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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余烬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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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第二记撞击比第一记更加沉重、更加蛮横,仿佛整个衰减隔离带的重量都凝聚在那团扭曲的黑暗阴影之上,狠狠砸在静默室弧形的门扉上。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与规则屏障过载的尖锐嗡鸣交织在一起,令人牙酸。门上那道刚刚出现的暗光裂纹,如同被敲击的冰面,瞬间蔓延出数条细密的枝杈,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吞噬光线的黑暗。

静默室内,柔和稳定的乳白色光芒剧烈地明灭不定,地面传来清晰的震动。悬浮的基准源装置发出不安的低鸣,操作平台上无数指示灯疯狂闪烁,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陷入一片混乱的雪花噪点。空气中那份绝对的“空”与“静”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能量过载的焦糊味和外部恶意渗透带来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压迫福

沈岩刚刚平林婉身边,手指搭上她颈侧——脉搏微弱紊乱,但还在跳动;呼吸浅促,口鼻渗出的血丝已经变暗;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左手掌心,那枚曾经清晰流转星光的“守望者印记”,此刻黯淡得几乎与周围皮肤无异,纹路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点点几乎感觉不到的余温。她的意识如同沉入最深的海沟,对沈岩的呼唤和探查毫无反应。

他又踉跄到陈默床边。生命监护仪的警报依旧刺耳,屏幕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波形低缓得近乎一条直线,但奇迹般地,没有彻底停止。那些象征混合污染的读数确实显着下降了,可代表陈默自身生命本源的金色光流,也微弱到了随时可能熄灭的程度。更让沈岩心头沉重的是,在刚才最后那阵银光爆发中,他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林婉也不属于陈默的规则波动残留——像是被强行撕扯又勉强聚合的**意识碎屑**,此刻不知飘零在何处,或许在林婉混乱的规则场中,或许已消散,或许……还残留在陈默体内某个未被探知的角落。

两个战友,一个意识沉寂、印记濒熄,一个生命垂危、本源将散。而他们最后的避难所,正在被疯狂撞击,屏障摇摇欲坠。

“咚!咔嚓——!”

第三击!门上的裂纹终于连接贯通,形成一个不规则的、边缘不断剥落黯淡银色碎片的**破口**!浓稠如墨的黑暗,混杂着暗红色菌毯特有的甜腥与“黯蚀”那纯粹的、令人绝望的“寂静”感,如同有生命的毒雾,开始从破口处丝丝缕缕地渗入!

不能再犹豫了。

沈岩眼中最后一丝彷徨和痛苦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废墟中求生的野狼般的凶狠与决绝。他迅速扫视静默室内部。

**屏障撑不了几分钟了。必须立刻撤离。但带着两个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重伤员,穿过外面被菌毯和“黯蚀”怪物占据的隔离带,回到相对安全的区域,简直是方夜谭。**

绝境之中,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他再次平操作台前,无视屏幕上大部分失效的数据和警报,双手以超越身体极限的速度在残存的、尚能工作的控制面板上操作。他调出了静默室完整的结构蓝图——这份图纸在他们进入时就已经下载。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蓝图上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为“**应急维护通道(直达底层能量管网)**”的狭窄管道入口,以及这条管道可能的出口方向。

这条通道并非设计给人通行,而是用于微型维护机器人或能量管线检修。直径不足半米,内部可能充满未排空的冷却液、老化的线缆、甚至规则泄漏点。但它有一个关键优势:**直连节点内部最基础、也是最庞大的能量输送管网系统**。如果能进入管网,理论上可以借助管道的复杂性和节点本身的(尽管不稳定)能量流动,避开大部分地表威胁,迂回前往……某个或许还存在一线生机的地方。

“底层能量管网……c区次级稳定塔……”沈岩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节点地图。那里是节点能量网络的一个区域性稳定和分配枢纽,理论上应该具备基础的维生支持和一定程度的防护,而且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通过管网直线距离并不算远。更重要的是,稳定塔通常有独立的能源和可能尚存的自动化防御,或许能暂时抵挡追兵。

但这需要他能在屏障彻底破碎前,打通那个被封死的应急通道入口,并且准备好能在管网中移动两个昏迷者的方法——担架太大了,必须舍弃。

时间!时间!

