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爷……”向羽看得眼睛都直了，压低声音，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哥！这么多青羊！……”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步枪的扳机，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对于猎人来，眼前这景象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
陆阳也是心头剧震，但他迅速冷静下来。他一把按住向羽蠢蠢欲动的手臂，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羊群，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形，低声道：“别冲动！先看看清楚再！”
两人此刻正处在下风口，茂密的灌木和身后的大树完美地遮蔽了他们的身形和气味。
羊群对此毫无察觉，依旧悠闲地在坡地上活动。
一些成年公羊站在外围较高的位置警惕地张望，大部分母羊和半大的羊羔则低头啃食着雪下稀稀拉拉的枯草。
向羽看着那些膘肥体壮的青羊，仿佛已经闻到了羊肉的香味，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急切地道：“哥，这么多青羊，一定得多打几头！我都好久没吃过羊肉了，现在口水都止不住了！”
陆阳的目光扫过羊群，快速计算着数量和分布，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低喝道：“当然！送到嘴边的肉哪能放过！你等会儿给我打准一点，枪枪要咬到肉，咱们争取把这群羊都留下来！”
“啊？都……都留下来？”向羽大惊，差点咬到舌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陆阳，“哥，这……这可有三十多头呢！”他虽然现在枪法不错，但要一口吃下整个羊群，也太考验它的技术了。
“瞧你这点出息！”陆阳头也不回，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三十多头怎么了？越多越好！听我命令，打准一点！你负责左边那十几只羊羔，剩下的交给我！”
话音未落，陆阳已经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攥在手里的三根狗绳。
早已按捺不住的黑虎、黄盖和戴宗，压低身形，如同三道黑色的利箭，悄无声息地借着灌木和地形的掩护，分成两个方向，迅速向羊群两翼包抄过去——它们在等待枪声作为总攻的信号。
与此同时，陆阳和向羽几乎同时抬枪、瞄准！
陆阳的63式，稳稳瞄准了还在吃草的羊群。
“砰！砰！砰！砰！砰！砰！”
清脆而急促的枪声骤然打破了山林清晨的宁静，如同爆豆般响起！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全自动步枪和半自动步枪的差距了。
陆阳已经清空了20发的弹夹，向羽的十发子弹还没有清空呢。
因为羊群此时聚在一起吃草，陆阳一梭子子弹过去，当时就撂倒十多只青羊，向羽也打到五只羊羔。
枪声就是命令！三条猎狗如同听到了冲锋号，瞬间从隐蔽处狂吠着冲出，凶狠地扑向因受惊而炸群的青羊，有效地驱赶着羊群。
而陆阳和向羽的射击没有丝毫停歇！
换好弹夹的陆阳，几乎不需要过多瞄准，完全是凭借直觉，对着惊慌逃窜的羊群，进行点射。
每次射击都必然有一头青羊应声倒地，或是脑袋开花，或是胸口绽出血雾，枪法又快又准，弹无虚发！
向羽起初被陆阳的疯狂和精准惊得心头狂跳，但他也是年轻气盛，被陆阳的枪法，激出一股攀比之心。
他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紧牙关，屏住呼吸，瞄准左边那些试图翻越山坡逃窜的青羊，扣动扳机！
“砰！砰！砰！”
他的射击节奏比陆阳慢的多，但胜在沉稳，56半自动步枪单发精度高的特点被他发挥出来，也接连放倒了两三头青羊。
受惊的羊群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但在三条训练有素的猎狗有意识的驱赶和两人交叉火力的精准打击下。
逃跑路线被极大限制，不断有青羊在奔跑中中弹倒地，洁白的雪地上迅速晕开大片大片刺目的鲜红。
硝烟味、血腥味迅速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当第二个弹夹打出去十发子弹的时候，陆阳打出最后一个点射，将一头试图冲过溪逃向密林的公羊撂倒在水边时，便收枪不动了。
刚才还充满生机的草坡，此刻一片狼藉。
三十多头青羊，除了极少数几只运气极好、借着同伴尸体和地形掩护侥幸冲出包围圈、消失在密林深处外。
其余绝大部分都横七竖柏倒在了这片坡地上，有些已经一动不动，有些还在雪地里无力地抽搐着，发出微弱的哀鸣。
