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扛着沉甸甸的鹿肉回到家中时,日头已经开始偏西。
“妈,我们回来了!”陆阳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将肩上的鹿肉卸在院子里。
刘美兰闻声出来,看到两只壮硕的公鹿和一头母鹿,眼睛顿时亮了:“哎呦!还真打着了!还是马鹿!这可是好东西啊!”
向羽嘿嘿直笑,脸上满是自豪:“大娘,我打中一头母鹿!我阳哥才神着呢!这两只公鹿都是阳哥打的,一枪串了俩!”
“厉害!厉害!你俩都厉害。”刘美兰围着鹿转了一圈,连连称赞,“这鹿茸可真不!快,赶紧处理,快黑了。”
陆阳从仓房拿出剥皮刀、砍刀等工具。两人就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陆阳先用刀在鹿腿关节处环切,然后顺着腹部中线划开,心地将整张鹿皮剥离下来。向羽在一旁打下手,帮着拉扯皮子,收集流出的脂肪。
剥完皮,陆阳开始分割鹿肉。顺着肌肉纹理,将鹿腿、里脊、排骨等部位一一分解开来。鹿心、鹿肝等内脏也被心取出,放在一旁的盆子里。
“来,羽,这一半是你的。等会自己拿回去。”陆阳指着分好的一半肉,“鹿茸和鹿鞭这些药材,等卖了钱再分。”
向羽憨一憨笑也不推辞,用麻袋装好鹿肉,:“谢谢阳哥!那我先回去了!”
“快回去吧,要黑了。”陆阳拍拍他的肩膀。
陆阳继续收拾剩下的鹿肉,将肉块抹上盐,挂在仓房梁上风干。鹿皮则用钉子绷在院墙板上,准备日后鞣制。
刚收拾得差不多,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陆山河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绷着的新鲜鹿皮和仓房里挂着的鹿肉。
“呦呵!”陆山河眼睛一亮,“打着鹿了?”
刘美兰从厨房出来,笑着道:“可不是嘛!阳儿和羽今运气好,打了两公一母三只马鹿!刚给羽分了一半肉回去。”
陆山河顿时来了精神,快步走到鹿肉前仔细看了看,尤其摸了摸那对硕大的鹿茸:“好家伙!这茸真不赖!是头棒鹿(指壮年公鹿)!”他转头问陆阳,“鹿血接了吗?”
“接了,”陆阳从仓房里拿出几个瓶子,里面是暗红色的鹿血,“接了五瓶呢。”
陆山河顿时喜笑颜开,搓着手道:“好!好!赶紧的,把我那坛子高粱酒拿出来!泡鹿血酒正当时!”
他亲自去仓房抱出一个半人高的酒坛,里面是澄澈的高度粮食酒。陆阳心地将鹿血倒入坛中,血液在酒液中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渐渐将整坛酒染成淡淡的琥珀红色。
陆山河宝贝似的抱着酒坛,轻轻摇晃着,让酒液和鹿血充分混合,脸上是掩不住的期待和喜悦:“这鹿血酒可是大补元气的好东西!泡上三个月…不,一个月就能喝了!嘿嘿…”
他心翼翼地将酒坛放回仓房阴凉处,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曲,显然心情极好。
这边,刘美兰用今新得的鹿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外屋地,大铁锅炖着红烧鹿排,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醇厚的肉香弥漫了整个屋子。另一口锅里,爆炒鹿肝尖儿正散发着浓郁的酱香和葱姜的辛香,鹿肝嫩滑,火候恰到好处。
刘美兰还特意切了一碗最嫩的里脊肉,用野山葱和自家酿的大酱爆炒,那是给爷俩下酒的好菜。
炕桌上摆得满满当当。中间是那一大盆炖得烂糊的鹿排,旁边是油亮的爆炒肝尖儿,葱爆鹿肉,还有一盘金黄的炒鸡蛋和一碟咸菜丝。
陆山河盘腿坐在炕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给自己和儿子各倒了一盅普通的散装白酒。来,大儿子!今陪爹喝点。
“嗯!香!”陆山河夹起一块炖得脱骨的鹿排,啃得满嘴流油,然后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这马鹿肉就是紧实,还不柴!美兰,你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刘美兰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肝尖儿:“好吃就多吃点,阳儿也吃。”着,也给儿子碗里夹了一大块肉。
陆阳中午就是对付了一口,现在则是饿了。鹿肉吃到嘴里是格外的香。
吃完饭,陆阳,陆瑶帮着母亲收拾了碗筷。刘美兰把剩下的鹿肉汤放在灶台温着,明早可以用来煮面或者炖菜。
陆山河心满意足地靠在炕沿上,抽着烟,眯着眼看着仓房方向,似乎还在惦记他那坛宝贝鹿血酒。
收拾完饭菜,陆阳开始打热水泡脚。滚烫的热水浸泡,让疲惫一的身体都得到了放松。
陆阳舒服的到快要睡着了,直到水已经凉了,才缓过神来。
倒完洗脚水,陆阳脱掉衣服,往被窝里一钻,没两分钟,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
第二一大早,陆阳刚吃完早饭。向羽就兴冲冲地跑来了:“阳哥!今还上山不?昨没过足瘾呢!”
