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阳分开,向羽推开自家大门进院。
“妈,我回来了!” 向羽向屋里喊了一嗓子。
屋门打开,赵金凤探出身,看到向羽,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大儿子?可算回来了!快进来!”
她快步走出来,帮着儿子把背包拿下来,入手一沉。
“哎呦,这么沉?你们这次出去一个礼拜,都干啥了?咋去了这么久?”
语气里带着担忧,也带着好奇。
“妈,别问了,先进屋,渴死我了。”向羽一边换下沾满泥土草屑的外套和鞋子,一边往屋里走。
客厅里,向前进正坐在饭桌旁卷烟,向军旗和向云旗坐在桌边,见向羽进来,向云旗立刻蹦了起来。
“哥!你可算回来了!这次打到啥好吃的了?”丫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好吃的的期待。
“去,就知道吃!”向羽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拿起饭桌上的茶缸,咕咚咕咚灌了下去,长长舒了口气。
“先洗手吃饭,就等你了。”向前进把卷好的烟点上,指了指桌上。
简单的四菜一汤,炒鸡蛋,炖豆角,炒白菜,炒肉,还有一碟咸菜,主食是玉米面饼子。
对赶山回来的向羽来,这就是无上美味。
“诶!”向羽应了一声,去洗手间洗手。
等他坐回桌边,赵金凤已经把盛好的玉米糊糊推到他面前。
“快,这次到底干啥去了?走的时候神神秘秘的,问你也不清楚。”赵金凤挨着儿子坐下,忍不住又问。
向羽咬了一大口饼子,又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塞进嘴里,含糊道:“妈。这次……嘿嘿,可是干了票大买卖!”
“大买卖?”赵金凤疑惑的看着向羽。“这深山老林的,除了打猎,还能有啥大买卖?你们打到大牲口了?”
“妈,这次啥也没打。”向羽咽下嘴里的食物道。
啥也没打,你们去山里那么长时间?你们去干啥了?
向前进拍了一把媳妇:你着什么急。让儿子完,再阳子也不是那没数的人。两人上山肯定有正经事。
向羽对着向前进拍马屁:爸,还得是你明白事。刚才我不是了吗,去山里干大买卖的,你们猜是啥!
赵金凤也被儿子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轻轻拍了他一下:“别卖关子,赶紧!到底干啥了?”
向羽嘿嘿一笑,又咬了口饼子,这才道:“阳哥在山里,发现了一处老人参窝子!他带我去抬人参去了。”
“人参老窝子?”向前进和赵金凤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向羽用力点头,脸上兴奋劲掩不住了,“好几株呢!”
赵金凤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筷子差点掉桌上:“好几株?……都多少年的?”
向前进也坐直了身体,神色严肃起来:“你们……起了?”
“当然起了!不然去干嘛!”向羽激动道,“就就因为起参,才耽误时间,不然早就回来了。”
“起了多少?都是啥样的?”向前进追问。
“一共起了八株人参。阳哥了,按老规矩,对半分。我没同意”
窝子是阳哥发现的,参也是阳哥自己起的,我就跟着去一趟,啥也没干。我哪好意思要人参啊?
向前进默默抽了口烟,烟雾缓缓吐出:“嗯,按老辈儿跑山的规矩,这些人参也是人家阳子的。
分你一层都是情分,人家还能想着和你平分。这就是恩情了。
而且打猎本身就是阳子带着你。人家作为把头,还有狗,本应就拿大头,还和你平分,就够照顾你了。
这次山参你不要,是对的!”
“我知道,爸。阳哥对我,那真是没得。这情分,我都记心里。不过……”
不过什么?啊!赵金凤问道。
阳哥最后还是给我拿了三株灯台子。向羽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是死活不要,可阳哥不干。我跟他跑一趟,风吹日晒的,不能让我白忙活。
参帮学徒跟一趟山还有份子钱呢。他非塞给我,我要是不拿,就是跟他生分了。我……我拗不过他。”
“你明给人阳子,送回去。”赵金凤先开了口,“阳子仁义是他的事,咱不能不懂事。
你都了,跟着跑一趟没出力。拿这么重的礼,不合适。”
“拉倒吧。”向前进摆了摆手,打断了妻子的话。
“阳子那孩子,打就仁义!他既然给了,就是真心要给。羽要是再送回去,那才是打人脸,伤情分。”
他又转媳妇,道:“往后在猪场,你多上上心,比啥都强。这三株灯台子也不是特别贵重,别推来推去了,那样显得生分了。”
“我知道,现在我也拿猪场当自己家的一样。”赵金凤接话道。
“自从阳子把猪场交给我帮着照看,我就没把自己当外人。那猪崽子,我比伺候自家孩子还上心呢。”
向前进点点头,看向儿子:“羽,你以后心里要有数。
跟阳子,处的是兄弟情义,不是一笔一笔的买卖账。
他厚道,咱也不能薄了。往后处事儿,多想着点,有点眼力见儿,能搭把手的地方别惜力。”
“爸,妈,我懂。”向羽重重点头,“阳哥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往后,看我行动。”
向前进“嗯”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重新拿起筷子:“吃饭!菜都凉了。”
……
第二日晒三竿,陆阳才醒。
连着在山里奔波了一个星期,可算躺回自家炕上,睡得那叫一个格外踏实。
家里人都吃过饭了,宁文文今没去医务室上班了,帮着刘美兰一起处理食材呢。
陆阳吃过给他单独留出来的早饭。
出门去,赵德柱家,董大海家,王大鹏家,以及丈人那里,挨个通知晚上吃饭的事。
最后还要请猪场看门的孙大爷,毕竟当,人家装了回,还弄得一身的猪血。
通知完大家,陆阳慢慢往家走,刚进自家院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从厨房飘出来。
刘美兰和宁文文正在灶台前忙碌,一个在切菜,一个在看着锅。
“妈,文文,我回来了。”陆阳走进厨房。
“都通知到了?”刘美兰头也不抬地问,手里刀工利索。
“嗯,都通知到了,晚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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