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向下走进缓坡内,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可疑的角落。
他走得很慢,时不时蹲下身,拨开那些遮蔽视线的宽大叶片或低矮灌木,仔细查看。
报纸上只提了老窝子的大致方位,具体的位置还要陆阳亲自搜索。
陆阳避开那些岩石裸露、树木过于密集的地方,重点搜索那些有稀疏阳光能透下来的林间空地,尤其是靠近高大乔木、能一定程度遮挡风雨的位置。
忽然,陆阳的脚步停住了。
他左侧前方,一株至少需要两人合抱的老红松脚下,地势微微隆起,形成一个然的土包。
土包周围,别的草木似乎都长得没那么茂密,反而有几株头顶红色的植物,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不同。
陆阳的心跳微微加速。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来到近前,陆阳单膝跪地,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只见那老红松脚下,黑色泥土形成的土包上。
几株茎秆纤细,顶端长着一颗一颗如同石榴一样的红色种子,茎秆上生长着掌状复叶的植物,正安静地生长在那里。
最大的那株,茎秆顶部赫然分出六片长短不一的复叶轮生,如同撑开的一把伞!
“六匹叶……?” 陆阳心头一震,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又凑近了些仔细数了一下。
没错,确实是六枚!
在它旁边略矮些的位置,还有一株顶着五枚复叶的,再旁边是三株四匹叶的,以及几株更的灯台子、二甲子……
它们错落有致地生长在这片不过几平米见方的区域,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部落,在这深山老林的庇护下,不知悄然度过了多少春秋。
陆阳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冲上头顶,连呼吸都滞了一下。
报纸上可没提有六匹叶!只了五匹叶和四匹叶。
是了……陆阳瞬间明白过来。
这种级别的材地宝,早就被某些不可名状给悄无声息地消化掉,根本不可能流传出去。
能见报的,都是可以公开的收获。这种救命的东西早就被命运偷偷标注好了价格。
不过现在,这份大的机缘,落在了自己头上了!
陆阳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
色已晚,林间光线太暗,此时动手,极易损伤宝贵的参须。
抬参是水磨工夫,心急不得。
他深吸了几口,让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然后,陆阳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一段备用的红绳——这是山里人发现山参后做标记用的,取个吉利,也有防止参宝跑掉的寓意。
作用就是树林里草木繁多,到时候找不到,系一个红绳,能惹人注目,容易再次找到。
他心翼翼地把六匹叶,五匹叶,几株四匹叶,几株灯台子,全部系上红绳。
又在旁边的大红松上做好记号,陆阳才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足迹,往回走去。
回到营地时,已几乎全黑。
向羽已经将帐篷搭好,火堆也燃得正旺,他手里用树枝串着好几条鱼,架在火堆上烧着。
“阳哥,回来啦?我在旁边的溪里抓了好几条鱼,咱们晚上吃烤鱼。” 向羽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陆阳回来,对着他显摆。
陆阳走到火堆边坐下,从背包里拿出干粮,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有口福了。”
嘿嘿!找到地方了吗?向羽又问道。
找到了。陆阳点点头。
“真的?!” 向羽眼睛一亮,差点跳起来。都什么样的?
“嗯。那还有假。” 陆阳喝了口水,语气虽然平静,但眼里的光彩却掩不住,“四匹叶,五匹叶,甚至还有一株……六匹叶。”
“什么???六……六匹叶?我的老爷……” 向羽张大了嘴,手里都忘记翻面了。
半晌才倒吸一口凉气,“那得是……多少年的老山参了啊?这人参不得成精了?!”