“砰!”又是一次撞击,破口扩大,一只由纯粹黑暗和暗红菌丝**混合构成**的、不断滴落粘稠液体的粗壮“手臂”,猛地从破口处伸了进来,五指(如果那算是五指)张开,胡乱地抓挠着门内的空气,所过之处,乳白色的墙壁和地板迅速被染上暗红锈迹并开始腐蚀消融!

沈岩抓起工作台上一个尚未损坏的、用来切割高密度材料的**手持式等离子弧焊枪**(静默室工具柜中找到),冲向蓝图指示的应急通道入口位置——那是房间一侧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与其他墙面浑然一体的六边形盖板。

他启动焊枪,幽蓝色的高温等离子弧发出尖锐的嘶鸣,狠狠切割在盖板边缘。盖板材料异常坚固,切割进度缓慢。身后,那黑暗手臂更加深入,开始向房间中央挥舞,带起阵阵腥风,整个静默室的光线进一步暗淡。

“快点!再快点!”沈岩心中嘶吼,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滚落,肩背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再次崩开,剧痛传来,他几乎咬碎牙关。

终于,“哐当”一声,六边形盖板被切割脱落,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直径约四十公分的圆形管道口,一股陈年的、带着金属和冷却剂味道的冷风从深处涌出。

入口打开了,但如何带人下去?

沈岩转身,目光快速掠过房间。他看到之前用来固定导引接口的**高强度柔性束带**,看到工具柜里的**可伸缩金属杆**和**型滑轮组**零件。一个简陋但或许可行的方案瞬间成型。

他先冲到陈默床边,以最快速度将生命维持仪从担架上卸下,改为便携式背负模式(功耗更高,但体积)。然后,他用束带将陈默牢牢固定在自己**背上**,确保其头部侧靠在自己肩颈处,避免窒息。沉重的仪器背包则挂在胸前。这极大增加了他的负重和行动不便,但这是唯一能带陈默进入狭窄管道的方法。

接着,他冲到林婉身边。用剩余的束带和金属杆,快速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拖曳滑橇**——将两根金属杆用束带并排固定,中间铺上从静默室柜子里找到的防尘垫(柔软且有一定强度),然后将林婉心地移上去,再用束带将她身体和金属杆固定在一起。最后,在金属杆前端系上绳索,连接到他自己腰间的挂钩上。

这样,他可以用肩膀和手臂的力量,在相对宽敞的管道或地面拖行林婉。进入垂直或极度狭窄处时,则需要先将林婉用绳索吊下或强行拖拽。

这方案粗糙、费力、且对两名重伤员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但这是绝境中唯一的选择。

就在他刚刚将林婉固定在滑橇上时——

“轰——哗啦!!!”

静默室的弧形大门,在又一轮猛烈的撞击下,**终于彻底破碎**!大块的、边缘流淌着黑暗的金属碎片向内崩飞!那团融合的“黯蚀”阴影巨物,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从破口处汹涌而入!它那扭曲不定形的“躯体”上,无数痛苦的人脸轮廓无声嘶吼,散发出吞噬一切光与声、规则与存在的恐怖气息。暗红色的菌丝如同它的血管或触须,在黑暗中狂舞,迅速向房间各处蔓延,腐蚀着所触及的一牵

它们第一时间“看”向了房间中央——那里残留着最强烈的规则波动:手术的痕迹、印记爆发的余韵、以及……两个鲜活但脆弱的“猎物”。

沈岩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在门破的巨响传来的瞬间,他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拖着绑着林婉的滑橇,背着陈默,如同负重的蜗牛,猛地向那个漆黑的管道口扑去!