陆阳还没话,刘美兰就从厨房探出头来:“上啥山!家里没豆腐吃了。我昨晚刚泡好的一盆黄豆,你俩抬着,去屯里豆腐坊磨点豆腐回来!”
“得令!”向羽还假模假样的敬了一个礼。“磨豆腐去咯!”
两人抬着一大桶泡得胀鼓鼓的黄豆,有有笑地朝着屯子中心的豆腐坊走去。
两人抬着沉甸甸的木桶,一前一后走进了屯子东头的豆腐坊。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嗡隆隆”的石磨转动声和嘈杂的人语声,空气中早已弥漫着浓郁的生豆汁儿特有的青香气。
豆腐坊里热气腾腾,灶膛里的火熊熊燃烧,大锅里的豆浆“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豆腐坊管事的是王老栓和他媳妇栓柱婶,两人忙得脚不沾地。王老栓正用力推着巨大的石磨,磨盘发出沉重的摩擦声,乳白色的生豆浆顺着磨槽汩汩流进底下的大木桶里。栓柱婶则在一旁的大锅边,熟练地用卤水点着豆浆,眼看那液体的豆浆渐渐凝成絮状、块状。
屋里已经排了两三家,都是等着磨豆子或者拿豆腐的,看到陆阳和向羽两个大伙子抬着豆子进来,都笑着打趣。
“哎呦,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咋是你们俩子来磨豆腐?美兰嫂子呢?”快嘴的李婶笑道。
向羽把桶放下,咧嘴一笑:“我大娘给我们派活儿了呗!婶子,咱也不差啊!”
陆阳也笑着跟各位长辈打了招呼,然后对王老栓:“栓叔,我们排着。”
“是阳子和羽啊,行,等着吧,前面这几家也快好了!”王老栓抹了把汗,手下没停。
等轮到他们,向羽抢着去推磨。“阳哥,我来推!这力气活我在行!”他学着王老栓的样子,双手握住磨杆,深吸一口气,“嘿”地一声推动了沉重的石磨。
陆阳则负责用勺,一勺一勺地往磨眼里添泡好的黄豆,同时还得适时地加少许清水。这活儿看着简单,实则讲究个配合和均匀,添豆添水的速度和量都得恰到好处,磨出的豆浆才细腻。
“慢点推,对,就这个劲儿…”陆阳一边添豆一边指挥着。白色的浆沫从两扇磨盘中间细细地渗出,汇聚成流,流入木桶。
“嘿,别,这推磨还真得把子力气!”向羽喘着气笑道,“比扛枪上山打猎轻快不到哪儿去!”
“那你以为呢!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干啥都不容易!”陆阳笑着递过一瓢水给他,“歇会儿,我来推两圈。”
两人轮换着推磨、添豆,配合倒也默契。磨好的生豆浆倒入纱布袋中,接下来就是过滤了。
两人一起用力摇晃挤压吊着的纱布袋,乳白的豆浆哗哗地流进下面的大锅里,剩下的豆渣则留在了袋郑
栓柱婶帮他们把滤好的豆浆倒入大锅灶上煮罚看着满锅乳白色的浆液翻滚着,冒出腾腾热气,豆香味也变得更加醇厚温暖。
“行了,等着点卤水成型就行了。”栓柱婶边干活边对两人道。
等豆腐已经凝固。在把豆腐脑舀入铺好纱布的木匣模子里,盖上板子,压上重石。
等待压制成型的功夫,两人靠着墙根歇气,喝着栓柱婶给的、刚煮出来的豆浆,虽然没加糖,却有一股清甜的回甘。
“嘿,自己磨的豆浆就是香!”向羽咂咂嘴道。
两人豆浆喝完了,这边豆腐压好了。栓柱婶揭开纱布,一整板方方正正、白白嫩嫩的水豆腐呈现在眼前,还冒着微微的热气。
陆阳和向羽心地把豆腐分成两半,各自用盆装好,盖上纱布。抬着还温热的、颤巍巍的新鲜豆腐,跟王老栓夫妇道了谢,朝家走去。
喜欢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重生之纵横小兴安岭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