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东风屯,向羽问。
“哥,狗直接牵猪场去?”
陆阳点点头:“嗯,你先牵过去,给孙大爷看看。告诉他,晚上我也过去住,让他有个准备。”
“行!”向羽应了一声,牵着自己手里那条公狗,又去接陆阳手里那条母狗的绳子。
“那这俩我都先牵过去,让它们认认地方,熟悉熟悉孙大爷。再弄点吃的喂喂。”
“去吧,跟孙大爷,我晚点就过去。”陆阳把绳子递给向羽。
看着向羽牵着两条狗,沿着土路往养猪场方向走去,陆阳转身回了自己家。
院门还锁着,宁文文还没回来。
陆阳推门进去,走进了西屋,翻出一套被褥枕头,用一块旧床单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包袱,又拿了自己的牙刷毛巾,塞进一个网兜里。
陆阳锁好门,拿着东西朝着养猪场的方向走去。
养猪场里,向羽已经把两条狗拴在了孙老蔫儿屋旁边的木桩上,正拿着水瓢给狗喂水。
孙老蔫儿蹲在旁边,眯着眼睛看着两条狗,偶尔伸手摸摸狗头。
两条狗也不认生,尾巴摇得欢实。
“大爷,狗还行吧?看着挺机灵。”向羽喂完水,拍了拍手。
“嗯,看着还成。打猎虽然差点劲,不过好好养着,看家是把好手。”孙老蔫儿点点头,很满意。
“阳子晚上他也过来住,让我跟您一声。”
孙老蔫儿听了,先是有点意外:“行,来吧,这屋炕大,睡得下。”
正着,陆阳提着被褥卷,走进了养猪场的院子。
“阳哥!”向羽招呼一声。
孙老蔫儿也站了起来。
“大爷,羽。”陆阳走过去,把被褥卷先放在屋门口。
“狗看着还成?”他看了眼那两条正朝他摇尾巴的黄狗。
“挺好的。”向羽道。
陆阳点点头,对孙老蔫儿:“大爷,这几我在这儿跟您搭个伴。晚上咱俩轮着听听动静。”
“中!”孙老蔫儿痛快地应下,“有你在这儿,我更踏实。咱爷俩也有个照应。”
“行,大爷,那我先回趟家,跟我媳妇还有丈人一声,晚上就过来。”陆阳点点头,对孙老蔫道。
“去吧,这儿有我呢。”孙老蔫挥挥手,又蹲下身,继续逗弄那两条已经开始熟悉新环境的黄狗。
陆阳和向羽一起离开了养猪场,在巷子口分开。
一个回家,一个去了医务室。
……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你确定看清楚了?
确定,他拿着被褥去的养猪场!
好!接下来,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知道!
按兵不动!我就不信他们在养猪场看一辈子。只要他放松警惕,就是我们出手的机会!
明白!
……
下午的医务室不忙,没有病人。
宁远正戴着老花镜,正在整理药柜。
宁文文则在一旁写病历。
听见脚步声,宁文文抬起头,见是陆阳,眼睛立刻弯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来。
“回来啦?猪场怎么样?”
陆阳走到她身边,先对宁远道:“爸,正好不忙,有件事得跟您和文文。”
宁远放下手中的药,摘下老花镜,走过来在桌旁坐下。宁
文文也收起笑容,察觉到陆阳神色里的郑重,给他倒了杯水,挨着他坐下。
“怎么了?出事了?”宁文文轻声问。
陆阳喝了一口水,将昨晚猪场有人潜入、孙大爷听到动静把人惊走、以及自己的怀疑,原原本本地了一遍。
“什么?!”宁文文惊呼出声,脸色瞬间白了,“撬锁?他们想干什么?猪……猪没事吧?”
“猪没事,孙大爷警醒,人没进去。”陆阳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怎么能这样!”宁文文又气又急,“咱们养猪碍着谁了?这……这太欺负人了!”
宁远听完,一直没话,只是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他脸上严肃的表情。
“阳子,”过了半晌,宁远才开口,声音沉稳,“你怎么想的?”
陆阳知道老丈人问的是应对之策,便把自己的打算了出来。
“爸,文文,我有个想法。高大山那人,昨晚没成肯定不甘心。
他肯定会盯着咱们,看咱们的反应。”
“所以,我打算从今晚开始,就搬到猪场去住,和孙大爷轮流守着。
一来是真得防着,二来,也是做给高大山看的。
让他觉得,咱们被他昨晚那一出吓住了,慌了神。要日夜严防死守,不敢有半点松懈。”
宁文文听得认真,渐渐止住了刚才的慌乱,但眉头依然蹙着:“那……然后呢?总不能一直这么守着吧?”
“当然不能。”陆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不会一直等着的,咱们表现得越紧张,他心里越没底。
等他觉得摸清了咱们的规律,或是咱们突然放松警惕……你猜他会忍得住不动手吗?”
“然后呢?”宁文文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陆阳冷笑一声,“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当场按住,人赃并获!到时候,他想赖也赖不掉。赵大爷那边,我也提前打过招呼了。”
宁远一直静静地听着,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
等陆阳完,他又抽了一口烟,才缓缓道:“你这法子……有点险。万一他没上钩……”
“爸。高大山这种人,如果真的会忍得住不动手?那就不是他了!
不一次把他打疼了,打怕了,他就像块狗皮膏药,不时就得贴上来恶心你一下。
养猪场是咱们家的根基,不能总提心吊胆地防着。这次必须下狠手,断了他的念想!”