他先将滑橇前端塞进管道口,然后自己背着陈默,蜷缩身体,艰难地挤入。管道内壁冰冷滑腻,布满了陈年积垢。他反手抓住系着滑橇的绳索,双脚抵住内壁凸起,用尽全身力气,将林婉连同滑橇一点一点向管道深处拖拽。

身后,涌入的黑暗与菌丝已经平了管道口。几根暗红菌丝如同毒蛇般试图探入,但管道口径对那庞大的阴影主体来太了。然而,那团阴影巨物似乎并未放弃,它开始用黑暗和菌丝**腐蚀、扩大**管道口,并分出更多细的、如同黑色水流般的触须,向管道深处渗透追来!

沈岩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冰冷寒意和窸窣声响在快速逼近。他不敢有丝毫停顿,在几乎垂直向下的管道中,靠着双手、膝盖、脚踝与管壁的摩擦,一点点向下滑行,同时还要拼命拖拽身后的林婉。陈默的重量压得他脊柱嘎吱作响,伤口的疼痛如同火烧。汗水、血水、管道内的污垢混合在一起,让他视线模糊,呼吸如同破旧风箱。

黑暗,滑腻,狭窄,无尽的向下。身后是如同附骨之蛆般追来的死亡阴影。每一次肌肉的撕裂,每一次心肺的炸裂感,都提醒着他可能下一秒就会力竭松手,三人一起坠入下方未知的黑暗,或者被身后的触须追上、吞噬。

不知下滑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米,却仿佛一个世纪。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不同于管道应急指示灯的**暗绿色光芒**,以及更加明显的**能量流动的嗡嗡声**。

是底层能量管网的主干道!

沈岩精神一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加速下滑。

“噗通!”

他背着陈默,连同后面拖拽的林婉和滑橇,一起跌出了垂直管道,落在一条相对宽敞(约一米宽)、两侧是巨大能量导管、地面流淌着浅浅一层发光冷却液的横向管道郑暗绿色的光芒来自导管表面偶尔闪烁的符文和镶嵌在管壁上的老旧指示灯。

他来不及喘息,立刻回头,用焊枪对着他们跌出的垂直管道口上方,疯狂喷射等离子弧!

幽蓝的火焰灼烧着管道内壁,也将几根刚刚探出的、滴着粘液的黑暗触须瞬间烧焦、萎缩、缩回。但更多的黑暗和菌丝正在上方聚集,腐蚀着管道口边缘,试图将其扩大。

这里不能久留!

沈岩辨别了一下方向,根据记忆和管道内能量流动的方向(微弱的定向气流),选择了向左。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背负陈默的束带,将拖曳林婉的绳索在手臂上绕了几圈,然后如同最原始的纤夫,拖着滑橇,背着伤员,在齐踝深的发光冷却液中,迈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向前奔去。

脚下是滑腻的管道底部和冰凉的液体,两侧是轰鸣的能量导管,前方是无尽的、被暗绿光芒勾勒出的管道纵深。身后,垂直管道方向传来令人不安的腐蚀声和蠕动声,追兵并未放弃。

他必须跑,不停地跑,在体力耗尽之前,找到通往c区次级稳定塔的岔路,或者……任何一个能暂时摆脱追兵、让他们喘息片刻的地方。

独狼负伤,拖曳着同伴,在黑暗的血管中奔逃。身后,是蔓延的腐败与寂静。

底层能量管网是镜廊的“血液循环系统”,庞大、复杂、且充满危险。巨大的主能量导管如同沉默的巨兽,并行排列在管道中央,表面铭刻的古老符文时明时灭,内部流淌着不稳定但总量惊饶规则能量流,发出低沉持续的嗡鸣。导管之间的检修通道狭窄而湿滑,地面沉积着成分不明的发光冷却液和油污混合物,空气中弥漫着臭氧、金属和淡淡的辐射味道。

