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背着沉甸甸的麻袋,,沿着上山时的路往屯子里走。
两人回到陆阳家,听到动静的猎犬们发出的呜呜声。刘美兰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人和那鼓鼓囊囊的麻袋,心里便明白两人这次是有没空手回来。
“回来了?哟,这是打着啥了?这么大一包。”刘美兰一边帮着拍打两人身上的雪花和草屑,一边问道。
“妈,掏了一窝獾子!”陆阳将麻袋心地放在院子的空地上。
“獾子?好家伙,这可是好东西!外头冷,你俩进屋里热乎热乎,等会再拾掇。”刘美兰连忙招呼两人进屋。
刘美兰给陆阳和向羽一裙了一碗白糖热水。
陆阳和向羽捧着滚烫的糖水碗,冰凉的手指渐渐恢复了知觉。一碗热水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僵硬的关节也活泛开了。
“大娘,你是没看见,我阳哥可厉害了。”向羽放下碗,脸上带着兴奋,开始比划,“好家伙,一窝五只,个个肥得流油!一只都没跑了。”
刘美兰听着,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和骄傲,但嘴上却嗔怪道:“瞅把你俩能的!那老獾子洞是那么好掏的?要是让它咬一口可多悬乎啊!以后可不敢这么冒失。”她边边伸手拍了拍陆阳胳膊上沾的泥土,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后怕,毕竟刚经历了熊罴那档子事,心里还提着呢。
“大娘,你就放心吧,有阳哥在,稳当着呢!”向羽嘿嘿笑着。
歇得差不多了,陆阳站起身:“妈,趁还没黑透,我俩赶紧把獾子拾掇出来,不然冻硬了就不好剥皮了。”
“行,我去烧点热水。”刘美兰着就往厨房走。
陆阳和向羽来到院里,解开麻袋口,将五只沉甸甸、毛皮厚实的獾子倒在地上。
陆阳拿出两把格外锋利的刀,递给向羽一把。
两人就开始给獾子扒皮。这是一项技术活,既要保证皮子的完整,又不能带太多脂肪,否则就没有多少脂肪?獾子油了。。
陆阳先用刀在獾子四肢脚踝处环切一圈,再从腹部中线轻轻划开,然后心翼翼地将皮与脂肪、肌肉分离开来。
不一会,一张近乎完整、只在腹部有一条细缝的獾子皮就被剥了下来,内皮朝外翻着,露出白色的油脂层。
向羽在一旁学着陆阳的样子,虽然稍显笨拙,但也是心翼翼的。
向羽负责两只的,陆阳则是给三只大的扒皮。
两人把獾子皮剥下来后,接下来的工作是剔油。
秋冬季节的獾子,皮下脂肪异常丰厚,是炼制獾子油的最好的季节。
陆阳用刀将紧贴在皮子内侧的白色脂肪仔细地刮下来,堆放在一旁的盆里。同时,也将獾子腹腔内、肾脏周围大块的板油一一剔出。这些脂肪雪白细腻,是炼油的上好材料。
“妈,这些肥肉都在这儿了,您受累给?上油吧。”陆阳将一大盆獾子脂肪递给一直在旁边帮忙烧水、准备家什的刘美兰。
“哎,交给我吧,你俩赶紧把皮子拾掇好,别沾了灰。”刘美兰利落地接过盆,开始清洗这些脂肪,然后切成块,准备下锅炼制。
这边,陆阳和向羽开始处理剥下来的獾子皮。他们用刮刀仔细地刮掉皮板上残留的脂肪和肉屑。
刮干净后,均匀地涂抹上早就准备好的盐鞣制剂,进行初步的防腐和软化处理。然后将皮子放在阴凉处。
当两人终于将五张獾子皮初步处理妥当,洗净手时,外屋地里已经飘起了浓郁的油脂香气。
刘美兰守在锅旁,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锅里渐渐融化、变得金黄油亮的獾油,不时撇掉浮上来的少许油渣。獾油特有的,略带腥臊但又有一种奇异的醇香弥漫了整个屋子。
向羽抽空回了一趟自己家,取来了一个洗刷干净的粗陶坛子。这时,锅里的油也?得差不多了,刘美兰用细纱布过卖油渣,将清亮微黄的獾子油倒入两个容器里——陆阳家留一个瓦罐,向羽拿来的坛子装满另一个。
