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屯子里在愣场干活的伐木工人,叫王老五,平时和陆阳家没什么走动,顶多算是见面点头的交情。
但人家既然叫住了自己,陆阳也不能装作没听见。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王哥,啥事?”
王老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凑近了些,脸上带着几分急切:“阳子,你要熊胆不要?”
陆阳心里微微一动,但面上不动声色,笑着回道:“王哥,你这话的,熊胆这玩意儿,金贵着呢,谁不想要?咋,王哥你有熊胆要出手啊?”
王老五又警惕地四下瞅了瞅,确认附近没人,才把声音压低:“我哪有那东西啊。不过我知道一个熊仓的位置!你想知道不。”
一旁的向羽一听熊仓,眼睛唰就亮了,呼吸都急促起来,下意识地就往陆阳身边靠了靠,激动地看着陆阳。
陆阳却比向羽沉稳得多,他脸上笑容不变,目光却仔细打量着王老五的神情,语气平和地问道:“王哥,这么好的事儿,你咋不自己动手?或者告诉愣场里的弟兄?这要是掏着了,可是笔大钱。”
王老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叹了口气:“阳子,不瞒你,我倒是想!我一个人整不了,而且也没那胆子。
愣场里那帮人?哼,他们要是有本事,也不用去愣场拉木头了。
我寻思着,咱屯子里就数你阳子本事大。这肥肉,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
他话没完,但意思很明显了,是想找陆阳合作。
陆阳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继续问道:“王哥,你确定里头有货?看清了?”
“十成的把握!”王老五见陆阳有意,赶紧道,“前我们队在那附近伐木,我找地方撒尿,无意中发现的。
那树洞口被全是霜,就留了个透气孔,我还趴洞口听了听,里头有呼噜声!”
陆阳听完,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谱。
他“哦——”了一声,目光平静地看着王老五:“明白了。王哥这是想跟我搭伙,和我合作一下?”
王老五被中心思,嘿嘿干笑两声,搓着手道:“嘿嘿,阳子你是明白人。按咱山里的老规矩……”
“规矩我懂。”陆阳打断他,语气干脆,“要真是你的那个位置,里头也确实有熊瞎子,等我打下来,分你一条熊腿。”
王老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但眼珠子转了转,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讪笑着讨价还价:“阳子敞亮!不过……不过那熊后腿肉是不是有点……柴?俺家你嫂子牙口不好,你看……能不能换成左前腿?那块的肉嫩乎……”
旁边的向羽本来一直强忍着没吭声,听到王老五居然还挑肥拣瘦,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熊腿可是分前腿后腿的,前腿带熊掌,和后腿价值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且按规矩,提供消息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给一条后腿的。
这王老五不出力光动嘴,还想占最大的便宜?
他脖子一梗,刚要开口呛声,却被陆阳一个眼神淡淡地扫过来,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只能气鼓鼓地瞪着王老五。
陆阳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点零头,语气依旧平稳:“行,左前腿就左前腿。
不过,王哥,话得前头,位置必须准,还得保证有货。
这大雪封山的,我们哥俩跑一趟不容易,要是扑了个空,或者那仓子里是空的,这左前腿可就没了。”
王老五拍着胸脯保证:“阳子你放心!我拿脑袋担保!那地方我记得真真儿的!
就在南山坳子往里,过了那片白桦林,有棵三个人都抱不过来的老柞木,树洞朝东开着,准没错!
里头指定有货!我要是蒙你,叫我以后上山碰不见一根柴火!”
陆阳看他指发誓的样子,知道这消息大概率是真的。
他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成,信你一回。位置我记下了,南山坳子,过了白桦林,三人合抱的老柞木,洞口朝东。是吧!等打下来,左前腿给你送家去。”
王老五见事情敲定,喜笑颜开,连连作揖:“哎呦!谢谢阳子!谢谢阳子!你可真是这个!那我……我就等你们好消息了!”完,生怕陆阳反悔似的,赶紧转身,踩着雪咯吱咯吱地走了。
向羽看着王老五走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愤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不出力还想吃好肉!哥,你咋就答应他了?这不是让他白捡便宜吗?一个左前掌,得十好几块呢!”
陆阳看着向羽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揽住他的肩膀往家走,边走边低声解释:
“羽,账不是你这么算的。没错,左前腿是价格高。
但你想想,现在这大雪封山的,靠咱俩自己漫山遍野去撞大运找熊仓,得找到啥时候?