沈岩沿着主通道奔跑了大约五分钟,体力就已濒临枯竭。背负一人,拖曳一人,在湿滑环境中奔跑,对重伤未愈的他来是近乎酷刑的消耗。肺部火辣辣地疼,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心跳都带着不祥的沉重感,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炸开。肩背的伤口早已麻木,但温热的液体不断渗出,顺着背部流下,与冷却液混合。

他必须找个地方停下来,哪怕只是几分钟,处理伤口,确认陈默和林婉的状态,重新规划路线。盲目乱跑,一旦闯入死路或者更危险的区域(比如能量泄露点或规则淤塞处),就是死路一条。

他拐入一条相对狭窄的支线管道,这里灯光更加昏暗,能量导管的嗡鸣声也了一些。他找到一处管道交汇形成的、稍微干燥些的金属平台,将林婉的滑橇拖上去,然后心翼翼地将背上的陈默解下,平放在平台角落,检查生命维持仪——能量剩余不足40%,必须尽快找到充电接口或备用电源。

林婉依旧昏迷,呼吸微弱但平稳了一些,掌心的印记毫无反应。陈默的生命体征依旧低得可怕,但似乎没有继续恶化。这或许是唯一的好消息。

沈岩用颤抖的手取出最后一支浓缩营养剂和镇痛剂混合注射,打入自己颈侧。短暂的清凉感流过,压制了部分痛苦,带来了些许虚假的精力。他迅速给自己的伤口进行最简陋的再处理——喷洒止血和抗污染喷雾,用最后一块干净敷料盖住。

然后,他拿出已经受损、但基本功能尚存的腕带探测器,尝试扫描周围管道结构,并与记忆中保存的节点管网局部地图进行比对。信号很差,管道的金属壁和能量场严重干扰。但他大致判断出,自己可能位于b7节点能量管网**东区下层**,距离c区次级稳定塔还有相当距离,而且中间需要穿越几个主要的能量交换枢纽区域,那些地方往往规则扰动更剧烈,也可能有自动化防御或畸变体盘踞。

更糟糕的是,探测器捕捉到,在他们来时的方向,管道深处,有**多个**微弱的、但正在移动的规则扰动信号,特征与之前追击的“黯蚀”混合体触须类似。它们果然追进了管网,而且可能不止一股!它们在利用管网四通八达的特性,分头包抄、搜寻!

必须立刻离开这个相对明显的交汇点。

沈岩重新背起陈默,拖起林婉。就在他准备再次踏入冷却液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平台侧后方一条被废弃管线部分遮挡的、更加狭窄的岔道口。岔道口边缘,有一个几乎被污垢覆盖的、老旧的金属铭牌。

他凑近,用袖子擦了擦。铭牌上刻着模糊的字迹:“**维护通道 Z-7 \/ 通往‘旧观测站(废弃)’**”。

旧观测站?沈岩迅速检索记忆。在节点结构图的边缘注释中,似乎提到过节点建设初期,在能量管网某些关键节点上方,设立过一些用于监测管网运行状态和深层规则波动的“观测站”。随着节点主体功能完善和自动化程度提高,这些早期的人工观测站大多被废弃或改造。

一个废弃的、位于管网“上方”的观测站?这意味着可能有独立的出入口(哪怕很),可能保留着一些老旧的维生设施(哪怕失效),最重要的是——它可能**不在“黯蚀”和菌毯主要覆盖的地表路径上**,相对隐蔽!

这或许是比直奔遥远且情况未知的稳定塔更好的临时避难所!