宁文文看着丈夫坚定的侧脸,原本慌乱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她知道陆阳有主意,也够胆魄。
她反手握紧陆阳的手,心里还是担心:“那你……在猪场一定要心。万一……万一他们人很多,或者带了家伙……”
“放心,我心里有数。如果他们带家伙事就更好了!”陆阳拍拍她的手背。
“正好给他送进去,让他和他儿子做伴!就怕他不敢。”
宁远磕了磕烟灰,终于点零头:“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按你的法子办。
不过,一切以安全为上。抓贼重要,你和老孙的安危更重要。需要我这边做点啥不?”
“爸,您不用特意做什么,就是这几文文得回娘家住几。”
宁文文抿了抿唇,知道这是正事,不能任性,重重点头。
“嗯,我晓得。你……你也注意安全,晚上凉,多穿点。饭……我明早上给你送过去?”
“不用特意送,孙大爷那儿能做饭。你照顾好自己就校”
“那爸,文文,我先回去了。得去找人再合计合计细节。”
“去吧。”宁远挥挥手,“凡事多留个心眼。”
宁文文跟着站起来,一直把陆阳送到医务室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才轻轻叹了口气,回到屋里。
“爸……”她看向父亲,眼里还是有些不安。
宁远重新戴上老花镜,语气平静。
“文文,阳子是个有成算的。这事他处理得对。
高大山这人,你不给他修理明白了?以后你们的日子难安生。
相信他,这几我也会多留意着屯子里的动静。”
“嗯。”宁文文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
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稳住心神,不给丈夫添乱,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处理这件事。
从医务室出来,陆阳直接去了董大海家里。
和董大海嘀咕了一会儿,陆阳就从董大海家出来了。
接着直奔屯子最西头那两间低矮的土坯房。
还没到近前,就听见院里传来劈柴声。
院门没关,陆阳走进去,只见王大鹏光着膀子,抡圆了斧头,对着一段老树疙瘩较劲。
“大鹏。”陆阳叫了一声。
王大鹏动作一顿,回头看见陆阳,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把斧头往地上一杵,用搭在脖子上的破毛巾擦了把汗。
“阳哥!你咋来了?快进屋坐!”他着,就要去拉陆阳。
“不进屋了,就在这儿,两句话的事。”陆阳摆摆手,目光扫过这简陋却收拾得干净的院。
王大鹏的弟弟妹妹听见动静,也从屋里探出头来,叫了声“阳子哥”。
陆阳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把猪场的事和自己的计划,又跟王大鹏了一遍。
王大鹏脸上的笑容,随着陆阳的讲述,一点点消失,最后彻底阴沉下来。
“高大山!我干他祖宗!!!”
王大鹏猛地转身,拿起刚才放在旁边的开山斧。
他眼睛通红,拎着斧头就要往外冲。
“阳哥!你甭管!这回我非剁了这老畜牲不可!上次你心善放他一马,他还敢在背后捅刀子!我弄死他!”
“大鹏!你给我站住!”陆阳厉喝一声,一把抢下王大鹏手里的开山斧。
“你拎着斧头去,你要干什么?出了事,你进去了,你弟弟妹妹谁管?林场的工作还要不要了?!”
这几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王大鹏头上。
我和你这事是让你杀人去啊?“你疯了是不是?!”陆阳喘了口气,指着王大鹏的鼻子骂。
“你都当家了?还这么不过脑子?遇事就知道拼刀子?能解决问题吗?啊?!”
王大鹏被骂得低下头,声音还带着不甘和愤怒:“那……那就这么算了?他妈的……他差点害了你的猪场!那是你的心血!”
“谁跟你算了?”陆阳语气放缓了些,但依旧严厉。
“我来,就是和你接下来要干什么的!
对付那个老瘪犊子,还用的着拼命吗?
他那种人,你明着跟他干,他撒泼打滚,你反倒不占理。
咱们得让他自己把脖子伸过来,把刀把子递到咱们手里。明白吗?”
王大鹏抬起头,眼神里的冲动消失了大半:“阳哥,你,咋干?我都听你的!”
“这才对。”陆阳点点头,“你照常上你的班,就当不知道这事。过几我会来找你的。”
“就……就这样?”王大鹏有点不甘心,“我啥也不干?就这么等着?”
“等着就行了,就要等到高大山露出马脚,不然我们哪有理由动手啊?”
王大鹏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点零头:“行!阳哥,我明白了!我听你的,绝不给您掉链子!”
“这就对了。”陆阳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笑模样,“把弟弟妹妹照顾好,把车开好,早点转正,比什么都强。这才是正道。”
提到弟弟妹妹和工作,王大鹏的眼神彻底软了下来。
“阳哥,你放心。我……不会冲动了。你那边需要人,随时喊我。”
“有你这句话就校”陆阳看了看色,“行了,我回去了。”
“我记住了,阳哥你慢走。”王大鹏把陆阳送到院门口。
之前王大鹏老爹被熊瞎子踢蹬了,还是陆阳上山帮着把熊瞎子打下来,替王大鹏报了仇。
后来陆阳看着他们三兄妹可怜,父亲死了,家里连个吃饭的营生都没有,托王二雷给送进林场车队当临时工。
干几年以后,只要考下车票,就能转正。
王大鹏还挺有开车的赋的,王二雷还最晚明年王大鹏就能转正。
所以王大鹏三兄妹,打心眼里都感激陆阳,他们的命都是陆阳给的。
不是陆阳给找工作,上一个冬他们都不一定过的去。
这也是听到陆阳的猪场差点被人祸害,这么生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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