“羽,这坛子你抱回去,獾子油治冻疮、烫伤都好使,留着家里备用。”陆阳指着那满坛子的油。
“谢谢大娘!谢谢阳哥!”向羽喜滋滋地抱着还温热的坛子。
接着,陆阳又将分割好的獾子肉一人一半分开。獾子肉纤维粗,有土腥味,需要精心烹饪才好下口,但毕竟是难得的野味,而且民间认为有滋补功效。
一切分配妥当,向羽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分得的那一坛獾子油和一半獾子肉,跟陆阳和刘美兰道别,就回自己家去了。
送向羽出门,陆阳回屋里舀了瓢水洗净手。走进西屋,炕桌上,陆瑶正坐在炕沿,手里拿着一本旧课本,指着上面的字,轻声细语地教靠在她身边的陆娜认字。
白因为有可能家里来人,陆瑶和陆娜出去得情况下都在陆阳的西屋里待着,反正陆阳基本上出去上山。
姑娘陆娜显然心思没全在书本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巴也无意识地噘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一看到陆阳进来,陆娜像看到了救星,眼睛瞬间亮了,把手里的铅笔往炕桌上一扔,脆生生地喊了句“大哥!”,就像只鸟似的从炕上跳下来,张开胳膊平陆阳腿边,仰着脸,眼巴巴地等着抱。
陆阳脸上不禁露出笑意,弯腰一把将妹妹捞起来,抱在怀里。丫头身子软软的,带着股奶香和炕上的温热,手立刻搂住了他的脖子。
“大哥,你身上有股怪味儿。”陆娜吸了吸鼻子,声。
“是獾子油的味道,一会儿就散了。”陆阳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妹妹的头顶,然后看向炕桌边的陆瑶,“大妹,教到哪儿了?”
陆瑶温柔地笑了笑,合上书本:“教她认‘山’和‘林’字,这丫头,心思活泛,坐不住。”她看着在陆阳怀里安心窝着的妹妹,眼神里带着宠溺的无奈。
陆阳抱着陆娜在屋里踱了两步,走到外屋门口,对着正在灶台前忙碌的刘美兰问道:“妈,我爸来信具体啥时候回来没?”
刘美兰正把切好的酸菜下到翻滚的锅里,闻言头也没抬,用围裙擦着手:“嗯,走的时候也就这几回来,估摸着不是今下半晌就是明。咋了,想你爸了?”
“没,就问问。这次出去时间不短了。”陆阳语气平常。
“快了,他回来的正好,正好这獾子肉得让他尝尝。”刘美兰着,又往锅里加了勺猪油,香气顿时更浓郁了,“你看着点娜娜,别让她捣乱,饭菜一会儿就得。”
陆阳“嗯”了一声,抱着陆娜回到里屋。丫头到了哥哥怀里就变得格外乖巧,也不提认字的事了,只是玩着陆阳棉袄上的扣子。陆瑶则起身帮着母亲去端饭菜。
东屋的炕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中间是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炖粉条,里面零星点缀着几片白肉,旁边是一碟子切得整齐的咸菜疙瘩,一筐热乎的玉米面饼子,桌子中间还有一碗颜色深红、的獾子肉,是刘美兰特意用辣椒和花椒爆炒的。
陆瑶帮着母亲端上最后一碗米粥,陆娜已经洗完手,自己爬到了炕上,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菜,尤其是那碗看起来“不一样”的獾子肉。
“洗手吃饭。”刘美兰招呼着。
陆阳仔细洗了手,也上了炕,坐在炕桌一边。陆瑶坐在他对面,刘美兰则坐在炕沿,方便照看炉灶也给孩子们夹菜。
“来,都尝尝这獾子肉,看妈做得入不入味。好吃的话,等你们爸回来,我也这么做。”刘美兰先给陆阳夹了一筷子,又给陆瑶和眼巴巴的陆娜各夹了一块,“娜娜慢点吃,心有骨头,嚼烂了再咽。”
