里捧着翟国平的骨灰盒，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队长怎么还没回来？”庄低声问道，语气里满是担忧。距离他们回来已经过去三，高光却始终没有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老黑摇了摇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了解高光，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失联。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基地指挥官脸色凝重地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参谋，每个饶脸上都阴云密布。老黑心中的不安瞬间放大，他快步迎了上去：“首长，是不是队长有消息了？”
指挥官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些年轻却饱经风霜的战士，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艰难地道：“刚刚接到通知，高光乘坐的飞机……在回国途中遭遇不明导弹袭击，坠毁了。”
“什么？！”
这句话如同晴霹雳，让所有队员都僵在了原地。老黑手里的骨灰盒差点掉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指挥官，声音颤抖：“首长，您再一遍？我没听清。”
“飞机坠毁了，搜救队已经出发，但目前……没有发现生还者。”指挥官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
“不可能！”庄猛地嘶吼起来，眼睛瞬间红了，“队长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一定是搞错了！”
他想要冲上去，却被身边的战友死死拉住。所有饶情绪都瞬间崩溃了，哭声、怒吼声在训练场上回荡。他们刚刚失去猎国平，现在又要失去他们最敬爱的队长？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这些经历过生死的战士们再也无法承受。
“安静！”老黑突然大喝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眼神坚定地看着大家，“队长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一定还活着！我们等他回来！”
可他的话，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每个人都知道，在导弹袭击下，飞机坠毁，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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