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他能不怕？
方寸心里一阵吐槽，但脸上还挂着笑容，一副对无极坚信不疑的样子。
然而无极早就看穿了方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别做如此虚伪的样子。”
闻言，方寸立马摇头，“无极兄，我是真的信任你，日月可鉴。”
“校”
“那算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言罢，无极忽然变得面无表情，抬手朝着方寸一把抓去。
“啊？！”
方寸大惊失色，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后一躲，他大喊道，“无极兄这是何意？”
无极收回手，平静的看着一脸惊慌的方寸，“你不是信任我吗，为何反应这么快？”
闻言，方寸瞪眼。
“无极兄是在吓唬我？”
“试探你。”
“......”
方寸嘴角一抽。
无极这个看似平静的疯子，竟然还有恶趣味，故意来戏弄他。
老实，方才无极变脸的时候他确实被吓到了，差点尿都被吓出来几滴。
因为他实在摸不透无极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所以简直是如履薄冰啊！
“这枚玉简是个好东西。”
无极垂眸看向手中玉简。
“对你来是。”
方寸拂去额头上的冷汗，“无极兄若是想要，尽管拿去便是，我没有意见。”
“嗯。”
“本来也没打算问你意见。”
无极收起玉简。
方寸：“......”
算了算了，形势比人强。
就在这时，北漠西边猛地传来一声巨响。
“轰！！”
那声响不似公发怒，倒像大地的骨骼被生生掰断，连方圆万里外的积雪都被震得跳起。
沉闷的轰鸣顺着大地蔓延。
无极跟方寸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的摇晃，积雪簌簌滚落。
方寸脚下一个踉跄，抬头望去远方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那他娘是什么？”
只见北漠西方的际，一道顶立地的身影正缓缓站起。
那身影实在太过庞大，上半身隐在血色云层里，好似欲与比高，与地比宽。
真正的顶立地！
当它睁眼时，北漠的空竟凭空多出两轮血色大日！
但那哪是什么太阳，分明是它睁开的瞳孔。
眼里的红光透过云层落在北漠大地上，整个北漠如同泼了血的屠场。
它好似从远古走出来的神灵，让所有人见到它的人，都意识到自己的渺。
事实上，北漠所有的人无需抬头都能看见它，因为它真的庞大到难以想象。
空在它头顶低垂，大地在它脚下臣服。
不，那滔的煞气还有恐怖的形象，也许并不是神灵，但足以令神魔感到绝望！
它身有百臂，如墨龙探海，左右交错挥舞，每条手臂都肌肉贲张。
青灰色的皮肤魔纹横生，周身似有万魂哀嚎溢出。
“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方寸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都觉得神魂要被那股威压碾碎。
那是一股源自亘古的死寂威压。
北漠的草原上，无论是迁徙的牧民，还是部落的人，或者是修士，此刻都停下了动作。
他们仰头望着那道顶立地的身影，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是一种对超越认知的恐惧。
因为在仙界，从未有过如此夸张的庞然巨物，哪怕是大能者的法象地也不能达到这个维度。
仙界何等辽阔，地何等高阔？
仙界可不是渺的下界地所能比的，万丈法相便能够顶立地。
在仙界完全做不到！
有人跪伏在地，以为是草原的神明降临。
因为北漠的大雪灾消失了。
就在北漠所有人惊惧之时，那道顶立地的身影竟开口话了。
它声音缥缈空灵，带着无法抵御的威严，像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到来。
“吾乃蒙格里。”
“草原的王，长生之主。”
“草原的子民们。”
“吾将为草原的新生，献上最伟大的祭礼！”
下一刻，它的百条手臂中，居中的那条骤然抬起，五指如擎巨柱，猛地朝着穹抓去！
连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痛苦的呻吟。
.........
万万里高空之上，长生如镜花水月般，隐蔽于虚空之郑
抬头见苍穹，低头见神山。
唯独不见长生。
长生好像处于另外的空间，雄伟的仙殿群悬浮于云海之巅。
仙玉为瓦，金为阶。
殿顶的鎏金宝瓶流淌着永恒的金光，那是长生数百万年来的气运凝聚。
殿宇连绵千万里，最中央的长生殿更是直插云霄。
殿内供奉着长生历代之主的神像，香火缭绕，仙气氤氲，一派神圣庄严。
最为显眼的，莫过于第一代长生之主，草原之王蒙格里的神像。
此刻，长生大殿内。
三人围坐于玉案前，为首的乃是一袭青衣的楚狂歌，当今的长生之主。
“主上。”
西极仙尊迈入大殿。
长生之主楚狂歌眼皮微抬，看向西极仙尊，“收获如何？”
“尚可。”
“不错。”
长生之主楚狂歌微微颔首，淡淡道，“该留的留下，其余的分给下面的人。”
“对了，冻土情况如何？”
闻言，西极仙尊刚想回答，忽然眉头微蹙，看向殿外。
而玉案前的三人也同时看向殿外。
只见殿外的云海突然剧烈翻涌，金光缭绕的仙殿群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殿顶的鎏金宝瓶发出嗡鸣，似有不祥之兆。
“怎么回事？”
“是谁能破开界外大阵，影响到界内的我们？”
三人纷纷起身，望向殿外。
忽然，云海闯入一根遮蔽日的手指。
不，应该是手掌，因为那手掌太大了，仅是一根手指便能挡住殿内所有人视线。
而五指掌开时，竟比整个长生殿群还要宽阔，仿佛整个长生都成了它掌心的玩物。
掌心布满狰狞的青筋与暗紫色的魔纹，指缝间流淌着猩红的尸煞之气。
所过之处，虚空破碎。
“不好！它的目标是我们！”
长生殿中，一名白发老人脸色微变，随后猛地抬手，祭出一面金镜。
金镜悬浮于殿顶，爆发出万道金光，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幕，试图挡住那只巨手。
然而，下一刻——
“砰！！！”
巨手与光幕碰撞，没有惊动地的轰鸣，只有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巨响。
光幕如纸糊般碎裂，金镜在空中爆成齑粉，连带着周围的数十座仙殿都被震得粉碎。
琉璃瓦、金砖、神像碎片漫飞舞，如同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巨手没有停顿，顺势拍下，正中长生殿的殿顶。
“咔嚓——”
这座屹立了数百万年的长生核心殿宇，此刻像个脆弱的琉璃盏，从顶端开始崩裂。
殿内供奉的蒙格里神像瞬间化为飞灰。
“放肆！”
怒喝响起，然而整座长生殿还是被巨掌直接拍飞，穿过层层云海，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长生群殿飞出来的仙人们懵了。
他们漂浮在破碎的云海中，眼睁睁看着象征着威严的长生殿消失在际。
看着那只遮蔽日的巨手缓缓收回，他们神色呆滞，思维都变得迟钝。
这一幕，哪怕做梦都没梦见过，如今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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