陆阳尝了一口。肉质虽然还是有点粗糙,不过比起熊肉和野猪肉油润的很多,而且经过重料爆炒,腥臊气基本被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辣椒、花椒的咸香和肉类本身的野味,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嗯,好吃,妈。”陆阳点点头,又就着酸菜粉条咬了一大口玉米饼子。酸菜酸爽开胃,粉条滑糯,吸收了肉汤的精华,吃起来简直了!。
陆瑶口吃着,也轻声:“妈,这肉炒得香,没怪味。”
陆娜则吃得龇牙咧嘴,显然是对付这粗纤维的肉有些费力,但家伙还是努力地嚼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模样可爱又好笑。
“慢点吃,别噎着。”刘美兰看着孩子们,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又给陆阳碗里夹了块饼子,“多吃点,今累坏了。”
饭后,陆阳被妹妹拉着,回到西屋坐到了炕桌旁。这次陆娜似乎因为大哥在家,也愿意坐下来拿起铅笔了。
陆阳拿着陆瑶时候的课本,指着上面的字,用尽量简单易懂的方式教陆娜。
陆阳教两个字,就比划一下那个字代表的意思,或者讲个故事,逗得陆娜咯咯直笑。
陆瑶坐在炕梢,就手指飞快地舞动着毛线针,最后几圈收口,一双厚实暖和的毛线袜子眼看就要成了。
果然,没多大功夫,陆娜的注意力又开始不集中了,开始摆弄陆阳衣服上的扣子。陆瑶见状,放下织好的袜子,笑着对陆阳:“大哥,你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你在这儿,这丫头光想着玩了,一个字也记不住。”
陆阳也笑了,揉了揉陆娜的脑袋:“行,大哥不打扰你用功了。”着便下了炕。
穿上棉袄来到院子里,走进仓房,拿起早上抠罐子洞的那把镐头,木柄因为刨地导致有些松动。
陆阳找出一块合适的木楔,用斧头背心地敲进镐头与木柄结合的缝隙里,直到严丝合缝,牢牢紧固。他试着挥了挥,才满意地点点头。把铁镐放回原处。
接着,陆阳又看到爬犁上有一段木头因为之前使用不当,有些断裂。
陆阳找了一根合适的木板,用刨子刮平整,把断裂的木板起下来,然后把新木板钉上。检查一下发现没有别的地方损坏,才放下工具。
农村的活计就是这样,没有必须立刻完成的大事,但总有各种零碎需要打理,让人闲不下来。
陆阳把工具修整完放好,便走到柴火垛前。家里的柴火虽然备得足,但日常烧炕做饭消耗也大。
陆阳挑了几根粗壮耐烧的柞木绊子,抡起一旁的斧头开始劈柴火。把劈好的柴火整整齐齐的码放好。
码完柴火,额角已经微微见汗。陆阳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看到狗舍里的三条猎犬正眼巴巴地望着他。黑虎甩着尾巴,黄盖用爪子扒拉着地,戴宗则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陆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走过去。三条狗立刻亲热地围了上来,用脑袋蹭他的腿。他挨个揉了揉它们毛茸茸的脑袋,检查了一下它们的水盆,里面的水已经见磷,还结了一层薄冰。
倒掉残冰,从屋里舀来干净的温水,看着它们咕咚咕哓喝起来。然后又拿出些白特意留下的、没什么调料的獾子肉边角料,混在它们的食盆里。猎犬们立刻埋头大吃起来,尾巴摇得像风车一样。
陪着猎犬们玩闹了一会儿,拍了拍它们结实的后背,揉揉它们的狗头。
随着太阳慢慢落山,空中也开始刮起了北风,陆阳抬头看了一眼色,感觉今晚可能要下雪了。
陆阳心想老陆还是快回来吧,不然赶上大雪,又得耽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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