“滋啦……”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飘了出来。
“哎哟!我的鱼!” 向羽这才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把木棍从火堆上移开。
“你呀!”陆阳把那条鱼拿到自己这边,仔细看了看,还好只是贴着明火那一面烤得有点过,另一面还完好。
“听见人参,魂儿都飞了?再金贵的参,也得等咱们把它请出来才算数。现在,它就是长在那儿的草。先把肚子填饱是正经。”
向羽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把手里另一串没烤糊的鱼递到陆阳面前。
“哥,给你这条好的。我……我这不是头一回听六匹叶,太激动了嘛。”
“我吃这条就行,焦一点更香。”陆阳没接,用匕首把烤糊的鱼皮轻轻刮掉,露出里面尚且白嫩的鱼肉,撒上点盐,咬了一口。
“赶紧吃。吃完,早点睡,养足精神。明一亮就得干活了。”
向羽见陆阳吃得那么香,心里的激动也稍稍平复了些,在陆阳对面坐下,对着自己手里那条完好的烤鱼吹了吹气,心地咬了一口。
“哥。” 向羽咽下嘴里的鱼肉,忍不住又开口,“去年那株四匹叶的就卖那么些钱。这六匹叶的……那不是能当传家宝了……”
陆阳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东西到了那份上,就不是用钱能简单衡量的了。关键时刻是能吊命的东西,至于具体的数……”
陆阳摇摇头,把最后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现在这些都没用。挖参是精细活儿,明开始,咱们得拿出十二万分的心。”
向羽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阳哥。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干啥,绝对不毛手毛脚。”
“嗯。”陆阳把鱼骨头扔进火堆,“吃完早点休息。明一亮就开工,好多株人参,不是一能干完的。”
依旧是陆阳守前半夜,向羽守后半夜。
第二太阳升起,陆阳也从睡袋中醒过来。
从帐篷里出来,洗把脸,两人就着凉水一人吃了一张饼。
把帐篷,睡袋收拾好,火堆扑灭不留一丝火星。
陆阳就带着向羽已来到了了那株老红松下。
向羽看着那株最高系着红绳的六匹叶人参,搓了搓手,既兴奋又有点手足无措。
“哥,”他凑到陆阳耳边,“我干啥?需要我清理周围不?”
“不用。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警戒。抬参是水磨工夫,急不得,也分不得心。
我现在所有精神都得放在这几株人参上。这深山老林的,谁也不敢保证附近就太平。
出了什么事我也帮不上忙,咱们必须得有一个人,时刻警戒四周。”
向羽闻言,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重重点头:“明白了,阳哥!你放心,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辛苦了,兄弟!陆阳拍了拍向羽的肩膀。
随后陆阳从背包里拿出一套专门抬参的工具。
这是他去年用刺刀抬参以后,回家特意用鹿角磨的一副工具。
陆阳在那株六匹叶人参旁轻轻跪坐下来,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估算着主根可能的走向和须根的分布范围。
确定好方向,开始从外向内,一层一层,一丝一丝地剥离土壤。
一点一点向下,一根一根的心的手里清理须根。
清理完第一条须根,陆阳继续向下。越是往下,须根越是繁茂,纵横交错,有的紧紧贴着石块生长,有的与树根细须缠绕。
慢慢的人参的主体逐渐露出真容,形态古朴虬结,宛如一个沉睡的人。
太阳逐渐西斜,林间的光线逐渐变暗。
陆阳已经在那的土坑前跪伏了将近一整,水米未进。
坑的深度已近两尺,人参的主体和绝大部分须根都已清晰呈现,当最后一缕夕光即将被山峦吞没时,陆阳终于停了下来。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双手心地探入坑中,将整株人参连同,它那密密麻麻的须根,完整地托了出来。
陆阳将它心翼翼地平移到他早已准备好的、铺着湿润苔藓的木匣中,用苔藓轻轻固定好姿态。
“终于他妈的成了!”陆阳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满足。
一的劳累心都是值得的,这株参完美不像样子,一根须子都没有被陆阳弄断。
向羽在一旁看着这一时间,陆阳是如何把人参抬出来的,简直惊为人。
“我的亲娘……阳哥,你这手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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