猎狗们不需要命令，它们熟练地找到那些还在挣扎的青羊，精准地咬断它们的喉咙，结束其痛苦，也确保猎物不会逃脱。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气。
向羽端着还在微微发烫的步枪，看着眼前这如同战场般的景象，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脸上充满了兴奋后和震惊，喃喃道：“我的娘诶……哥……咱们……咱们真的……差不多给这群青羊全给端了？”
陆阳缓缓放下枪口，一缕青烟从枪管袅袅升起。
他扫视着满地的收获，长长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沉声道：“别愣着了！赶紧下去收拾羊，等会血凝固了，肉还不好吃了！”
向羽看着眼前的景象，加上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哥，咱……咱就在这儿收拾啊？这味儿也太冲了！万一招来狼群，或者别的啥大家伙咋整？要不，咱赶紧把羊拖到远点儿的地方再开膛？”
陆阳已经拎着猎刀走向最近的一头青羊尸体，闻言头也没抬：
“怕啥？这地方现在不光血腥味重，硝烟味更重！枪响这么密，一般的牲口早吓破胆了，躲还来不及，哪个敢往这儿凑？
就算真有不长眼的敢过来……”
他顿了顿，用手里的猎刀拍了拍挂在肩上的63式步枪，发出沉闷的声响，嘴角扯出一丝冷硬的弧度：“那正好，咱子弹还够，既然敢过来，那就别走了，先赏它一梭子再！”
向羽望着陆阳那副杀气腾腾、仿佛谁来灭谁的架势，心里顿时踏实了，豪气也上来了。
“对！哥你得对！”向羽把56半往肩上一扛，咧嘴笑道，“咱手里有枪，还怕个鸟！
除了那传中的大爪子，这老林子里还有啥玩意儿能扛得住一梭子？
再了，老虎哪是那么容易碰上的？”
罢，两人不再耽搁，开始给青羊放血。
羊血是好东西，不论是炒着吃还是涮着吃，都好吃，但是二人没有容器，只能白白浪费掉了。
一时间，寂静的山坡上只剩下刀子割开皮肉、血液流淌以及两人粗重喘息的声音。
“哥，这羊真肥！你看这膘！”向羽一边放血，一边摸着厚实的羊皮，啧啧赞叹。
陆阳头也不抬，手下动作飞快：“别光顾着高兴，赶紧干活。趁热把皮剥了，心脏和肺子掏出来喂狗。
肝，肚，肠这些下水留着，大肠挂树上惊山神。”
“好嘞！”向羽应道，手下也加快了速度。
两人都是干活的好手，配合默契。
向羽负责开膛，把内脏掏出来，喂狗的喂狗，敬山神的敬山神，剩下的则是留下来。
猎狗们围在向羽周围，眼巴巴地看着，每当有内脏被抛出来，它们就算在着急，也是黑虎先吃完，在轮到黄盖最后是戴宗。
陆阳则是把掏空内脏的青羊挨个扒皮。
他现在剥皮的手法堪称艺术，刀尖精准地在皮与肉之间游走，几乎不伤及下面的脂肪层，一整张羊皮被完整地剥落下来，摊在雪地上。
虽然气寒冷，但是两人一共打下来二十三头青羊，这么多羊，开膛，掏内脏，扒皮，如此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也是让两人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哥，这么多肉，咱俩咋弄回去啊？”向羽看着眼前越堆越高的肉山，擦了把汗，问道。
打的时候挺爽，怎么往回拉成了问题了。
陆阳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望着雪地上堆积如山的羊肉和羊皮，眉头也微微皱起。这确实是幸福的烦恼。
“还能咋整？”他呼出一口白气，果断道，“老办法，做爬犁！这回得多做几个。咱俩一人拉一个，让黑虎它们三个合伙拉一个。只能这么干了。”
他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一片白桦林：“那边桦树木头韧性强，正好用来做爬犁辕子。”
“行！听你的，哥！”向羽立刻应道，“没想到能一下打着这么多青羊！下次还得往这种没人来的老林子里钻！这地方人迹罕见的，牲口多的很。”
“下次的事下次再。”陆阳打断他的畅想，“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走，砍树去！”
两人拿起开山斧和猎刀，走向白桦林。
不一会儿，两人就做好了三个简易的爬犁。
虽然简陋，但在雪地上拖行足够了。
“好了，赶紧装车！”陆阳一刻不停歇。
他们将剥好的羊皮垫在爬犁底部，防止羊肉直接接触树枝被刮破。
然后把一头头处理好的青羊码放上去，用麻绳紧紧捆扎牢靠。
二十三头羊，加起来有两千来斤，就算平均分装到三个爬犁上，每个爬犁都堆得像座山，分量着实不轻。
陆阳把那个号的爬犁辕子套在黑虎身上，黄盖和戴宗一左一右在旁边辅助。
“黑虎，黄盖，戴宗！走！使劲！”陆阳拍了拍黑虎的脑袋，发出指令。
狗子们立刻绷紧身体，向前发力。爬犁虽然沉重，但在雪地上拖动起来，比直接负重省力不少。
陆阳和向羽也各自拉起一个沉重的爬犁，将步枪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拉着爬犁开始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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