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看到黑虎这异常的姿态，心头猛地一沉。
这状态他太熟悉了——一个月前和林场保卫科围猎的那群野猪，被黑虎发现的时候，它就是这个状态。
而且这里的臭味也比其他地方浓郁的多。
陆阳立刻举起右拳，同时迅速蹲下身，手掌向下虚按，示意后面的人全部压低身形。
身后的人见状，立刻齐刷刷地半蹲或匍匐下来，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追了一，可算有点动静了，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野猪逃跑，耽误了围猎。
“可能是发现野猪群了。”陆阳转过头，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众人道。
“现在听我安排。这风向对我们不利，是上风头。猪鼻子太灵，直接过去肯定惊了它们。”
“水生，你熟悉地形，带我们从下风口绕过去。
动作要轻，脚步要稳，所有人跟上，保持距离，但别掉队。”
“到达位置以后。第一件事，不是开枪！”陆阳的目光严厉地扫过每一个人。
“看到野猪群的第一时间，就近找棵树，给我麻利地爬上去！越高越好，树干要够粗！”
“成群的野猪冲起来，汽车也挡不住！何况咱们这血肉之躯。
咱们这二十个人，保命第一！我宁愿今一头不打，也绝不能折一个人在这儿！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压抑着嗓音回应。
“好！”陆阳不再废话，朝陈水生一摆手，“水生，带路！行动！”
……
陆阳没有像上一次，安排保卫科一样给大家安排进攻队形。
因为猎人在纪律和行动能力上来，确实没法和正经经过军事训练的保卫科战士相提并论。
到时候自由发挥就行，这次主要目的是打死带头的野猪，赶走野猪群，让它们没法在祸害庄稼。
具体能打死多少野猪，那是额外带的，不在陆阳的具体考虑范围内。
……
陈水生用力一点头，率先蹿了出去，利用灌木的掩护，向左前方迂回。
陆阳紧随其后，向羽、张老三、王铁柱等人依次跟上。
空气中那股野猪特有的臭味越来越明显。
绕行的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加上众人精神高度紧绷，感觉路途格外漫长。
陈水生带领大家，藏身在一片茂密的榛棵子后面时，所有人都出了一身细汗。
“不能再走了。” 陈水生压低嗓音，声音带着紧张，“前面就是一片开阔地，再往前，肯定被发现。”
陆阳点点头，这里四周都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和横生的枝杈阻挡，加上是下风口，野猪还真轻易发现不了。
“水生的对，不能再走了。就在这里！” 陆阳迅速做出决定。
“全体都有，听我命令——上树！快！就近找粗壮的、能承受住你们的树，爬上去！动作要轻，别弄出大动静！”
命令一下，十几个汉子立刻行动起来。
没有人犹豫，三下两下就都蹿上旁边就近树上，各自找好落脚点站好，摆放好射击角度。
陆阳没有立刻上树，见大家全部上树以后，从脖子上摸出望远镜。
心翼翼地拨开几片遮挡视线的肥大叶片，朝着野猪群的方向望去。
陆阳心地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前方开阔地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看清楚东西之后。
陆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心跳骤然加速。
就在那片狼藉空地的中央，一头庞然大物。如同山般矗立在那里。
即使只是一个侧影，那惊饶轮廓也足以让任何猎手心惊肉跳。
赶上一头成年黄牛大，灰黑色的鬃毛粗糙如钢针，在夕照下反射着暗沉的光泽。
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纵横交错的伤疤。
一根从左嘴角斜斜刺出的獠牙，长度惊人，怕是有一米开外，灰黄弯曲，像一把淬炼过无数次的钢刀。
而另一侧，本该对称的獠牙却只剩下短短一截，断口参差不齐，大约只剩下四五十公分。
向上看，一张狰狞可怖的猪脸！
左侧半个脑袋仿佛被什么巨力狠狠削去了一块，留下一个可怕的凹陷。
皮肉狰狞地翻卷愈合，形成一片光秃丑陋的疤痕。
只剩下一只完好的眼睛嵌在右侧，更是凭空多添几分彪悍的气质。
竟然是它！！！
猪神！！！！！
一股狂喜混合着强烈杀意的热流，瞬间席卷陆阳全身。
一年了！
整整一年了！
这是陆阳重生以来，在狩猎上遭遇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
这是唯一一头能从陆阳枪口下逃走的生物。
陆阳可太想遇到它，这一年来，对它是魂牵梦绕。
陆阳以为，当初丢掉半边脑子，不死也得跑的远远的。
没想到，它不仅活了下来，而且看样子……活得更加壮硕，更加嚣张！
还敢再次回来，并且再次纠结了，一批弟。
昨三个屯子的书记来明情况的时候，陆阳心里就隐约有种预福
自己一个月之前，刚和林场保卫科围猎一群野猪，一时半会，山里是不可能再次聚集起成群的野猪。
这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再次聚集成群的野猪，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普当时陆阳就怀疑，但是没亲眼看到，陆阳也不敢下定论。
现在，预感真成了现实。
那就不能让它再跑了，彻底了结段恩怨。
就在陆阳放下望远镜，准备上树寻找最佳射击位置时。
“噗噜噜——！”
开阔地中央的猪神，毫无征兆地猛地抬起头！
它那只仅存的独眼，望了一眼陆阳藏身的这片榛棵子！
转身就跑！
“被发现了？！是杀气？是直觉？”陆阳来不及细想原因。
几乎是在猪神逃跑的的同一瞬间，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右肩一甩，稳稳的抓住步枪。朝着猪神的大致方向连续射击！
“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五声枪响，子弹呼啸着射向猪神！
没有瞄准，全凭陆阳的直觉和肌肉记忆！
陆阳开枪之后，也顾不得查看情况，双腿猛地蹬地，腰腹发力，整个人高高蹦起，抓住身旁一棵粗壮大树的枝杈，两下就爬上树梢。
枪声过后，野猪群瞬间被惊的四处奔逃，陆阳不上树，就容易被野猪踩成肉饼。
自身命和猪神那个重要，陆阳还是分的清楚。
树上，早已等待多时的猎人们，在听到陆阳开枪的同时，枪声便从周围的树上爆豆般响起！
“打！”
“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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