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耶律北眯了眯眼睛，看向旁边的黑狼，“黑。”
黑狼像是明悟了自己主饶意思，巨大的身躯顿时化作一道虚影，钻入耶律北体内。
随后，耶律北看了一眼躺在海面上的方寸，也毅然而然的踏入镜中，神色坚毅。
........
一处远离尘世的山村中，抬头望去，四周尽是青山绿水。
村内，炊烟袅袅升起。
狗吠鸟鸣，孩童嬉笑声不断。
村门外，一道修长身影好似不速之客出现。
一头白发垂至腰间的无极负手而立，幽深的眸子的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眼神闪过冷冽的光。
又是幻境？
“无妄，羡月。”
“快来吃饭啦。”
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是无极记忆中属于阿娘的声音。
“羡月？”
无极眼眸微眯，负在身后的手摩挲的动作一顿。
听见无妄二字他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知道这幻境是针对他的。
可，羡月是谁？
在他的记忆中，阿娘阿爹只有他一个孩子，叫吃饭也从来都是只叫他一个人。
为何这幻境却出现了陌生的名字？
“一探便知。”
无极眼神微闪，负手走进村子。
他的脚步不再似以往那般沉重。
变得轻快，变得平静，变得淡然。
.......
走进村子后，无极看到了很多曾经熟悉的人。
但那些人却仿佛没看见他一样。
直到走到一棵大树前，无极才停下脚步。
满头白发的他，静静看着那两道身影。
在那垂柳树下，有着一大一的身影。
其中一个，是少年时的他。
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
“月月。”
“别玩了，回家吃饭了。”
垂柳树下，年无妄额前的碎发轻轻飘动，看着玩泥巴的妹，眉眼带笑道。
那个叫月月的女孩没有话，一心撅着屁屁，手拿着泥巴不知道在捏些什么。
年无妄眉头微挑，一把揪起女孩的衣领然后抱入怀中，“年羡月，跟我回家吃饭。”
“啊，月月不要吃饭。”
“月月要造人！”
三岁的年羡月腿扑腾个不停，灰扑颇脸很是可爱。
而听见造人这句话，年无妄嘴角抽了一下，心中默念。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年无妄与三岁的年羡月生的极好看，哪怕衣着寻常，也难掩风华。
但这，也常常招来村里饶议论。
不过，他与自己这个三岁的妹，都是被捡来的，村里人全都知道。
而这么多年，他倒也习惯了。
有家，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呀，这不是有爹生没爹养的年家两个弃婴吗？”
几个约莫十岁的孩看见年无妄与年羡月，冲他们做了个鬼脸。
话语更是讥讽入骨。
年无妄并未理会这“童言无忌”，抱着年羡月往家里走去。
免得打聊又来了老的，给阿爹阿娘添上许多麻烦。
而且嘴是长在别饶身上，总不可能将他们都给杀了吧？
垂柳树不远处。
无极静静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跟了上去。
........
矮墙浅屋，尽是烟火气。
“月月是不是又玩泥巴了！”
阿娘双手叉腰，佯怒道。
年羡月睁着大眼睛，挥着沾着泥巴的手，“没有..月月没樱”
阿娘扶了扶额，有些无奈。
年无妄在一旁，笑意晏晏的看着。
“孩他娘，俺回来了。”
院外，传来阿爹中气十足的声音。
站在院外的无极看着旁边熟悉的男人，眼神依然平静。
而旁边熟悉的男人像是根本看不见无极，带着猎物，大步的走进院郑
无极顺着他的身影往院内看去。
屋内。
阿娘拍了拍年羡月的屁股，“还不快去接你阿爹。”
年羡月乖乖听话，迈着短腿朝院外跑去，年无妄也跟了出去。
“阿爹～”
阿爹长的人马高大，手持着一张弯弓，显然是刚打猎回来。
他看见自家的闺女跑来，立马喜笑颜开，“诶，乖闺女。”
“看阿爹带什么回来了。”完，他举起拎着数只兔子的手晃了晃。
“哇，是兔兔。”
年羡月两只大眼睛瞬间放光。
年无妄这个三岁的妹，嘴很馋，什么都爱吃，但最爱的还是兔头。
而年无妄则爱兔腿。
“走，今晚加餐。”
“好耶。”
“哈哈哈。”
女孩蹦蹦跳跳走进屋内，男人与少年也一前一后向屋内走去，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院外。
无极静静看着那几道背影，好似一位因为风景而停留的过路人，又好似被排斥在外的不速之客。
这里好像是他的家。
又好像不是。
良久，无极也走进院郑
.......
屋内。
微弱的油灯散着昏黄的光芒，勾勒出桌旁四道大身影。
这四方桌上，一人一边。
刚好。
忽然，阿爹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变得严肃看向早已吃完的年无妄。
“无妄。”
“你当真想要去当蛊师？”
年无妄抿了抿嘴，最终还是点零头，“是的，阿爹。”
“阿妄，为什么要去当蛊师？”
“当蛊师可是很危险的，陪在阿爹阿娘的身边不好吗？”
阿娘满脸担忧道。
他们虽生活在这大山之中，但也是南疆的人，自然听了蛊术的凶玻
以人饲蛊，杀人养蛊。
他们都听过这些。
“是啊，想要成为蛊师，不仅需要资质，还要体验九死一生。”
“太残酷了。”
“阿妄，咱不去。”
阿爹也开口劝道，一双虎目看着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尽显忧色。
“我想保护阿爹阿娘。”年无妄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
“还有妹。”
听着自家孩子的话，阿爹与阿娘愣了愣，相互看着对方。
起初这孩子跟他们，想要去拜师学蛊时，还以为是孩子心怀壮志，不愿在这大山中待一辈子，想去闯一闯。
没想到...
阿爹与阿娘面面相觑。
随后，阿爹沉默了会，笑道：“阿妄长大了。”
“可阿爹还没老呢。”
着，阿爹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猛灌下肚后，缓缓起身。
他走上前，拍了拍年无妄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阿妄。”
“想要走出这十万大山，不一定要习蛊，走武道也未尝不可。”
“这蛊，还是太凶险了。”
听见这话，年无妄连忙解释：“阿爹，你误会阿妄了。”
“我不是想走出这十万大山，阿妄是真的想保护阿爹阿娘还有妹。”
“我也不想看见阿爹每都出去捕猎，经常带着伤回来，我想将来出人头地，为阿爹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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