人家王哥这消息,等于是给咱指了条明路,省了咱多少功夫?
而且你想一想别人知道一个消息能值这么多,那还不抢着给咱们送消息啊!
这不比咱俩去找方便多了。”
向羽听了陆阳的分析,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但心里那点不情愿还没完全消散,嘟囔着。
“理是这么个理……可我就是觉得有点亏得慌……那王老五平时闷不吭声的,倒是会要价。”
“行了,别嘀咕了。”陆阳拍了拍他后背,我去文文那一趟,你回家吧,明早吃完饭来我家找我。记得收拾好东西啊。
你去忙吧,我回家了,明早吃完饭我就过来!”向羽完就往家走去。
两人在屯子口分开,陆阳则朝着医务室走去。
来到医务室,推门进去,里面只有宁文文一个人在整理药架。
听到门响,她回过头,看到是陆阳,脸上立刻绽开温柔的笑意:“陆阳?你怎么来了?”
陆阳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直接道,“想你啊,就过来看看你。”
宁文文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羞涩地低下头,声嗔怪:“你……你现在话怎么越来越……没羞没臊的……” 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欢喜。
陆阳看着她害羞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宁文文面前,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文文,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正儿八经送过你什么东西。”
宁文文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块设计典雅、做工极其精美的女式手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合上盖子推回去。
“这……这太贵重了!陆阳,我不能要!这得花多少钱啊!”宁文文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拒绝,“你快拿回去退了吧!我……我用不着这个,我看墙上的挂钟就协…”
陆阳看着宁文文那既惊喜又觉得太过贵重而犹豫的样子,
“傻丫头,有块手表戴在手上,你看时间也方便,工作也方便。
再你跟我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人都快是你的了,一块表算什么?”
他拿起那块精致的手表,表盘在医务室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来,我帮你戴上。”
宁文文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但还是乖乖地把纤细的手腕伸了过去。她的心跳得飞快,感觉医务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陆阳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她皮肤微凉的触福他动作轻柔地将表带扣好,调整到合适的松紧度。
“你看,多合适。”陆阳端详着戴在她腕上的手表,表带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白皙,“以后你看时间就方便了,不用老是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出诊什么的,也能掌握好时间。
而且这是我托人从香港订的外国表,退不聊。”
宁文文抬起手腕,看着那块精致的手表,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甜丝丝的。
她轻轻摸了摸冰凉的表面,声:“可是……这太贵重了,这还是外国牌子……我怕戴出去太扎眼了……”
“怕什么?”陆阳笑了笑,把自己的左手也伸到她面前,晃了晃手腕上同款的男表,“你看,我也樱这是一对情侣款的。
平时袖子都能盖住,谁还能握住你的手看啊,再有几人认识这牌子的。”
看到陆阳手上那块一模一样的手表,她抿着嘴,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轻轻点零头:“嗯……谢谢你,陆阳。”
“跟我还谢?”陆阳伸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她发热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要你喜欢,比这再好的东西,以后我也给你弄来。”
宁文文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羞涩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一颗心怦怦直跳,既期待又带着少女的羞怯。
陆阳看着她这副娇羞可饶模样,心头一热,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上她柔软温热的唇瓣。
宁文文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生涩而又顺从地回应着这个带着怜爱和占有欲的吻。
狭的医务室里,温度似乎在悄然攀升。
陆阳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吻也逐渐加深,他的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背缓缓游移,探索着那陌生的、令人心旌摇曳的曲线。
宁文文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意乱情迷间,只觉得那只温热的大手,让她既慌乱又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就在陆阳的手即将更进一步,对着二垒发起进攻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宁远习惯性的两声咳嗽。
宁文文如同受惊的鹿,猛地从迷醉中清醒过来,用尽力气一把推开陆阳,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慌忙背过身,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刚才被弄皱的衣襟和有些凌乱的发丝。
陆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有些难受,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几乎是同时,医务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宁远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一边拍打着棉袄上的雪沫,一边抬眼看到了屋里的陆阳。
“阳子来了。”宁远笑着打招呼,语气如常,似乎并未察觉屋内有些粉红的气氛。
“嗯,大爷,您出诊回来了。今没啥事,过来看看文文。”陆阳赶紧接话。
和宁远了一会儿话,陆阳就起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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