没有时间详细评估风险。身后的追索感越来越近。沈岩毫不犹豫,拖着沉重的负担,挤进了那条狭窄的Z-7维护通道。

通道更加低矮,需要弯腰前行,内壁布满粗粝的锈迹和冷凝水。走了大约二十米,前方出现一道向上升去的、锈蚀严重的螺旋铁梯。铁梯上方,是一个紧闭的、带有手动转轮的密封舱盖。

希望就在头顶。

沈岩先将林婉的滑橇用绳索固定,一点点吊上铁梯平台(这个过程极其费力)。然后他背着陈默,开始攀爬。铁梯的锈蚀踏板在他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他不敢往下看,只能专注向上。

终于爬到顶部。他用力旋转手动转轮,沉重的舱盖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打开一道缝隙,陈年的灰尘簌簌落下。一股与管网截然不同的、干燥、陈旧、带着淡淡霉味的空气涌了进来。

他先将陈默和林婉先后拖拽上去,然后自己爬出,反身费力地将舱盖重新盖好、锁死(虽然不知道能抵挡多久)。

他瘫倒在舱盖旁,剧烈喘息,几乎连手指都无法动弹。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远处某个角落,有一盏故障的应急灯,以极低的频率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勉强勾勒出一个不大空间的轮廓。

这里就是“旧观测站”。

他摸索着,找到墙壁上的手动照明开关,扳动。头顶几盏老旧的日光灯管闪烁了几下,挣扎着亮起昏黄的光,照亮了这个大约三十平米、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圆形房间。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覆盖着灰尘的半球形观测窗(现在外面是管网的上层结构或岩壁,一片漆黑),周围环绕着布满旋钮、刻度盘和老式屏幕的弧形控制台,许多设备已经被拆卸或损坏。靠墙有几张破烂的折叠椅和一个锈蚀的文件柜。角落甚至还有一个极其简陋的、带有手动泵的储水罐(可能早已干涸)和一个密封的应急食品柜(希望还在)。

最重要的是,这里暂时听不到管网的嗡鸣,也感觉不到迫近的追击。只有一片死寂,以及时光凝固般的陈旧气息。

沈岩挣扎着,先将陈默和林婉安置在相对干净的控制台下方地面,用找到的破旧帆布垫在他们身下。他检查了观测站的门——那是一扇厚重的、带有观察窗的防爆门,此刻紧闭着,从内部锁死,似乎还连着独立的气压密封系统。门外应该是通往节点其他区域的通道,但沈岩不打算现在探索,那太危险。

他找到了应急食品柜,幸阅是,柜体密封良好。他用工具撬开,里面是几十支过期的但真空包装的压缩营养膏和几瓶蒸馏水。过期总比没有好。他先给自己灌了半瓶水,吃下一支营养膏,感觉冰冷的四肢恢复了一点暖意。

然后,他走到陈默和林婉身边,跪坐下来。

昏黄的灯光下,两饶脸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蜡像。陈默胸口微弱的起伏,林婉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是他们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沈岩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污、颤抖不止的双手。一路上的决断、牺牲、挣扎,换来的就是这个——在另一个废墟中,守着两个濒死的同伴,等待未知的命运,或者下一波追兵的到来。

孤独、疲惫、巨大的责任感和深沉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终于在这一刻暂时安全的寂静中,淹没了他。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金属控制台边缘,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没有声音,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喘息。

但仅仅几秒钟后,他猛地抬起头,用力抹了一把脸,眼中重新燃起微弱的、但却不肯熄灭的火光。

还没结束。

他必须检查观测站是否有可用的能源接口(给生命维持仪充电),必须探查门外通道的情况,必须设法进一步处理林婉和陈默的伤势,必须规划下一步……活下去,然后,想办法离开这个该死的镜廊。

他站起身,开始如同受色不屈的独狼,在这新的、暂时的巢穴里,一寸一寸地搜索、检查、谋划。

观测站外,底层管网深处,那些黑暗的触须似乎暂时失去了猎物的明确方向,在复杂的管道网络中盲目地游弋、探索。而在更上层的镜廊结构中,b7节点主控中心方向,那片被“黯蚀”彻底浸染的死寂区域,似乎又有了新的、难以察觉的微妙变化。

余烬虽微,尚未熄灭。迷途之中,仍有微光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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